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瘦瘦从柜台里抽出两本小册子,递给祁风和池鱼:“这是酒泉的使用指南,不论是修炼、疗伤、蕴神……如何使用,都记录在册,你们自己看看。”
说完,他还羡慕道:“啧啧啧,我还从来没见过酒泉论桶装的,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对了。”
张瘦瘦扭头看向祁风,一副奸商嘴脸,搓着手说道:“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问那些修炼灵物的事情吗?现在你发达了,要不要挂两个任务,或者从我这买点情报啊?”
“怎么说也是陪你聊了这么多天,权当给老哥我冲冲业绩嘛。”
张瘦瘦还在说着,那边池鱼已经径直走到酒桶旁边,掀开盖子,把脸往里一埋,顿顿顿的就喝了起来。
池鱼和祁风不同。
祁风是只在现实世界里,依靠灵液修炼日之呼吸来锻体。在梦里,则主要是在尝试把月之呼吸给入门。
但池鱼却很老实,在白天修炼日之呼吸,晚上修炼月之呼吸。
所以他月之呼吸的掌握进度虽然明显慢于祁风,但日之呼吸的锻体修为,却并没有落后太多。只是缺少祁风用天虎魄泡出来的灵液辅助而已。
而现在,酒泉的出现,无异是弥补上了这个差距。
只见酒泉入腹,池鱼身体内的灵气忽然躁动起来,一声轻响,日之呼吸运转的速度竟然又快上了几分!
池鱼就在祁风眼前突破了!
平气境……二重!
祁风看的眼睛都直了!
听见张瘦瘦还想忽悠他买情报,祁风想都不想就拒绝掉。
他早已总结了自己的缺点,实力羸弱是他最大的短板,修炼是必须的。
所以他宁愿不去找情报,也绝对不能把酒泉这种好东西给浪费掉!
能不能尽快完成平气十二重的锻体,开始粹念凝玄,全靠这一桶酒泉了!
只是他准备撸起袖子过去开喝,就看见屠苏一把拽住池鱼的衣领子,把他从酒桶里拉了出来。
祁风这才发现,池鱼的脸上通红一片,迷离着双眼,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酒泉哪是这么喝的。”
屠苏骂了一声:“好东西都让你糟蹋了。”
说完,他扭头看向祁风:“好好看看册子上的使用方法,回去教教这个白痴。”
祁风连连点头。
屠苏把池鱼丢在肩膀上扛着,转身准备下楼。
祁风赶忙跟了过去,双手抱起酒桶,一用力……
没提动。
祁风:……
笑死,一千斤的酒泉就算分开装,那也是一桶五百斤,再加个实木酒桶,能是他想搬就搬的?
多少是没有点自知之明了。
屠苏鄙夷的看了眼祁风,一手一个酒桶就提了起来。
池鱼在他肩膀上像麻袋一样爬着,倒是不占手。
“算了,你们先不忙用酒泉修炼。”
屠苏想了想,忽然说道:“也不早了,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记得来趟大堂。我把这小子弄醒也会带过来。”
祁风:“还有事吗?”
屠苏:“给你们找两个老师,教你们怎么成为真正的剑穗。”
……
晚上,祁风按照祸泉完成任务的方法,再稍稍加上一些艺术性的加工,把整个任务流程写了下来。
大致逻辑,就跟论文转英文再转回来一样,内容一点没变,但你查重是肯定查不出来的。
“啧,这谁看了不夸我一声牛逼。”
祁风美滋滋的把东西交上去,就回屋睡觉了。
屠苏抱着好奇的心思过了一遍,口中不免连连称奇,心生钦佩。
这思路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暗合逻辑,堪称典范。甚至让他隐隐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
“就是字有点丑。”
屠苏摇摇头,又看向了手中的寻安石。
他想了想,提笔在最后补充写到:《鬼差》。
一份可以在吸收精血的同时,提取灵魂,并通过灵魂去操作其尸骨的灵修功法。
只是它虽然名字渗人,但却并不是一本需要靠杀人来修炼的邪术。
邪恶的,不过是人罢了。
枯骨为媒,起死回生。
王小松操纵死去的蛮兽尸骨,帮他在东谜雨林中寻找野菜和各种物资,变卖钱财,这才让他能帮助那么多人……
名为鬼差,却只为帮助活人。
但落在王成李的手里,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杀戮之术,欲望之源。
恐怕王小松自己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功法,变成了一个不分善恶,只剩本能驱使的骷髅。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修炼过《鬼差》……
恐怕也早就和那些骷髅蛮兽一样,被他的亲生父亲,亲手杀死,挫骨扬魂,永世不得超生了吧?
屠苏轻叹一声,将内容与寻安石一起归档。
天色已深。
王小松的故事,也如这熄灭的屋内油灯,化作青烟消散,再无痕迹。
……
第二天。
祁风照常准备去二楼听个书,结果在大堂被庄凡拦了下来。
“风哥,你看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找老张借了点,权当是报答救命之恩的礼物了。你可不要嫌弃啊。”他神秘兮兮的递过来一样东西。
接过庄凡递过来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金灿灿的枫叶。
“这是……”
“一叶泉水。”
庄凡笑道:“可以幻化一片灵气之泉,极大的提升修炼速度,只是持续七天就会枯萎……虽然只是二品灵植,但这一时半会的,也确实找不到其他的了。”
祁风小手一抖。
他才刚放弃从晨溪酒楼花钱买一叶泉水的信息,结果转头庄凡可就给他送过来了?
还是现成的!
“太感谢了。”
祁风心中感激,重重地拍着庄凡的肩膀,一脸认真的说道:“以后我们就是情同父子的好兄弟!”
庄凡听得也是激动不已,用力点头:“恩!……恩?”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送完东西,庄凡就走了。
人毕竟是从古蜀城偷溜出来的,还遭遇绑架,差点把命交待在地窟溶洞里,被家里人着急催着回去也能理解。
倒是人家送了份大礼,自己等会还要等着上课,送人一程都没送成,多少是有点可惜。
临到中午,没等多久。
屠苏便带着池鱼,走了过来。
过了一天,池鱼现在走路还有点飘飘然的,环顾四周的客人,那张英俊的小脸上,写满了对人生的询问。
我是谁?
我在哪?
这人能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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