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极其心动。
但蕲春年的这个方案,也存在十分明显的一眼就能看出的问题。
比如处于许家庄园之间,或者紧邻旁边,虽然能搭便车享受到非常多的便利,但也有几个致命之处。
其一是离许家庄园太近了,万一爆发了什么矛盾,岂不是分分钟被灭?
其次就是丧失了对外拓展的空间,不能自由自在的发展,受到的限制非常大,甚至被完全卡死了上限。
加深了对许家庄的依赖,导致以后不敢对许家庄采取强硬态度,更不可能摊牌翻脸,因为底牌都捏在了许家庄的手里。
站在想要独立发展的角度上看,蕲春年的这个方案弊大于利。
但站在想赚钱发财的角度上,那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方案了。
因为太子成长基金,就分摊掉了一半的成本。
此外不管是周皇后背后的周奎周国丈,田贵妃身后的田弘遇田国丈,还有袁妃身后的袁国丈等,这几年都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赚的钵满盆满,身家早就超过了百万。
单单在皇室集资理财账户中,周国丈就存入了85万银元,田国丈也存入了70万,其他的在10万到30万不等,全部加一起,估计在三百万左右。
这就够建立十座的“太子庄园”了。
最后说到子女,由于聘请了来自许家庄的高明医生,现在他后宫妃嫔们,这几年给他生的三子五女,一个夭折的都没有,全部成活,加上周皇后为他生的太子朱慈烺和公主朱媺娖,他现在一共有四子六女,足足十个的儿女。
子嗣众多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未来皇子的封地该怎么办,公主的嫁妆多少也要准备一些吧?
即便现在考虑这些还早,但过个十来年,就是摆在面前极为头痛和棘手的问题了,毕竟大明之内,已经无地用于分封藩王了。
海外庄园或许是个绝妙的办法。
至于对许家庄依赖过重的问题,跟搭便车带来的优势相比,只能说是一体两面,有得就有失,不可能两全其美。
就像蕲春年说的:“许家庄园就在旁边,公路、港口、码头等基础设施就能共用,良种、农药、化肥可以平价购买,拖拉机、收割机、抽水机等机械,买不起就去旁边的许家庄园租用,付少量的租金就行,有人生病了,抬去许家庄园治,或者请医生过来,医疗问题也解决了,若遇到土著野人的骚扰袭击,无罪军第二天就能摧毁整个野人部落——太子庄园建立后,只要安安心心埋头经营就行了,说不定半年之内就能带来收益,回报速度跟许家庄园一样快,不知道陛下还在犹豫什么?”
“再给朕一点时间!”
朱由检只得道:“此事朕要跟皇后、田贵妃她们商量一二,问她们如何考虑,再让她们问问国丈们的意见,愿不愿意投资……三天,不,两天,朕两天之内就给你答复如何?”
“好吧,陛下你最好快点,就是搭便车的机会也是有限的,出手慢了,说不定就被别人给抢走了。”蕲春年提醒道。
“朕明天上午就给你答复!如何?”
“好,可以。”
蕲春年点头,随即离开了皇宫。
……
当天下午。
后宫当中。
朱由检让人把周皇后、田贵妃、袁妃等嫔妃全部叫到一起。
连皇嫂张嫣也叫了过来。
莺莺燕燕汇聚一堂,然后让大伴王承恩,给她们介绍了下《太子庄园》方案,问她们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尤其是那些已经生下皇子皇女的妃嫔,她们想不想为她们的儿女,在南洋置办一座或多座的“皇子庄园”、“公主庄园”,有没有投资入股的兴趣?
听王承恩介绍完。
尤其是了解到搭许家庄便车的种种优势后。
“陛下,这么好的事情,有什么可犹豫的,当然是同意合作啊。”周皇后道。
“陛下,我打算找父亲借90万银元,为慈炤建三座的‘皇子庄园’,只要给三成分红,这钱他都愿意出的。”田贵妃干脆道。
“陛下,我父亲应该能拿出30万银元,帮忙建一座‘公主庄园’。”袁妃说道。
“陛下……”
见女人们表现如此踊跃,朱由检是颇为高兴的,只靠她们背后的娘家帮忙,你一座我两座他三座的,至少十多座的海外庄园就有了,还没有花他一分钱。
不过他还是板着脸道:“你们莫高兴太早,搭许家庄的便车,固然能得到不少好处,但也严重受制于许家庄,万一哪天双方关系不好,这些庄园说不定就全打水漂了,你们不可过于短视,再慎重考虑一番。”
周皇后想了想对他道:“陛下,许家庄只是商人,只图利并不图其他,在《东方时报》上还常常表露出对封建皇权不屑一顾的态度,还要建立什么人人如龙的社会,这说明许家庄志向高远,没有叛逆之想法,与其合作,当没有太大问题,而且太子庄园建立起来后,快的话说不定一年就回本了,后面都是赚的,只要短期内不发生矛盾,就能赚几年十几年的效益,当然,若能一直不冲突最好。”
田贵妃则道:“那就多笼络笼络那位许庄主,多给许家庄一些恩惠,把关系搞好一些。所谓和气生财,许家庄最明白这个道理,我们也尽量少做导致关系不好的事,不就没什么矛盾么?”
