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向轻晚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些,她随之走出洗手间,穿过长廊,再次到达宴会现场。
很巧的,她一眼就看见了傅则衍和叶若歆。
叶若歆亲密地贴着傅则衍,手搭在他宽厚的肩上,含情脉脉看着面前的男人。
傅则衍身材高大,仿若修竹,高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唇,面庞精致的犹如巧夺天工的完美作品,但浑身又散发着冷傲孤清的强势之气。
这样的他,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傅则衍此时不知在想着什么,看上去总觉漫不经心。
他四处看看,视线隔着宴会的条条灯光,不经意间与向轻晚的视线相碰。
两人对视,连眼神都在交锋。
向轻晚一笑,双目弯弯,她拿起身旁台子上的一杯酒,向前举着,做出与傅则衍碰杯的动作。
随后,她浅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拿着被子朝宴会外面走去。
这里暂时容不下她,她退出去便是。
向轻晚站在侧方的小角落里透透气,静静欣赏着江边的夜景,忽然,不远处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循着声音,向轻晚好奇地绕到后方,就这样看到了休息室里的情景。
“我给你地位,但没给你掌控权,那是以为我知道你几斤几两,你以后少给我打这种主意!”一位中年男人指着面前的人训斥道。
透过休息室里昏黄的光,向轻晚认出了被骂的人正是——秦展!
如果向轻晚没猜错的话,此时开口大骂的人就是秦展的父亲了。
“刚才在宴会上,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了胡家的请求,真是胆大包天啊!我什么时候给的你这项权利!”
秦父被气的完全不顾及形象,甚至还捡起旁边的一根铁管,对着秦展就是一顿抽打!
咻!
铁管一下接着一下狠狠抽打,秦展愣是不喊一声疼。
他甚至不满道:“胡廷是我的好兄弟,他家公司的资金链出现问题,现在需要帮忙。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我们还能从中受益,为什么不答应呢?”
“因为利益无法达到最大化,而且你哥已经策划出最好的方案了,你插手做什么!”
“我哥我哥……什么都是我哥!我哥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做错也是情有可原。而我呢,为什么您始终不愿意看看我!”
向轻晚小心翼翼地退步。
她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再听下去了,因为她不该不经过允许就去偷听旁人的家事。
秦展父子的这一段对话让向轻晚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旁人都说,小秦总最受家里宠爱,所以自小呼风唤雨的。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向轻晚虽已经在后退了,但秦父的声音还是较为清楚:
“我看你什么,你不如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我毫不客气的说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想要自由我给你自由,你想花钱我就给你钱,如今你竟然开始惦记着公司的正事了,你这是要不知好歹的把公司搞垮啊!”
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向轻晚彻底听不到父子两人的争吵声。
没多久,向轻晚看到秦父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甚至重重地摔上了门。
其实向轻晚应该能猜到的,今天这个场合,秦家人会来。
因为秦展的父亲便是这次活动的投资方之一,秦展或许会跟着父亲过来玩玩。
游艇里面的宴会正是热闹时,灯光交替更为璀璨,宴会之外,向轻晚抬头数着星星。
很快,距离秦展和秦父吵架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秦展竟然还没出来,向轻晚不免有些担心。
门被推开,休息室里的灯不知何时被关上了,黑漆漆的。
外面的灯光瞬时挤进休息室里,投在秦展的侧脸上。
秦展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过来,在看清是向轻晚时又迅速低下了头:“刚才看的过瘾吗?”
向轻晚立在原地:“你怎么知道我方才看见了?”
“本来不知道是你,当时只看见一点裙角,现在你出现了,我才知道。”
原来如此。
这下,向轻晚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她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坐在秦展的身边。
秦展顿变警惕,身子往旁边挪动两下,语气不善:
“真倒霉,老子我难得在公共场合出丑,竟然让你给看见了。你这时候出现,是想看我笑话?还是要封口费?向轻晚我告诉你,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愧是少爷脾气,上来用这种方式威胁人。
狠话甩出去了,向轻晚显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忽然凑近秦展的脸……
“你……你干什么!”秦展身子迅速后仰,两只手胡乱地抓着裤子,很是无措。
向轻晚似笑非笑地来了句:“小秦总,你哭了啊……”
秦展迅速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气急败坏道:“向轻晚!你还敢嘲笑我!你最好别彻底惹恼我,不然老子现在就去砸了你的酒吧!”
向轻晚收起笑容,声音温柔:“秦展,我不要你的封口费,我来是想对你说,你挺酷的。”
挺酷的……
秦展一头雾水,半天憋出来一个字:“啊?”
“我酷?你被我吓疯了?说胡话了?”秦展又问。
“那么粗的铁棍打在身上,你愣是一下不求饶,这还不酷啊?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真汉子。”
秦展更是摸不着头脑,他方才脾气那么臭,向轻晚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甚至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好话。
而后,秦展又反应过来了,又羞又恼:“向轻晚,你哄小孩儿啊?”
他在那里怒的上蹦下跳的,向轻晚低声细语的夸他真勇敢。
这样的对话,可不就像是向轻晚在哄小孩吗!
向轻晚不否认:“对啊,我就是想哄你开心啊。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我不计较。而且我无意间听见了不该听的话,是我的错,我想弥补。”
“弥补就得哄小孩啊?你不过比我大几岁而已,为什么总是装成一副特老成的样子?”
向轻晚牵强笑笑。
什么叫装老成啊,分明是秦展在她看来,幼稚简单的很,就像是个孩子。
“好。”向轻晚嗓音绵软:“那我现在就以平辈的角度出发,和你说说我的看法:秦展,你没错,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很不错的人?”秦展觉得可笑,“你怎么不说我是一个很失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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