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了吗？”向轻晚想了想，“昨晚我忘记充电了，开会之前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想来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的。。”
“这样啊，还有……”何立将向轻晚左看看，右看看。
“还有什么。”
“我听说你们组和二组的人吵起来了，二组的人还把你给打了。可你的脸上身上，怎么没看出来打斗的痕迹啊？”
向轻晚面上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一般：“这种愚蠢的谣言你也信？这里是公司，可不是拍电影的影棚。”
何立一瞬间僵如雕塑。
傅则衍也随即一珉唇。
一句嘲讽的话，似乎……嘲讽了两个人。
为了让自己不被羞辱的那么难看，何立企图挽回一点面子：“但是，这事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
“自然不是。”向轻晚解释，“一组和二组之间因意见不和吵了一架。”
“啊？只是这样？”
“那你希望怎样？”
何立：……
向轻晚乘坐的是董事长专用电梯，电梯里全程只有三人。
何立和向轻晚说话，这些话自然能一字不落地传进傅则衍的耳朵里。
所以，何立更慌了。
这些句句离谱的谣言，他与公司里的员工们偷偷说说也就是罢了，他竟然说给了董事长听！
会议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意料之中，何立被关在了外面。
“集团将‘纵影’设计部请过来，不是为了吵架。”傅则衍开门见山道。
曾耀连连道歉：“董事长，此事是我的错！以后我会严格要求自己的组员，不会再让他们说这种话！”
向轻晚感到不解，高高在上的董事长，今日倒是管起两个组之间的小事了。
不知道傅则衍到底抽什么风，但此时的确是个好机会。
“曾组长，即便是你让他们闭上嘴，但他们的心里依旧不认同。不是吗？”当着傅则衍的面，向轻晚直接发问。
这话将曾耀呛住了，他心虚地看看傅则衍，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是，的确是这样的……但我会多多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的。”
“他们一个个的性子执拗，等他们想通了，对家的竞争车都造出来了。若是一个团队无法一条心，那还怎么在新产品上取得一鸣惊人的成绩？”
向轻晚步步紧逼，曾耀面露难色：“所以向设计师您说这话……是想怎么解决？”
“简单啊，下个月不是有个设计赛吗？既然他们都觉得我们一组的人不配和他们共事，那就看看到底谁才不配。况且不管比赛结果如何，这对我我们这次项目来说都是一次经验。曾组长，如何？”
“这事……我说了不算，我虽是组长，但需得征求他们的意见。”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傅则衍一句进来。
设计部的小助理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杯水走进来：“董事长，您的水。”
“放那。”
小助理全程低着头，将水放在桌子上。
“这件丑事已经闹到董事长面前了，曾组长还打算么蒙混过关吗？还是说，二组的人单单有一只喜欢挑剔的嘴，可自身的实力不够？”
“向老师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组的实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今日不听您的话，的确是他们的错，我回去就让他们来给你道个歉！”
小助理送完水，一边往外走一边竖着耳朵听。
待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后，转头就往墙角处跑，将刚才听到的几句话全传给二组的那几位设计师听。
本来他们对向轻晚就满是意见，如今听到这种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带头表示不满的那人等不及了，攥紧拳头就往会议室里冲。
“哎哎哎——运杰！你回来！运杰！”
任凭身后的同事怎么去喊，黄运杰始终一个劲儿的直奔会议室。
向轻晚这次是真的将他气到了！
咚咚咚……
黄运杰不管不顾地敲响会议室的门。
“进。”
得到傅则衍的允许后，黄运杰坚定地推开门。
他与组长曾耀站在一起，上来便是一句：“董事长，您把我们组长叫过来，应该是因为一组二组起争执的事吧？”
