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证据!”武植说。
这时早已经准备在殿外的小二,被人带了进来。
噗通!
小二跪在地上,道:“参见陛下!”
“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陛下!”
武植声音传来。
小二神情有些紧张,虽然他明面上是小二,暗里是武植情报机构中一员,说到底他就是一个普通隐藏在汴京城打探消息。
很多目光扫视在他身上,他哪见过这么多大官,更不说看到当今官家了。
他头也不敢抬,然后说道:“陛下,微臣当日在来福酒楼,听到周大人在包间和几位官员在谈论如何散播黄金稀缺,要将纸币贬值的问题!”
“还说要将武相的纸币国策彻底作废,当时小的以为只是他们喝酒的玩笑话,可谁想没几天汴京城的纸币真的开始贬值了。”
“百姓们议论着纸币不值钱的谣言,还说小岛黄金不再提供给大宋,黄金才是将来的货币,在不兑换就迟了之类。
小这才知道,原来周大人说的是真的,是他和几位大人密谋一起商议制造的这起事件。”
“荒唐!”听到这话的周迹浑身开始颤抖,他的眼神杀人一般的盯着小二,当时他可没注意到居然有人偷听他们谈话。
“陛下,他在诬陷微臣!”
宋徽宗:“你继续说!”
小二又道:“他们还说,这次纸币搅乱就是为了破坏武相的国策,说武相在朝堂影响了他们的利益,以后还要施展什么新法,他们坚决要将武植弄出朝堂。”
“陛下,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说的都是当日听到的话,至于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周迹!”宋徽宗看向周迹:“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迹噗通跪在宋徽宗面前,神色严肃:“陛下,他这是在诬陷,武相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人,空口白牙,他的话难以信服,不能相信他啊!”
赵枢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人说话未必是真,一定是收受了好处,再此胡言乱语,污蔑周大人,不如将他关押起来严格审问!查个水落石出!”
“慢着!”
武植:“肃王,这是本相请来的人证,不过说了几句事实,你怎么如此急着要将他带走审问?这件事情,如果与肃王无关话,肃王不要横加干涉。”
小二立刻道:“陛下,当日周迹谈论中,隐约提到过这件事情与肃王有关。他们还说陛下昏庸,过于看中武植,才让他们日子不好过。”
整個朝堂震动。
如果情况属实,周迹此话简直是大逆不道,居然敢背后怒骂君王昏庸。
这是非常严重的。
而且,还透露出了这件事情肃王也知情。
周迹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放屁!本官什么时候说过此事和肃王有关,什么时候说过陛下昏庸?
这全部都是诬陷!
陛下,您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没说过这些话。绝对没有!”
之前周迹还觉得没什么,小二居然开始诬陷他了。
他着急了!
这后面的话,他可没说。
宋徽宗听到昏君二字,脸色就变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他昏君,虽然目前而言他还没听谁说过他昏。
做皇帝的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两个字。
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宋徽宗很不悦。
武植也是暗中惊诧,这后面的话他可没让小二说。
这是他自己想的。暗道这小子是个人才啊,被肃王威胁,立刻反咬一口……
武植:“周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他是诬陷,本相问你,当日下午申时,你在何处!”
周迹:“我,我在……”
这个问题很危险,几乎是在调查他的踪迹,若是他说在酒楼,这不等于默认了吗?
若是他说在其他地方,也有一定暴露的风险,但此刻情况紧急,他道:“当日申时,我在府中没出去过!”
听到这话,武植笑了。
周迹不敢承认那天在酒楼,既然如此,周迹就完了,从他撒谎的时候就被武植抓到了把柄。
武植拍拍手。
门外又走进来三个人。
是酒楼的老板和另外两个工人。
武植请人证的时候,这些也想好了,在上朝之前让人去做了工作,带着他的手令,可以进入皇宫。
面对武相,酒楼的老板和工人不敢慢待,自己看到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武植:“陛下,这三人都是来福酒楼的人,可以证明当日申时,周迹出现在来福酒楼,而且我这里有一张收据。”
武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出来:“这上面清楚的写着他们当然消费一共一千两百块零三十元,一大帮人吃喝了不少!坐的是十三号包间。当日看到他们的人不少,这几位便是人证。”
“启禀陛下,当日下午我的确在酒楼看到了周大人。”
酒楼老板是一个比较胖的人,此刻瑟瑟发抖:“周大人经常去我们酒楼,所以我认识,其余人好像不是这边的,小人并不熟悉。”
“但能确定,下午申时周大人的确来和一帮人喝酒,定下了包间。”
旁边两个小工也开始指认周迹。
面对忽然多出的指认,周迹神色一怔。
这武植也太狠了!
武植立刻道:“周迹,你之前说你下午在府邸,可有人亲眼见你出现在酒楼,你如果没做这些事情为何要撒谎?为何要欺瞒陛下?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实际上此刻他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
武植有收据,有人证,加上李格非,王玮等人此刻也站出来严厉指责,众人将目光纷纷盯着周迹,他本来就做了亏心事,此刻哪里崩的住。
宋徽宗终于开口:“周迹,你敢欺骗朕!……还不从实招来!”
此刻肃王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刚才那小二说过此事与他有关。
如今不管人证是真是假,这么一闹,加上父皇相信武植,武植铁定要惩治周迹,怕是逃不过这一关。
肃王赵枢给了周迹一个眼神:“周迹,你若是真有冤屈,本王会替你彻查此事,如果真做了就老老实实承认,兴许父皇还能网开一面,从轻发落,毕竟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此刻不要犯糊涂啊!”
周迹听到这话,在看向赵枢的眼神,他哪里听不明白赵枢的话。
此事彻查,他肯定还是会露出马脚,根本经不起严格审问。
主要是他被武植盯上了。
如果没人管,这事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是他主动出击对付武植,现在也怪不得别人。
如果自己死不承认,到时真要将肃王牵扯进来,赵枢是皇子,他不会有大事,但以后赵枢绝对不会放过他。
赵枢是在威胁。
周迹脑海一片空白,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快,就如同纸币一下崩溃贬值一样,他面色绝望,终于招供了。
且将所有事情都揽在他身上,更不敢扯上赵枢。
“陛下,微臣认罪,纸币事情是微臣一手制造,与其他人无关,肃王也不曾参与,都是微臣一个人犯下的罪,其余那些官员们也只是听微臣商议,却并未理会,一切都是微臣所为,还请陛下治罪!”
周迹面色苍白,摘掉了头上的官帽,一脸绝望。
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听在他脑海中就如同梦幻般的世界,他知道自己完了。
尤其是武植看向他的那种眼神,就如同老虎盯上了猫,他根本逃不了。
听到他认罪,对方的眼神才有所缓和。
武植拱拱手:“陛下,如今周迹已经招供,还请陛下严惩!否则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想要扰乱大宋经济,给大宋制造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是否牵扯其他人,已经不重要!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此人是主犯!”
武植并不指望这次能将赵枢拉下来,他是皇子,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怎么样,而且查起来宋徽宗有所忌惮,搞不好连周迹也不好处理。
所以武植点名要处罚周迹,其余人不予追究,这样一来,宋徽宗便会顺势,将此事了结。
即便如此,赵枢在宋徽宗的印象中就不太好了。对于他将来争太子之位有很大影响。
毕竟他是皇子,所作事情却有害大宋经济,会落人话柄,不管他参合没参合都是一身搔。
武植的人也好在朝堂上以此做文章反驳他做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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