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冬苦笑着转过身去,看见叶怡云面若寒霜的表情,那眼神简直对自己失望至极。
他本以为云姨会狠狠地骂他一顿,但是并没有,叶怡云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哎,等等,云姨。”
看到这幅场景的凌晓冬急了,哪怕云姨骂他也好,他也不希望就这么离开,赶忙上去拉住叶怡云的手臂。
“放开!我没有一个会去这种地方的师侄!”
叶怡云一甩袖,头也不回一下。
“我真没去过!”
凌晓冬紧跟在叶怡云身后打转,慌忙的证明着自己的清白,但叶怡云却置若罔闻。
凌晓冬一咬牙,计上心头,他死死地抓住叶怡云的手臂。
“放开!”叶怡云怒道。
凌晓冬没有管她,反而在人群里大声叫唤道:
“嫂子,我们还是把你怀上我孩子的事情和我哥坦白吧!”
周围的喧闹的人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吸引住,驻足观看,爱看八卦是人的天性。
叶怡云回头诧愕地看着凌晓冬。
凌晓冬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嫂子,我们这样瞒下去下去也不是个事。我哥要是休了你,我来娶你!”
“凌晓冬!你疯了!”
叶怡云慌忙回头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再继续胡言乱语。
周围的人群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围了过来,对着里面两人指指点点。
“诶,那是不是清风观的清风道长?”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叶怡云,毕竟叶怡云常来彭城,相貌又这么与众不凡,诺大的彭城内认识她的人还真不少。
一看被人唤出了名字,叶怡云赶紧低头用手遮着脸,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另一手抓住凌晓冬把他拖离人群,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直跑到一条无人小巷才罢休。
“你!”
叶怡云刚要发飙,却被凌晓冬双手撑墙抵在小巷的墙上。
“你...你要干什么?”
叶怡云被凌晓冬反常的举动下了一跳,都忘了生气。
凌晓冬缓缓俯身,双眼与叶怡云认真对视,两人的面庞靠的极近,鼻尖都快贴在了一起。
面前倾国倾城的少年那温热潮湿的吐息喷洒在自己脸庞上,越靠越近的脸庞让叶怡云心跳加速。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红成了什么样子,一双美目含雾,柔情似水,似拒还迎。
一股刺激感油然而生,但是理智告诉自己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的师侄也是自己的女婿,现在必须拒绝他。
叶怡云的大脑发烫,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两眼一闭放弃了思考,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可人模样。
“睁开眼睛。”凌晓冬轻声道。
叶怡云双眼死死紧闭,心想自己都不反抗了,他还要让自己睁眼羞辱自己吗?
凌晓冬抓起叶怡云的纤手按在自己胸膛上,再次开口道:“云姨,看着我。”
叶怡云娇羞的睁开了眼,水雾萦绕,目光闪烁。
凌晓冬与叶怡云两眼相对,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里满是认真,
“云姨,我以道心发誓,我从来没有去过什么青楼勾栏,要是此话有假,形神俱灭,不得超脱。”
叶怡云手中感受着凌晓冬宽厚的胸膛下平稳有力的心跳,全身都化了一般,也顾不得凌晓冬现在在讲什么。
“信,我都信,你先把我放开。”
凌晓冬一看计谋得逞,嘿嘿一笑,松开叶怡云的小手,往后走了两步,方便叶怡云出来。
叶怡云感觉浑身法发软,顺着墙壁,滑坐下去。
“哎呀,云姨快起来,地上脏。”
叶怡云没好气的把凌晓冬伸过来的手打开。
“不用你管。”
她又哀怨地叹了口气。
“哎,早知道就不带你下山了,净给我添乱。”
凌晓冬嬉皮笑脸道:“这哪能啊,要不是我,云姨早就被人掳去,给人当压寨夫人了。”
“哼。”
叶怡云自知在这件事上理亏,娇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也不去接话。
歇息了一会后,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缓了下来,叶怡云这才扶墙慢慢站起,走到小巷子口左顾右盼,确定外面没有之前看热闹的人后才走了出来。
“云姨我们还去裁缝铺吗?”凌晓冬问。
“还去?都怪你,我都没脸呆在彭城了!”
叶怡云抬手狠狠拍了下凌晓冬的脑袋。
凌晓冬抱头道:“我都十七了,云姨你怎么还喜欢打人头呢?”