傅则衍目光复杂地扫向黄运杰，点了下头。
曾耀焦急地对黄运杰一个劲儿使眼色，小声呵斥：“你疯了不成，你跑进来干什么！快给我回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组长，这事本来就是我带头的，你压根就不在场，如果我不说那一嘴，我们两个组的人也不至于吵起来。”
“行了，我是你组长还是你是我组长？听话，快回去！”
两人低声说话时，傅则衍也不急，他后退两步，直到双腿靠在会议桌上，整个人慵懒地坐在桌面上。
仿佛在看一场有意思的戏。
曾耀担忧地望着傅则衍，替黄运杰解释：“董事长，运杰他易冲动，但是他也是一心为了设计部，说来说去的还是我没调节好两边的矛盾，董事长您千万别生气……”
“我没必要生气，现在生气的似乎是你们。”傅则衍低头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继续道，“不是矛盾很深吗，不如从这里说开了，我也想听听你对向轻晚有多少矛盾。”
年轻气盛，年少轻狂，用来形容黄运杰并不为过。
他指着向轻晚，毫不避讳地说出对向轻晚的不满：
“向轻晚！她毫无实践基础，设计理念完全不符合我们公司，凭什么来要求我们？傅董事长您可以看看她过往的作品，成绩看着是漂亮，但风格定位完全不符合我们的要求，这样下去，她会带偏整个队伍的！不，她现在已经开始将大家往偏离的方向带了！”
曾耀从后方掐了一下黄运杰的胳膊，示意他赶紧把嘴巴闭上。
“哦？”向轻晚嘲讽一笑：
“我想过在黄设计师看来，我会是一位比较糟糕的指挥者。但我没想到，我竟然在你眼中糟糕透了。”
“不只是我，我们组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黄！运！杰！”曾耀一把抓住黄运杰的胳膊，对傅则衍道，“董事长，最近黄运杰的情绪不稳定，我现在送他出去。”
黄运杰正在气头上，说话非常伤人，若是再让他在这里，他不知道还得说出多少难听的话，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曾耀扯着黄运杰往外走，身后冷不丁传来向轻晚的声音：“无能的懦夫，出丑竟然闹到董事长面前了。”
黄运杰甩开向轻晚的手：“你说什么！”
向轻晚转身，挑衅地看着黄运杰：“不如我们比一把，输者要听胜者的。”
黄运杰怒瞪着一双眼，胸前剧烈起伏。
在他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向轻晚竟然说他是——无能的懦夫！
当真是丢脸丢到了董事长面前了！
他此时若是不应，岂不是真成懦夫了？
“比什么？怎么比！”
“原尔设计赛，参加吗？”
黄运杰就是看不惯向轻晚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他又想到刚才在会议室里他对曾耀那样步步紧逼，嚣张跋扈，便越来越气！
他咬牙答应：“参加！”
向轻晚勾唇：“那这次比赛黄大设计师若是输了，可得心服口服啊。”
“用不着你来提醒！”
只不过这件事既然耽误到董事长的时间了，曾耀和黄运杰总得给一个合理的说法。
“董事长，这件事和曾组长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带头不服从向轻晚，是我先将丑话说出。总之，错全在我，我愿意承担后果！”面对傅则衍，黄运杰低下了头。
傅则衍继续往上“加码”：“可以。如果你输了，设计师级称下撤两级，同时手写一份道歉信贴在部门的公告栏上。”
下撤两级？
在傅氏集团，往上爬一级都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甚至不知熬多久。黄运杰那么优秀，拿到这两级也是相当不容易的，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撤掉……
曾耀急了，他站出来：“董事长，我身为组长，我应该……”
“对，身为组长的你也当然得负责。”傅则衍瞥向黄运杰：“到时候，你的道歉信和他的贴在一起。”
这种事，简直太羞辱人了。
黄运杰还想说什么，被曾耀再次抓住了胳膊，只得忍了下来。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曾耀和黄运杰一起走出会议室，向轻晚也打算抬脚离开。
“向轻晚，你留下。”傅则衍说。
会议室里，就只有傅则衍和向轻晚两人了。
傅则衍依旧慵懒地坐在坐在会议桌的一脚，一只长腿随意地往前一伸。
他意味深长道：“向轻晚，能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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