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真他大爷的舒服啊...”
凛月的大帐之中,置有一个大木桶,两道烟紫色的纱帐倾泻而下,于木桶之前轻轻舞动,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木桶水中漂浮着娇艳诱人的不知名的花瓣,热气在浴池里蒸腾,氤氲弥漫,散发出缭绕的云雾,如轻纱一般,渲染着迷蒙的心情,池边还有美味的葡萄酒美酒与一些不知名的美食。
匈奴王子妃凛月请周富贵畅谈,畅谈之前,凛月请周富贵享用美酒、美食,享用美酒、美食也就罢了,凛月还请周富贵香汤沐浴一番。
对此,周富贵也不反对。
周富贵是个爱干净之人,出了雪凛城之外,就再也没有洗过澡了,也未清理过自己。话说征战于外,不死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有这闲工夫?
此时有机会沐浴清理自己,周富贵当然是愿意的,于是周富贵进帐之后,便将自己脱了个清清爽爽的,几乎是一头扎进了木桶,热水泡在身上,不由得发出一声声惬意的呻吟。
同时肉眼可见,一层油腻漂浮在了水面之上...
许多日子没有洗过澡了,周富贵身上早已起了一层薄薄的污垢,就如穿了一身灰黑色薄甲般的...
当然此时并无旁人,否则周富贵也不会于木桶之中,肆无忌惮的大搓自己身上的污垢。
不料周富贵正在木桶之中丑态毕露之时,帐帘掀起,两名身披轻纱的年轻女奴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正于木桶中打搓特搓的周富贵的面前。
“你们...你们来...做什么?”周富贵见状顿时呆住了,搓泥的手也停住了,时间仿佛是停滞了一般,看着两名年轻女奴愕然问道。
“主人让奴婢们伺候将军沐浴。”
两名年轻女奴袅袅婷婷略弯腰蹲下后说道。
两名年轻女奴,一名体态较为纤细,容色晶莹如玉,清丽秀雅的脸上,峨眉微蹙,似乎是心中有何不快之事?令人我见犹怜的。
一名体态极为丰腴,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好奇的看着周富贵,周身透露出来青春的气息。
两名年轻女奴白色薄纱之下,几无他物,几乎就是纤毫毕露的,不禁令周富贵面红耳赤,血派喷张的。
“不用,不用...”周富贵吓得连连摆手道。
想啥来啥,正当周富贵心中泛起涟漪之时,正想着自己的慕容慧莹与小青之时,却来了两名妙龄小女奴,并且此刻周富贵早已将自己脱了个光洁溜溜的,在水池之中哼着小曲,肆无忌惮的大搓特搓着污垢,是丑态百出,如此,周富贵怎敢不尴尬?
于是周富贵慌忙将一张布帛盖在了自己的关键部位上后,并将身子完全缩入了水中,只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头颅,尴尬的看着二女。
周富贵滑稽的模样,使得两名妙龄小女奴不由得捂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出去吧,确实不用,替我多谢王子妃了。”周富贵随后对二女说道。
“将军...”两名妙龄小女奴闻言顿时感到异常惶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未完成主人交代的事情,也许她们会受到责罚的。
“哎,你们不必担心,王子妃那里自有我去说...”周富贵见状叹了口气后说道:“下去吧,不用你们侍候。”
周富贵执意如此,两名妙龄小女奴无奈只好噙着眼泪,退出了帐外。
“真是的...这是什么习惯?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周富贵看了二女背影一眼,嘀咕了一句后,又支起身子,愉快的搓起澡来。
其实在这草原之上,睡几个女奴,并不是什么大事,太正常不过了。周富贵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如柳下惠般的人物,但他也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与两个素不相识之人为此等事情。
既然不能许诺她们什么,也无法对她们负责,那就不能如此的糟践她们,就连较为熟悉的流霞、飞云,周富贵都未碰过她们,更何况这两名小女奴?
“从上到下要记牢,我爱洗洗澡。冲冲水,搓搓头,全身也要淋湿到。脖子后,胳肢窝,屁屁也要清洁到。”随后周富贵又快快乐乐,自娱自乐的搓澡,边搓还边唱。
“周百长心情还不错啊?”片刻后,帐帘掀开,凛月居然走了进来,
她又来做什么?周富贵简直是无语了,这还让不让人好好洗个澡了?
