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得参加设计赛，一边还得继续推进集团内部的项目，向轻晚这下子变得比以往更忙了。
她从“纵影”处理完事情立马再回傅氏集团加班，时间紧，晚上索性直接留在公司食堂用餐。
食堂内，还遇见了曾耀。
“向老师，您怎么没去外面吃呢？”曾耀先打招呼。
“手里一堆工作，节约时间就来这儿了。”她端着长盘，刷了一下员工卡，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曾耀温柔笑道：“和您一样。”
向轻晚记得梁殊和她说过，曾耀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自小成绩优秀，懂事听话。为人处世也低调稳重，待人阳光热情。
总之，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
想到曾耀一个人来到大城市打拼挺不容易，向轻晚难免心生愧疚。
她端着盘子等着曾耀，随即一句：“一起吃吧。”
曾耀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欣喜：“好啊，向老师。”
两人相对而坐，向轻晚开门见山，向曾耀道歉：“今天当着董事长的面，我说的话不太好听，让你难堪了，我很抱歉。”
“向老师您千万别这样，您当时说的都很在理。况且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组做的不对，怎么说也不应该是您对我道歉啊。”
“我之所以专挑难听的话说，是为了两个组最终能相互认可，你现在可能会不理解，但我相信之后会理解的。”
曾耀态度真诚：“我理解的，我相信向老师。”
向轻晚夹了一筷子菜，冲曾耀笑笑。
她并不相信曾耀口中的相信，权当他脾气好，性格好不和她计较罢了。
曾耀似乎看穿了向轻晚笑里的意思，语气中带着些急切，认真解释：“真的，我真的相信您。”
他放下筷子，身子做的更为端正，白嫩的小脸缓缓低下：
“其实，向老师您算是我的偶像呢…”
向轻晚停下了夹菜的动作：“偶像？我好像比你大不了几岁吧。”
“年龄哪儿能说明什么呢，我之前一直有在关注您的作品，也通过网络看您大大小小的比赛。您年纪轻轻就进入gy，还获奖无数，甚至拿下了卡利总冠军，有实力，有风格，有情怀，这样的您，我怎么能不敬佩？”
被他这么说，向轻晚也不好意思了：“你竟然还看了我比赛的直播？”
“对，我挺喜欢看设计赛的。”曾耀局促地挠挠头，“说来也好笑，去年我过生日，我的好友知道我是您的粉丝，专门花高价买来一张你的签名。”
“签名？”向轻晚疑惑，“我不记得我给谁签过名，毕竟我不是偶像。”
“对啊，就是因为您不给任何人签名，我才没办法参考是真是假，直到前段时间我无意间看见你在图纸上写下您的名字时，我才知道是我朋友买到了假的签名。”
听到这儿，向轻晚哭笑不得。
“曾组长，你专心钻研设计，怎么钻研成追星了？”
“我朋友不了解我们我的工作，听说我崇拜您，真就以为是追星一般的崇拜。”
对曾耀来说，这种话题越扯越私密，他连忙回归主话题：“我知道向老师做事一定有您的道理，所以我才相信。”
向轻晚略显无奈：“左一口一个向老师，右一口一个‘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多老呢，还是在你看来，我长的显老？”
“向老师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逗你呢。既然我们是同事了，就没必要那么见外了，叫我的名字就好。更不用称呼‘您’了。”
曾耀乖巧地点点头：“好的，那以后就唤您……轻晚老师吧。”
向轻晚一个瞥眉，摇摇头，更无奈了。
“好吧，相比之下，轻晚老师显年轻一些。”
“以后还请轻晚老师不吝指教。”
“指教谈不上，我顶多就是比旁人早开窍罢了，未来的日子里，一起前进。”
“嗯！一起前进。”
因为太忙，向轻晚这段时间就差住在集团里了。
她与黄运杰之间的比赛，其实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可以说是两个队之间的。
设计赛的规则中是一个作品多人参赛，到时必然是二组的人和黄运杰一起设计，而向轻晚这边，参赛人员则是一组的成员。
向轻晚连续加班一周，出去接咖啡时，总能看见不远处，曾耀办公桌上前的灯亮着。
曾耀则将头埋在工位上熬夜工作。
说来也幸福，自从地下停车场里傅则衍莫名其妙冲她闹了一阵情绪之后，向轻晚便没在集团内看见过傅则衍的影子。
少了一个烦人的家伙，整个集团都明亮了许多。
集团外面的路上。
“董事长，这会儿还有时间，咱们距离祁阳集团也近，不然先在集团歇歇脚吧，您这几日没休息好，得补补觉。”何立开车经过傅氏集团时，问上一嘴。
傅则衍对傅氏大楼看都不看一眼：“不用，直接去祁阳。”
“董事长您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连集团都不进去呢？”
“没心事，不想看见碍眼的人罢了。”
“啊？您是傅氏集团的董事长，谁这么不知好歹啊，竟然敢惹您？再说了，哪有董事长避开员工的？您随随便便开除一个人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傅则衍目光如刀：“那我先随便把你开了。”
“当然不行！”何立擦了把汗，“我是您的情绪垃圾桶，您以后要是心情不好了，找谁诉说去？”
傅则衍没再搭理他。
何立委屈巴巴地噘了下嘴，与其说他是傅则衍的情绪垃圾桶，倒不如说他是傅则衍的坏心情宣泄桶。
他是发现了，只要傅则衍心情不好，必定得先对他冷嘲宣泄一番。
说出去一句话，那是字字带刺啊！
想到即将扣掉的两个月工资，何立的心里就更痛了。
到了祁阳集团，傅则衍才问他：“向轻晚那边准备的如何，这两天怎么样？”
“不知道准备哪一步了，不过最近一组二组都非常忙，天天加班，向轻晚加班到最晚，挺拼的。不过……”
傅则衍眸光一沉：“不过什么？”
“不过董事长您怎么不问问叶小姐啊？叶小姐最近也很忙。之前还天天问我您在干什么，吃的好吗，睡的如何，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心您。最近竟一句话都不问了，我昨天问她的保姆，保姆那边就说叶小姐很忙。”
“所以呢。”傅则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所以就是：叶小姐比向轻晚忙多了，您看看您是不是抽空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叶小姐？”
傅则衍偏头看向车窗外面，抿了下唇。
随后，他又转过头看向何立：“你知道审题是什么意思吗？”
何立嘴角僵住了。
什么意思？
以他对傅则衍的了解，这个问句绝对是傅则衍在变着法儿的骂人。
“董事长我知道的。”何立强装淡定，“不过这个词吧……一般都用于上学时期老师教我们写作文时，老师会一遍遍地告诉我们一定要好好审题，不能写偏了，否则成绩直接不及格……”
说着说着，何立越来越觉得不对。
傅则衍是不是就在损他对别人说的话不会审题，简单点来说就是——听不懂人话？
但是他也没跑偏啊，这些说话技巧还是许今教给他的呢。
人家许今说了，身为董事长身边的贴心人，要机灵点，董事长不问的话不代表他不想问，做下属的得主动说出来。
他说了啊，他说的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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