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黄州都下了雨,今日天气可算是晴了一些,苏念跟楚熠寒再一次外出,这次街上的情况跟上次的不同,只见先前那几个粮食铺子都关了门,门外只零星有几个百姓等着。
今日天气好一些,不少百姓都出了门,楚熠寒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看看身侧之人。
苏念心中冷哼一声,楚熠寒果然谋算过人,现在那些粮食被转移了,也不怕百姓没粮食。
只是城中的那些粮食最多维持半个多月有余,要是想解决百姓温饱之事,光靠救助是万万行不通的。
因而这也是今天他们出门的目的。
江南富庶,素有鱼米之乡的称呼,现在因为下雨庄家都被淹了,要是那些庄家还有救,或者寻到其他的解决办法,那么粮食的问题就可以初解。
先前她以为楚熠寒来黄州只是为了勘测地形,修建水坝,看样子他来此处还另有目的。
他失踪的那几日想必已经将整个黄州的情况摸的很清楚了,因而才会留在这里犯险。
楚熠寒,果然不一般,自己或许从来都没看透过他。
这样的人,能让皇上太后甚至三国都忌惮,他谋划的,又岂是一般人能看的透的。
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苏念抿了抿唇。楚熠寒太危险,这也是她为何不想正面跟他起冲突的原因,两败俱伤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宁可双赢也不要具损,这也是她为何一直帮楚熠寒的原因,这不是懦弱,而是一种战术。
也因为楚熠寒太危险,所以,她并不打算跟他有过深的牵扯,这样的人该远离的时候还是要离的远远的。
楚熠寒深邃的眸子盯在苏念沉思的小脸上,划过一抹黯然。
苏念戒备心太强,想要让她放下戒备,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没关系,他们有很多时间,日后总有一日他会让苏念接纳他。
至于她先前说的交易,楚熠寒眉目又闪过一丝烦躁,离开,想也别想。
“走吧,我们出城看看有没有吃的。”
楚熠寒伸手牵过苏念的小手,大掌中的小手温凉滑软,楚熠寒心中一动,面上的表情更柔和了一些。
“放开。”苏念瞪了一眼楚熠寒,楚熠寒却跟没看到一样,牵着她径直往前走。
为了方便,苏念又换回了女装,明眼人一看这就是对夫妻,男俊女美,街道上的百姓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好久不曾看到这么养眼的一对了,他们现在只担心能不能吃的上饭,其他的根本就顾不上。
“放开。”苏念的手被楚熠寒拉住,她看着百姓们投来的视线,微微挣扎。
她越挣扎,楚熠寒拉着她的手收的就越紧,他扭过头,狭长的眼中含着笑意:“我牵自己妻子的手,天经地义,只不过夫人害羞了,是为夫的错。”
苏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是为楚熠寒的厚脸皮惊讶的,夫人?为夫?狗王爷这话也好意思说。
“你若是再挣扎,为夫不介意抱着你走。”
楚熠寒脚步一顿,看着苏念,似乎也在考虑要不要这么做,苏念小脸一黑,也不挣扎了,她怕以楚熠寒现在的不正常,还真的能做出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苏念认命的让楚熠寒牵着,她要尽快给楚熠寒找个女人,不然他总这么发疯自己也受不了。
她已经派红梧阁的人去查了,很快便能有消息了。
楚熠寒见苏念不挣扎,黑眸中的笑意越发的大,他牵着苏念一路出了城。
守城的侍卫不会拦着出城的人,苏念跟楚熠寒衣着不俗,他们就更不拦着了,只是心中微微不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谈情说爱。
两人出了城,一路向着城外的农户而去。黄州城有几个村落,先前的黄家村是其中一个,几个村落的村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土地,土地按照村落而分。
今日他们来的是黄州最大的村,海家村。
海家村是黄州种植大米最多的村落,也是土地最多的一个村子。
刚下过雨,道路泥泞,村中不像城中人那般多,走在村间小路上,周遭树上滴滴答答滴着雨滴,空气中也很潮湿。
苏念挣脱开楚熠寒的手,自己慢慢的向前走。
只是路太过于泥泞,一脚踩下去再迈开步子很吃力,苏念此时也有些气喘吁吁,楚熠寒看着苏念带着泥的鞋,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别动,你走的太慢,我怕你耽误时辰。”
楚熠寒按着怀中的苏念,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苏念抿唇,感受着身侧健壮有力的臂膀,翻了个白眼。
虽然不想让楚熠寒抱着自己,但有免费的苦力她干啥不用。
楚熠寒力气很大,怀中虽然抱着苏念,但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吃力,他脚步不停,走过了那条泥泞的小路,一路进了海家村。
海家村之所以能在黄州几个村中成为收成最好的,是因为村子离一条河很***日里浇水可以省去很多力气。
但现在下了雨,海家村也是受害最大的。
若是想要重新恢复这里的种植,海家村首当其冲。
“公子,夫人,这就是我们村子的情况,雨太大了,地里的庄稼都没躲过去。”
苏念跟楚熠寒进了村,一路找了一个老伯,老伯正巧要去地中看看,苏念跟楚熠寒一起跟着来了。
果然如老伯说的那样,地中种着的秧苗浸泡在水中,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臭味,遍地都是如此,老伯家一共有两亩地,全被水淹了。
本来再过几个月庄稼就有收成了,现在收不了不说,他们还赔了很多钱。
苏念蹲低了身子,伸手从泥泞的地中薅起了一株秧苗,拿在手中细细察看,苏念微微皱眉。
这秧苗上面蔫蔫的,还湿哒哒的,可是下面的根须却没有发粘发臭,只是被泡的有些白。
苏念站起身,又走到了另一侧,又薅了一株秧苗,这秧苗根部却是有些臭,颜色已经变黄了。
一连拔了几株,情况各有不同,老伯见苏念拔秧苗,也没出声制止,因为他觉得这地里的秧苗都死了,拔不拔的也没什么不同。
楚熠寒见苏念不断走动,眉目间闪过一抹沉思。
“老伯,敢问这地中种的可是同一种粮食?”苏念手上拿着两株不一样的秧苗,看向老伯。
“这个不知道,我们都是这么种的,按理说都是一样的。”老伯摇了摇头,如实回道。
“那敢问老伯,这种的可是凌稻?”苏念继续追问,这一问却让那老伯跟楚熠寒同时怔愣了。
粮食就是粮食,凌稻又是什么?楚熠寒看着苏念手上拿着的秧苗,眼色微沉,视线在苏念脸上巡视。
苏念她,貌似懂的要更多一些,凌稻,为何他从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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