于是周富贵又将身子缩回了水中。
“周百长...”凛月随后伸手探了探水温后微笑道:“看来你是未相中这两名小奴?还是...不知世间妙事?”
“都不是。”周富贵闻言摇头道。
“哦?如此...周百长已历人事?不知是何等佳人啊?”凛月瞟了水中的周富贵后问道。
“佳人?当然是佳人,而且不止一个。”凛月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周富贵也懒得再掩饰什么了,双手搭在木桶边缘看着凛月笑道。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果然凛月俏脸微微一红,转头看向他处,不再看周富贵,随后问道:“这么说,周百长还是风流人物吗?你有多少佳人啊?”
将两名妙龄小女奴撵出了大帐,如此说来,他并非是个好色之人,如此年轻,却不为女色所动,是难能可贵的,凛月心中暗道,可他现在这般模样,又像是个浮浪不经之人,那么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呃...一个,不,两个。”周富贵支支吾吾的答道。
“噗呲!”凛月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
凛月以为周富贵有一大群的女人,结果只有两个?要知道在这世上,稍有本事之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女人,而豪门贵胄,女人则是成千上万的。
“哗啦!”一声,周富贵居然自木桶中站起身来,看着凛月问道:“说的你好像多了解我似的,周某的本事...”
周富贵话音未落,凛月便甩过来一件皮袍,将周富贵浑身上下遮了个严严实实的。
“你以为你很好看吗?丑也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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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一名少女,与她的亲哥哥来到这无边无际的草原之上,那个时候,这名少女还不足二十岁。来都草原之后,她的哥哥便逼她嫁给了比她大三十多岁的草原之王,多勇健大单于,大单于将她的哥哥杀死之后,孤独、恐惧、无助便永远伴随着她,她受尽欺凌,却无处诉说...”
大帐中,火炉旁,凛月娓娓诉说着自己的故事,面色宁静,声音轻柔,就好像诉说的是他人的故事。
周富贵也收起了嬉笑的面孔,安静的听凛月讲述,神色平淡,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周富贵原本以为凛月定是草原上哪个大部族之人,最起码也是某个部族首领之女,可怎料凛月的身世如此凄凉,被逼着嫁给了一个暴虐的草原君王,那个该死的亲哥哥也被多勇健杀死,孤独无助,受尽欺凌,最后多勇健居然又将她送给了亲儿子王子弁?简直是有违人伦,荒谬之极!
一名少女,举目无亲,周围群狼环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能够生存下来,是极其艰难,极其不容易的。
她定是受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苦,周富贵看了一眼凛月后心中暗道。
周富贵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世、经历也可以说是凄凉的,可与凛月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最起码周富贵还有家人陪伴,凛月却是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当时的处境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的周富贵不禁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
“凛月...”凛月讲完之后,周富贵方才开口说道:“我就不再以王子妃称呼你了,望你恕罪则个,原因就是,他大爷的,王子妃如此称呼对你来说,就如一把刀,时刻刺在你心上。”
“早就跟你说过,称我凛月就行了,你偏要称什么王子妃,还匈奴大...你说的对,凛月恨这个称呼。”凛月闻言轻笑道。
“周某原本以为自己是世上最苦的人,可没想到...”周富贵点点头后问道:“不过在下有三个疑问...”
“你有何疑问?”凛月闻言问道。
周富贵伸出一根指头问道:“你那个该死的兄长,哎,人死为大,我就不再指着他了,你兄长为何将你嫁到如此苦寒之地?”
凛月到底是什么人?他那个该死的兄长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如此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又胖又老的大单于多勇健的,周富贵心中暗道。
周富贵是见过多勇健一面的,两人完全是不般配,可谓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为了兵马,为了财物,为了权势。”凛月轻轻的答道。
“呵呵,权势?原来如此。”周富贵闻言点头道:“世上多少人,为了权势,是趋之如骛,宁肯舍去一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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