眼前那株花的叶子所剩无几,可九公主并不可怜它。
她又摘下一张叶子继续撕。
这很有点像小情人闹小情绪的样子。
跟踪这种事,龙羽诚和方雨婷最合适。
九公主这六个人的轻功差了许多,所以,他们只能为意外的事情作准备。
四号客房的两个武卫不用做别的,只负责睡觉就可以。
但此时此刻,两人根本睡不着,两双眼睛只是呆呆的望着屋顶。
两人也是很愿意再来一次烟雾缭绕,这样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问题是,两人迟迟都等不来某个始作俑者。
也罢,用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也是一种享受。
三号客房的骆婉然躺在床上,她不敢乱动,只是两只眼睛在滴溜乱转。
睡不着,就胡思乱想。
龙大哥送个小金人自是好的,如果送个小铜人,那就打一顿他再拿走小铜人。
很无聊,又精神很好。
迷烟那种东西很好闻,可醒来后会脑袋疼,四肢也会酸软无力。
想想自己昨晚那种傻傻的作死样,骆婉然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两道弯月。
还是睡吧!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
她就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门外那个黑衣蒙面人来的时候,骆婉然已是睡着。
第一拨黑衣人刚刚各站好位,六弹指的时间过后。
一阵风刮得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作响。
柴房顶上,阴阳瓦缝中钻出两只老鼠,惊慌得像似遇到天敌一般,竟是狂窜飞奔。
待到屋檐角时,两只老鼠来了两个九十度的拐弯后,直下落到地上。
这两只老鼠并未停留,撒开四只脚,风火轮似的跑到厨房墙边,钻进了一个泥洞里。
“来人了!”
龙羽诚偷偷的暗笑。
方雨婷也把目光投到了柴房的屋顶上。
猛然间。
嗖嗖嗖的三下,三个蒙面黑衣人落在了柴房的屋顶上。
首一个身背大斧头。
第二个身背一把剑。
第三个身背一口大刀,却是用黑布裹缠着。
鬼斧煞星――潘庆飞!
一笑见血――宋三山!
八环刀王――武铁牛!
真是脑核像黄豆那么大!
如果是一个人还真不敢断定,三个人站一块,穿着黑衣服,又蒙着脸,老子也照样认出是你们。
方雨婷瞄了一眼龙羽诚,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屋顶上的三个人。
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取笑那三个人多此一举。
而三个匪首已无需担心有什么情况,上得屋顶就直接跳了下来。
柴房的门只上了门栓,并未上锁。
宋三山走上三步,定睛一看后,就是犹豫不敢伸出手。
三人凑近嘀咕一下子,就都拔出了兵器。
“进去啊!这不是谍战片,里面没有埋伏,就三个秃驴。”
龙羽诚也是替他们着急,一阵阵暗暗的催促。
宋三山把剑举平,用剑尖顶住栓木猛的横推。
咔啦!门栓被拉开。
包裹着黑布的八环刀,刀尖早已顶住了木门的中间。
武铁牛就这么用力一推。
吱呀!一声未过。
潘庆飞挥舞大斧护身,迅速的就冲了进去。
后两人也不迟疑,鱼贯而入,又分左右散开。
门被虚掩上。
柴房里面发出了一点点动静。
“很专业嘛!有点特种部队的调调!”
看见龙羽诚的点头和轻笑,方雨婷就知道这个男人在暗暗的说什么。
无非就是一半的夸奖,一半的嘲笑。
柴房里的动静消失了。
两人又集中精神盯着柴房门。
三个匪首走出了柴房门,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扛着一大坨。
看不见门牙,就分不清兔老大、兔老二和兔老三是哪一个了。
管他呢!
龙羽诚心说:“反正老子又不是在认亲戚。”
三个匪首的动作很快,噔噔噔的直奔东边院墙走。
六个蒙面黑衣人向三匪首靠拢,竟是扇形警戒倒退而走。
三个匪首跃上院墙就立刻跳了下去。
六个蒙面黑衣人退到了院墙下就一字排开。
六双眼睛向四周扫视,约有一弹指的时间。
六个黑衣蒙面人相互对视一眼,又点了点头,就转身跳上院墙头,又齐刷刷地跳了下去。
藏在暗处的两人站了起来,都是一身黑衣服,就是没有蒙着脸。
“该我们了。”
方雨婷一个微笑,又一个点头,作了回答。
两人同时跃出,落地的位置竟然是一条线。
情侣装!情侣跃!好浪漫!