袁妃说道:“田姐姐说的对,我们得笼络那位许庄主,最好跟他联姻,嫁一位宗女或者公主给他,这样双方关系才能亲近和稳固,只是商业合作的话,说不定早晚会有关系不好的一天。”
“宗室之中已经没有合适的宗女了,难道要把朕的女儿配给那比朕还大七岁的许远不成?”朱由检皱眉道。
“不行!”
周皇后立刻道:“陛下,媺娖今年才五岁,怎么能嫁三十多岁的男人?年龄差太多了。”
“是啊,媺娖肯定是不行的。”
朱由检点头,问站在旁边的皇嫂张嫣道:“皇嫂,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要如何才能拉拢那许远,建立牢固且长远的合作?”
“我、我如何知道。”
张嫣连连摇头:“我只知道,那许远暂无正妻,但子女亦有不少,年龄跟媺娖相仿的儿子有数个,若无法直接笼络许远,结为儿女亲家也可。”
这主意让朱由检眼睛一亮,又马上摇头,暗道:朕的女儿,大明帝国的高贵公主,怎能嫁一商人之子?若那许远重金下聘,多次恳求,再保证永为大明臣子,永不忤逆作乱,或许可勉强考虑一下……
矛盾。
总之这一刻他的心情非常的复杂矛盾。
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
除了朱由检有点举棋不定,难以下定决心外,后宫之中,周皇后、田贵妃、袁妃等,都支持跟许家庄合作,弄个若干座的海外庄园,先抓住风口,把钱赚到再说。
包括皇嫂张嫣,她也没提出反对意见,建议先去海外搞搞试试,站稳脚跟,积累经验,说不定若干年后,不依赖许家庄皇家庄园也能维持下去,这是最理想的结果……朱由检认为非常有道理。
……
第二天,大早。
紫禁城,东宫中。
蕲春年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里,不一会就摸到太子所住的寝宫,打开门钻了进去,出现在朱慈烺的床边,伸手轻轻将他摇醒,道:“别睡了,你看看我是谁?”
“谁啊……”
已经七岁的朱慈烺,揉了揉眼睛,看到面前的人影后,当即惊喜的叫道:“老师你怎么来了?我好久没见你了,你有给我带好玩有趣的东西来么?”
“我过来不是找你玩的,而是来考校你功课做的如何,有没有忘记我的教导,若考校不过关,好玩的东西是别想了。”蕲春年板着脸严肃道。
“好,老师你开始考我吧!”朱慈烺坐直身体道。
“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早上明白了道理,不,是早上知道了去对手家的路,晚上他就可以死了。”
“好,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是什么意思?”
“君子浑身都是肌肉,坦坦荡荡,小人瘦弱猥琐,只能卑躬屈膝,像狗一样。”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打不了架的人,很难成为君子……”
这一问一答间,蕲春年问出的十几个问题,朱慈烺都回答的非常完美,全部正确。
“好好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这把玩具枪给你买的,我的好学生,拿过去玩。”
蕲春年大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玩具枪,递到朱慈烺手中,还在他脸上连亲两口。
“谢谢老师!”
朱慈烺一脸惊喜的收下玩具。
然而轰隆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一脚踹破,只见太子詹事姚明恭,拿着一把精铁所制的戒尺冲了进来,杀气腾腾的朝蕲春年而来道:“误人子弟的狗贼,老夫今日定要取你狗命,为大明诛杀你这奸贼!”
“老师快跑!”
朱慈烺脸色大变,起身就要挡在姚明恭面前,以掩护蕲春年逃跑。
“逃跑岂是君子所为?这老东西已经追杀了我两次,这次就不跑了,我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以德服人,太子你也在旁边好好看好好学。”
蕲春年不仅不跑,反而一拳打在姚明恭的眼眶上,再在他柔软腹部来上一拳,用三分力往裤裆处踹了一脚,没一会的功夫,就把姚明恭ko在地,让他两手捂着受伤处,身体弯的像一只虾,发出哇哇大叫。
朱慈烺则瞪大了眼,难得欣赏了这场实战教学。
但这下整个东宫都被惊动了,见姚明恭遭到殴打,吃了大亏,姜逢元、王铎、屈可伸等讲读侍班官纷纷指责,骂他殴打老人,侮辱斯文,还想污染单纯善良的太子,简直罪大恶极,理应被凌迟处死。
最后甚至闹到皇帝的面前,要让皇帝主持公道。
“这是怎么回事?”朱由检眉头大皱问。
“陛下,只是一点小打小闹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太子庄园之事,陛下考虑的怎么样了?反正我已决定拿出2万银元,支持太子庄园的建立,刚刚我也对这几位太子的老师,提及了这事,但他们没一个愿意出钱赞助的,一毛不拔不说,还想群殴于我,算了,懒得计较了,陛下你还是说出你的决定吧,不过这等机密之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蕲春年瞥了瞥旁边的姚明恭等人。
“你们出去吧。”
朱由检摆了摆手,也觉得这种事太多人知道不好,便不理会姚明恭等人的大喊大叫,先把他们支了出去,然后给出了同意合作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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