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冬在月滢滢饱含期待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两道不可名状的菜硬吞下肚。
“怎么样好吃吧!”
月滢滢兴奋地凑到凌晓冬面前,等待着他的好评。
凌晓冬勉强翘起嘴角,艰难地做出微笑的表情,强忍着腹中的不适,违心道:
“好吃!”
“不愧是我!区区做饭这种小事怎么能难得倒我月滢滢!”
月滢滢弯起一双美目,眉毛飞扬,看起来很是高兴。
烛火下的月滢滢显得极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万千粉黛无颜色。
凌晓冬一时都看得痴傻起来。
“既然吃饱喝足了,来,为师再教你炼丹!”
“炼丹?我们观里有丹炉?”
贫穷的清风观平日里连烛火都要省着用,怎么会有钱去购置极为昂贵的炼丹炉和丹房呢?所以凌晓冬也常常以此为借口跑到清风观去见小烟和云姨。
“你来就是!”
月滢滢抓着凌晓冬带他向厨房走去。
推门而入,厨房内还弥漫着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黑烟留下来的浮灰铺满了灶台。
月滢滢指着灶台上的大黑锅道:
“就在这里炼!”
“铁锅也能炼丹?不是都要丹炉丹火吗?”
凌晓冬震惊地看着那一口自己一直拿来烧饭的黑锅。
难道这锅子虽然其貌不扬,但其实是天外玄铁打造的不成?
“那不过是炼丹的人技术不到家罢了,我是这种平庸之辈吗?”
没错,她说的就是叶怡云。
“她叶怡云能教你的,我什么教不了?你看着就好!”
说罢,月滢滢竖起剑指,口中念决。
“天地玄黄,日月之光。五行运动,烈火四方。火赤天地,欻火神公。上天真火,炎炎飞空。五方雷火,烈焰烟浓。火仙大将,火帝金锺。流金掷火,变化无穷。急急如律令!”
一团金黄色的火焰自锅底凭空升起,炽热的火舌翻滚,不断舔舐着黑锅。
月滢滢葱白的食指不断变换,不同的法印在她手中翻飞。
“请法水!日华流晶,月华流光。扫荡凶恶,万祸灭亡。真官将吏,威布雷罡。法水四布,万福来祥。”
锅内凭空源源不断涌出灵水,一直到涨到锅内一半才停歇。
月滢滢取人参、续断各三两,母粉、石钟乳粉、白茯苓、柏子仁各五两,菊花、桃花、玫瑰花各四两,生地五两,白术十两依次按照顺序放入锅中。
月滢滢将所有的药材倾倒在锅中后,便盖上了锅盖,坐在厨房小板凳上,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凌晓冬不可置信道:“这样就好?”
“不然呢?等火候到了自然可以出锅了”
月滢滢看书时时不时瞄一眼锅底,一直等到当锅盖压不住底下的腾腾蒸汽时,她才起身伸手对着那团金火喝道:
“收!”
黄金的火焰化作丝丝缕缕手回了月滢滢的掌中。
牵开锅盖,雾气与草药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凌晓冬探头看去,锅内是洁白的一团药膏,呈现半流动状。
虽说是炼丹,但哪有丹药能在锅中直接变成颗颗分明的圆球状,都是这样先炼制成膏状,再用手揉捻成团,冷却后最后以腊包裹成丹状方便保存携带。
“这炼的是什么药?”
凌晓冬惊奇地问道,虽然过程像是在烧饭,没想到还真给师傅炼出来了。
月滢滢双手叉腰,得意道:
“养颜美容丹,不仅能养颜美白,还能去疤去胎记,你试试!”
凌晓冬拿起一双筷子,在这膏状物上夹取一团,放入口中。
这养颜美容丹入口即化,药力顺着喉咙贯穿四肢百骸,让人浑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风般舒适。
凌晓冬赶紧去一旁的水缸里看看这药效果如何。
但是水缸中的倒影仍然是一成不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也没用啊!”
仙胎本就完美无缺,区区养颜美容丹如何再能增益分毫。
“怎么可能!”
月滢滢定睛一看,好像是没什么变化,但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失败,她嘴硬道:
“明明好看多了!是你自己眼瞎!”
说完,她伸了个懒腰,捂着小嘴打了哈欠。
“好了,我教也教了,累死我了,你自己琢磨吧,我睡觉去了。”
凌晓冬独自一人在厨房内望着水中倒影,摸了摸自己无须的下巴,犹豫道:
“好像...是白了点?”
月滢滢与凌晓冬都不知道的是,在凌晓冬右后肩上的蝴蝶胎记,在养颜美容丹的作用下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凌晓冬把锅中药膏揉成团状,浸在融化的白蜡中后拿出,这样一来丹药外壳就被一层白白的蜡壳包裹。
他把这十数颗养颜美容丹尽数放入瓶中,抬头望了一眼师傅的房间,发现烛火已熄。
凌晓冬嘿嘿一笑,关上厨房房门直接向清风观跑去。
有这样的好东西当然要孝敬给云姨试试。
此刻熟睡的月滢滢要是知道自己刚刚辛苦炼制好的丹药,转头就被孽徒拿去给别的女人献殷勤,估计都得被气醒。
凌晓冬熟练地翻过层层高墙,来到叶怡云居住的竹林中。
看到屋子的烛火已经熄灭,他便摸黑静悄悄地推门而入,钻进被子内,向里侧伸手一揽。
结果却摸了一个空。
凌晓冬直接开眼一看,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但是被子里的余温尚在,说明人没走多久。
云姨去哪了?
凌晓冬心中升起疑惑,不过既然是在清风观内,他也没有担心。
老话说的好,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凌晓冬这个采花贼抱着贼不走空的心态,转身去找小烟的屋子。
米小烟的屋子仍然亮着,看起来还没休息。
凌晓冬轻手轻脚站在门外,脸上已经挂上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么晚还不睡,必须家法伺候!
就在凌晓冬想着之后这么把小烟按在腿上打屁股的时候,门内传来叶怡云焦急的呼唤声。
“小烟,小烟你醒醒,不要吓师傅!”
凌晓冬心底一沉,一下子收起了笑容,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叶怡云坐在床边,怀中抱着小烟,一旁站着个手足无措的小道姑。
叶怡云满脸焦急,双眼通红,几乎泫然欲泣。
而她怀里的米小烟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虚弱无力地躺在叶怡云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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