两个箭跃已到院墙下,又是抽身飞跃,两人已是出了院墙。
街上屋宇错落,小路窄窄,青砖沟沟坎坎。
夜色漆黑一片,但还是能辩别出前面的人影窜动。
跟而不追。
隐而不藏。
有人回头瞧,就借着屋檐的掩影,贴墙而待。
前面的人走,两人自是蹑足前行。
到得一处拐角,男的弓腰探出半个头。
女的却是扶着他的肩膀,也是探出半个脑袋。
嗯,人没有跟丢,离得也不远。
男的突然直起身,又向后撑了撑,不由悄悄的说了一句:“好舒服啊!”
女的脸如火烧,又恼又羞之下,举起拳头就捶。
谁知,男的哧溜一下窜离,疾步而走。
女的一拳打空,嘟嘴一跺脚后,也是窜出,紧跟在其后。
穿过一条街道,这些人又隐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深深,空寂无杂声。
六个黑衣蒙面人轻功很一般,还是发出了嘚嘚嘚的,齐而不乱,响而不大的声音。
一柱香的时间,又到了一处拐角。
方雨婷疾走几步,伸手一拔拉这个男人向后,自己猫腰探出半个头观瞧。
男人微微一笑,双手伸出,就要去攀扶女人的肩膀。
手刚要碰着肩膀的时候,他就想起一首《冲动的惩罚》。
万一闹出动静来,被那些人发现了,责任可就是自己一个人承担。
首先就会挨一个单打,其次可能会来一个双打,最后肯定会来个团体打。
想想那恐怖的画面,龙羽诚就觉得害怕。
无奈,他只好双手扶墙探出半个头去观瞧。
这些人是往“圆胜赌坊”的方向走。
难道许得平就是神秘人?
难道他就是莲花帮的二当家?
难道交易地点就设在赌坊后院?
难道十几个铁匠也在赌坊里面?
一切都有可能。
事情感觉很清晰,但又点扑朔迷离。
赌坊的院墙很高,有钱人似乎都这样,特别是开赌坊的更不用说了。
但也可以理解为,因做某些掉脑袋的事,而故意把围墙砌高。
他们不从大门进入,主要是因为,前院赌场闲杂之人进进出出,很容易被人看见。
被输得连内裤都当了的人看见,肯定会横下一条心来讹几吊钱。
如果不给,估计看见的那个人也不敢硬要,顶多会到处去传。
看得清楚偷的是人,人家肯定会说:“许老板偷大老爷们,一次就偷三个,比那劫财劫色的三个恶人都不如。”
即使你许得平有关系,又把事情推在手下身上,但还是会落下一个不挑食的骂名。
如果要杀人灭口,万一是被好几个看见呢?
玩连环杀人案就不值当了。
要被眼睛不好使的人看见,人家肯定会说:“许大老板去偷三头猪,真是大开眼界啊!”
以许得平的关系,偷三头猪很容易摆平,可脸面就丢到家了。
三个匪首每个人都扛着一头像猪一样的人,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上这么高的围墙。
必需得助跑好几丈。
噔噔噔……的加速,到切近时猛提一口真气,嗖嗖嗖!三个匪首抽身拔地而起。
“咔啦!咔啦!……”
确实太重了。
脚踩在围墙上,竟将墙瓦压碎了好几块。
“妈啦个巴子!”
三个匪首肯定不是因为瓦片碎了才骂粗口,一定是那三头猪的原因。
被扛着的佐川三兄弟感觉是在骂自己,但人家费老大劲救人,骂一句就默认了。
三匪首都把蒙面的布拉了下来,跟着就是“呸!呸!呸!”三下。
一人一口吐沫表示对此行的过程很恼火。
都用衣袖抹了抹嘴,这才一起跳下了院里。
龙羽诚意想:
如果扛的是三个大美人,某种人就会说“哟兮!花姑娘大大的好!”
这几个人估计会说“哇咔咔!乖乖隆地咚!”
六个黑衣蒙面人也要助跑,而且还要把刀收起来。
一字排开,有先有后。
噔噔噔……好几次,却是跳起脚踩墙,双手向上一勾,抓着墙头后,双脚猛蹬那么几下,才爬上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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