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包间的门被傅则衍踹开时,他清楚的看见姜金掐着向轻晚的脖子,还对着她大声辱骂。
向轻晚瘦弱的身子被他肆意晃动,乌黑的长发也乱糟糟的,白皙的皮肤上是刺目的淤青……
在那一瞬,他的心头狂跳,嗓子里仿佛着了火,干涩难言。
姜金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气得刚要破口大骂,傅则衍冲上来抓着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摔在地上!
随后,他半跪在地上,握紧右拳再迅速挥出!
那么沉闷的一声响,足可知下手得有多狠。一拳下去,又是一拳,拳拳带风,次次狠厉,猛攻对方的要害之处。
傅则衍目光森冷,整个人仿佛失了控的野兽,发疯般猛击!
姜金被打的分不清方向,只知道闭着眼一个劲儿的惨叫:“你到底是谁啊,你,你打我做什么!别打了别打了……饶命!”
凄惨的求饶并未得到回应,傅则衍胸前剧烈起伏着,呼吸越发粗重。明明在宣泄着,但是他心里还是生出更多的不快,无法排遣,郁积满胸。
姜金吓得面色惨白如纸,一边哀嚎一边躲闪。
这一次,傅则衍的那一拳头落了个空,重重地挥在坚硬的地板上,地板上顷刻留下来一个血印……
包间里站着的数名保镖都僵在原地,无一人敢上前,就连许今也缩在角落里,不敢言语。
这样恐怖的老板,他是第一次见。
傅则衍起身,又将浑身绵软的姜金拎了起来。
姜金面部带血,颤抖的嘴巴大张着,声音哽咽:“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做错了什么您告诉我好不好,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求求……啊——”
话还没说完,他又被一脚踹在餐厅的桌子上。
哗啦——
桌子因承受不住这突然的重量一分为二,上面的盘子食物洒了满地。
“跟我谈下次?。”
傅则衍说的平静,但那脸庞上却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凶光,令人毛骨悚然。
他这次的拳头没落到姜金的身上,而是被向轻晚抱住了。
“阿衍,别打了,再打下去他会很危险的……”向轻晚不安道。
傅则衍板着一张脸,神色冷厉可怖:“向轻晚,你忘了他刚才怎么对你的?”
握紧的拳头还是缓缓松开了,他滚烫的指尖触在向轻晚脸上淤青的伤处:
“怎么,现在不疼了?”
“疼。”向轻晚回答,“可是阿衍,我更怕你疼。”
她的眼角泛着泪光,声音沙哑虚弱,看向他的眼神也轻飘飘的。
她的声音像是一阵细雨落在猛烈的大火之上,本不该有什么变化的,但偏偏,火势越来越小了。
傅则衍沉声道:“还有哪里受伤了?”
向轻晚一个劲地摇头:“没有了,就只有这些地方,脸上,胳膊上…”
而后,她将声音放的再低,更低:“阿衍,我们走吧。”
听起来,带着些乞求。
傅则衍漆黑的眸中多了些清亮的光,浑身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他抓着向轻晚的胳膊离开,却发现她走的缓慢。
因为向轻晚是真的吓坏了。
傅则衍的视线落在她的腿上,随后一把将她抱起,大步离开包间。
医院里,医生给向轻晚仔细地处理了伤口。虽然她伤处多,好在都只是一些皮外伤。
向轻晚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望着门出了神,忽然,她看见门外走过去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想也不想直接跑了出去,于是,她看见了傅则衍的背影,更看见了他手上包扎的纱布,纱布上还隐隐透着红。
“阿……”她本想唤“阿衍”,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她就听见傅则衍对身旁的许今命令一句:“调查下姜家。”
姜家?
她知道傅则衍话里的意思,他若是说这种话,通常都是……对整个姜家的产业下手。
“阿衍,你要对付姜家吗!”向轻晚问。
她本以为傅则衍会问她姜金为什么会对她动手,还以为他还问为什么她要惹怒姜金那种人。
但这些话傅则衍一句都没说,而是直接将剑锋对准了整个姜家。
傅则衍没回答,面上透着一股严峻之色。
她又道:“姜金的确蛮横卑鄙,还是一个彻彻底底没头脑的人。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一个人的事,不用和整个姜家牵扯在一起。”
为了让傅则衍别伤及无辜,她语调放的更缓了,问:“阿衍,爷爷说这次是出来谈项目的,所以我们不能把事情弄大了,对吗?”
“姜金既然对我的妻子动了手,这事便小不了。”他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如沁水入冰水般透彻,冰冷森寒。
“可是……”
“向轻晚,很多事情不适合讲道理。而且,你的丈夫没那么大度。”
向轻晚清楚,傅则衍不好劝。
她心生焦虑吗,低头看向地板想着对策。
傅则衍朝她走来,他的皮鞋出现在向轻晚的视线里。
而后,那只缠着纱布的手捏起了她的下巴,随后加了力道……
傅则衍弯下腰来,强迫着她看着他,好好看向他,以来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打给许今?”他问。
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向轻晚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是找许今求助。
手指在向轻晚的下巴上细细摩挲两下,傅则衍端详着向轻晚,眼睛微微眯起,眼底的狐疑之色更浓。
向轻晚假思索道:“不然我应该做些什么?许今在a市,我必然得打电话让他来救我。”
傅则衍的心里有些不爽,这种不爽又无从说起。
向轻晚以为自己解释的还不够清楚,补充道:“餐厅地处很偏,又多树林小路,我有想过直接报警,但我对于f市并不熟悉,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那位在f市的朋友昨天和我说过,她今夜会有宴会,所以,我给她电话她也未必会听到。也就是说,打给许今最为合适。”
她说的不徐不疾,冷静而有条理,听的傅则衍冷笑一声。
半响,傅则衍放开了她的下巴,纱布无意间擦过她的皮肤,他说:
“向轻晚,你理智的样子,挺没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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