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手机借给向轻晚,她先是给助理梁殊打电话:“是我,向轻晚。”
“向小姐?您怎么用的这个手机号,您不是在去顺城之前买了个新手机吗?”电话那端的助理问。
“那个手机被叶若歆收去了,我现在顺城南街的医院,你过来接我。”
顺城和舜洲的距离不算太远,如果梁殊现在就往这边不停地赶的话,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到了。
安排完这些后,她将手机又还了回去。
“向小姐,您现在心情感觉如何?”护士仔细瞧瞧向轻晚的状态,问的非常委婉,话里的意思是:您如此反常,要不要再去找心理医生沟通一下?
向轻晚如实回答:“心情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她是在忏悔,忏悔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孩子。
而她现在走出病床,是要好好和叶若歆算上一笔账!
叶若歆做的那些事,她一件件的全都刻在心里,一旦抓到合适的机会,她更会一件件地还回去!
几个小时后,梁殊赶到了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他看见向轻晚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素色衣服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头发如枯草一般。
梁殊一时没敢去认面前的这位向大小姐,待向轻晚唤了他一声后,他才反应过来,立马冲到轮椅前焦急地问:“向小姐,您,您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你先去帮我办理出院,之后带我去找叶若歆。”
“可是你的腿……”
“快去。”
向轻晚不想说,梁殊也不敢再多问了,只得按照向轻晚的话乖乖去做。
一切办完之后,梁殊推着向轻晚从医院走出来,他是坐飞机过来的,到达顺城之后为了出行方便又包了一辆车。
他将向轻晚扶到车上时,来往的路人多数会把视线放在轮椅上。
向轻晚看着那些人的神色,只觉满嘴的苦涩。
她又想起医生说的话:“向小姐,您的双腿被开水大面积烫伤,烫伤伤及到真表层,且双腿全是水泡,之后是会留下疤痕的。其疤痕的面积,和您现在看到烫伤的地方,相差不大……”
也就是说,她的两条腿,从此之后会变成无比丑陋的样子。
从小到大,她被向开立悉心护着,身上一点伤都不曾留下,而如今两条腿都不堪入目!
叶家庭院的门前,保姆孙姨正在哼着小曲儿浇花。她见一辆车子停下,车里下来的是梁殊和坐在轮椅上的向轻晚,很是惊讶:“向轻晚?你怎么过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里要死不活的吗?”
“不过来,怎么亲自收拾你们?”向轻晚抬头,目光幽幽而来,眼底的凶光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整个人阴森可怖。
她就这样静静地与孙姨对视,愣是吓的孙姨后退一步。
孙姨记得,明明前些日子向轻晚的眼神中只有求饶,讨好。怎么这次见面,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孙姨虽是这样想的,但她可不能怕向轻晚这贱人,她抱着胳膊,狞笑道:“笑话!就你现在这样子,站都站不起来,你能收拾谁啊?而且你都这样了,不赶紧跑的远远地,竟然还回来,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啊!如果没被教训够,我再向叶小姐说说?”
向轻晚捏着轮椅扶手,厉声道:“我就算坐在轮椅上,该教训你的,还得教训你!”说罢,他对梁殊说:“把她按住,让她好好的跪在我面前!”
梁殊上前一把抓住孙姨,将她的后腿一踢,她便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一个跪着,一个坐着,两人相比较,还是向轻晚处于了上风。
向轻晚操控着轮椅向前,弯腰捡起来浇花的壶,又从地上抓了把泥土放进壶里。最后,她将壶口对准保姆的头,倒了下去。
哗啦啦……
那水倒在孙姨的头上,顺着脸庞滚下,一路向下。
“向轻晚,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竟然在叶家门口发疯,你就不怕叶小姐听见了过来收拾你吗!”孙姨一边甩头一边警告着,她头发全被泥水浇湿,黏在了一起,在说话的空档,还喝进去了不少水。
“那是最好,我也有笔账要找叶若歆算清楚!”
孙姨听了这话,忽然就不折腾了。她非常清楚向轻晚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她这会儿跑过来找叶若歆理论,如果叶若歆一时没有准备就冲了出来,自乱阵脚,面对向轻晚可能就不占理了。
尤其今天,傅则衍还过来了。
不行,她得赶紧报个信!
想到这里,孙姨立马换上一副得意的神情:“傅先生来了,和叶小姐在楼上书房呢,你想找她算账,还得看傅先生答不答应!”
傅则衍来顺城了?
向轻晚看向院子里面,眼中浮现更深的冷意。很好,那就让他好好见识一下叶若歆这段时间对她使的狠毒手段!
二楼书房的门大开着,向轻晚这一路上也未碰见哪个佣人。刚到书房的门口,她就听见了叶若歆的笑声。
轮椅还没进去,叶若歆娇滴滴的声音再次传来:“阿衍,你同意让向轻晚跟我来顺城,你就不怕我用尽手段折磨她?毕竟,我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孙姨也时常被我的反常行为吓到。”
“怕什么,这都是她欠你的。”男人的声音清冽,透着无情。
“可你们毕竟是结婚三年的夫妻,我如果对她不好,你不心疼吗?”
傅则衍轻笑一声:“三年里,我从没有拿她当过一天的妻子。”
“所以,心疼什么?”他语调上扬,更为是不屑。
向轻晚的手按在了轮椅的手刹处,越按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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