“怎么?打不得了?就打,就打。”
叶怡云又轻拍了两下,发现凌晓冬已经比自己高了不少,自己现在才刚刚到他胸膛,举手拍他脑袋很是费劲。
“弯腰!没看到我抬手打的这么累吗。”
“是,遵命。”
凌晓冬无奈俯下身子把头凑了过去,但是预想之中的拍打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只柔若无骨的温热小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凌晓冬迷惑地抬起了头。
“唉,云姨也不怪你,哪怕你不去招惹那些女子,她们也会像狂蜂浪蝶一样像你扑来。”
叶怡云顿了顿,又道:
“这次下山我算见识了,要是把你这小子放置不理的话会有多少桃花找上门来,这次回去你就与小烟结为道侣可好?”
凌晓冬很奇怪叶怡云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小烟妹妹,不过还是顺从道:
“只要小烟愿意,全听云姨安排。”
“嗯,走吧。”
不知怎的,叶怡云神色啊有些落寞,凌晓冬望着叶怡云的背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让他有些心慌。
叶怡云知道自己最近的变化很不对劲,虽然下山才短短几日,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难以在凌晓冬面前做一个合格的长辈。
每每与凌晓冬相处时,就会丢了平日里成熟稳重,跳脱得好似自己又年轻了十岁,回到了当年的二八芳华的年纪。
年轻虽好,但这可不是师伯对待师侄应该有的态度,更何况自己还是凌晓冬的丈母娘呢?
前几日的暧昧行为都可以欺骗自己是长辈与小辈的亲昵,但方才自己被凌晓冬压在墙上,却毫不防抗,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他能俯下身来衔住自己的双唇。
叶怡云被自己的大胆的幻想吓到了,修道者本就心神通明,直指本心,难以欺骗自己。
她自知自己对师侄动心已经犯下大错,绝对不能一错再错,提及小烟就是为了彻底了断二人之间的可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空落落,二十七年未曾动心,最后第一个喜欢上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婿,叶怡云心中暗骂自己的无耻,不知羞,没有恪守长辈应有的本分。
“云姨客栈在西边,我们往城东走做什么?”
“去城主府,昨日我在客栈等你的时候无崖子派人传信给我,说是得到了消息,今夜罗教会袭击城主府,希望我们能摈弃前嫌,一同将罗教教徒伏诛。”
凌晓冬皱眉道:“我们都已经与他们结仇,这合适吗?”
“我看那无崖子是个理智之人,虽然有过节但是还是以大局为重,况且我们也不能放着彭城百姓不管,早日解决,我们也早日回山。”
叶怡云现在一心回山,不做他想。
谈到罗教,凌晓冬想起了昨夜一同被罗教山鬼追杀,最后分离的沐清荷。
不知道沐姑娘现在还好吗?
与此同时,彭城地下。
幽闭的洞窟内铁镐敲击的声音从来没有断绝过,乒乒乓乓恼人的很,在一处特意开凿出的小房间内,小青在和沐清荷诉苦。
“殿下你看,我两个手上全是水泡!舵主她虐待我!挖龙脉也就算了,她昨天连饭都不让我吃!”
小青举着伤痕累累的双手,痛诉着舵主的暴行。
而一旁的沐清荷却一只手撑着脸,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墙壁,像是在发呆。
一根葱白纤细的手指抵在红润的樱唇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突然有些发红。
“殿下,殿下?”
小青在沐清荷眼前频频挥手,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啊?啊!我在听,罗姨确实是过分了点。”
小青双手抱胸,小脸蛋都气鼓鼓的。
“殿下,你刚刚根本没在听!”
两人虽是主仆关系,但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在无人的私下,两人的相处极为随意。
“哪有,这样吧,今天我们互换膳食,我的那份都给你好了。”
小青这才转怒为喜,圣女的伙食可是特供,虽然平日里两人也经常分享,但是自己能一个人全部享用那也是少有的。
“多谢殿下,话说殿下,你刚刚在想什么呀?怎么这么出神,脸都红了?”
小青突然想起了昨日的场景,调笑道:
“莫不是在想昨日那俊俏道士?”
“怎...怎么可能!你不要瞎想!”
沐清荷被人说中了女儿家的心事,慌乱起来。
小青看着殿下娇羞的样子,先是一愣,自己只是随口一提,殿下怎么反应这么大?随即便想清楚了缘由,两眼放光,八卦道:
“真的在想昨天那个道士?殿下你仔细讲讲,你们昨天到底怎么了?”
沐清荷柳眉一竖,威胁道:“哎呀,根本就是没影的事,你再说我可不换了!”
“别别别,不说就不说嘛,不就是被我说中了心事,用的着生气吗?”
“你...你,讨打!”
“哎呦,殿下饶命,哈哈哈哈,别摸我腰,痒死了,殿下我错了,我错了!”
女孩们嬉笑打闹声在房内久久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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