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只能在师爷的临时指挥下,最后分成两批人。

    一批人先和师爷一起护送晕倒的张大人回府衙。

    另一批人则由沙小刀带领前往义庄,查探大火后还否还剩下什么线索。

    由于义庄被烧,今晚新发生这起摧花案的受害人尸体,既无法与之前的三具受害人遗体进行比对,同时因义庄烧毁也只能临时抬回府衙暂时安放。

    一切似乎来的太巧了,沙小刀觉得这时候义庄发生大火完全不像是一起意外事件。

    前三具受害人尸体他之前也只是重点关注了刀伤,其他并未做仔细的检查。

    今天又突然一起摧花案,本来可以和之前的遗体进行比对,结果义庄就发生了大火。

    如果假设这些不是巧合的话,莫非是凶手所为?

    他想毁掉义庄,莫非义庄的三具遗体还有他们为曾发现的线索?

    因此,沙小刀选择和第二批衙役一起去义庄探一探,看看是否能有所发现。

    沈黎本想跟着沙小刀一起去,但由于她出自暮天机门下,不但验尸技巧了得,且医术更是高超。

    在大家苦口婆心地劝说下,沈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先随着师爷等人回府衙为缺牙张治疗。

    …

    当沙小刀和众衙役赶到义庄的时候,大火已经熄灭了。

    之前的义庄已经被烧得不复存在,此时只剩几根残缺不全的烧焦的木头横七竖八地倒在灰烬中冒着火星点子。

    用肉眼已经完全分不出哪些是棺材板子,哪些是义庄的横梁又或是柱子。

    一些之前在此停放家人遗体的老百姓正对着烧毁的瓦砾残堆哭泣着。

    想到那些尸体也和义庄一起烧了,众人总觉得此时空气中散播着一股怪味,让人无法提起双脚进入火场中的灰烬中搜寻。

    只有沙小刀不在乎这些,只见他穿过众人,走在火堆的灰烬中不停地用手在地上、灰烬中翻找着线索。

    …

    一个半时辰后,福州府衙门口。

    小石头感觉自己肚子饿坏了,跟着大部队回府衙后就找了个机会又偷偷溜了出去买了两只烧饼。

    他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刚到府衙门口,就看到沈黎急匆匆地准备出去。

    “沈黎姐,你这是去哪里啊?”

    沈黎看到是小石头,笑笑道:“没事,就是出门看看小刀回来了没有,这都半天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小石头抖了抖眉毛一脸坏笑地道:“沈黎姐,那您完全可以放心了,就小刀哥那本事,上个天大闹天宫再入海整整海龙王都没有问题。您是担心他带着其他衙役兄弟忙活完就直接奔仙羽楼喝花酒去了吧?哈哈哈。”

    沈黎红着脸道:“小石头,你的嘴巴什么时候学得那么坏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远处街口沙小刀和几个去义庄查探的衙役一起走了回来。

    沈黎和小石头赶紧迎了上去。

    沈黎看了看沙小刀,问众人道:“怎么样?大家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众衙役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沙小刀则问小石头道:“缺牙张现在怎么样?”

    沈黎接道:“没啥大碍,张大人主要是急火攻心。估计就是这些天连续被那么多起连环摧花案搞得心力交瘁了。我刚给他抓了药服下了,睡一觉,明日就没事了。”

    沙小刀点点头,道:“没事就好,那我先去休息了,今天大家也忙了一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小石头一边咬着烧饼一边对着不停望向沙小刀背影的沈黎问道:“沈黎姐,小刀哥好像是心情不太好啊,想来要在义庄大火后的灰烬里找到线索本来就希望渺茫,怕他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您看您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他?”

    沈黎想想摇了摇头,说道:“还让他一个人安静会吧。他就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需要安静。”

    …

    沙小刀回到家中,两手插在后脑勺上边,就直接这么倒在了床上,此时他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的家是一间自己两年多前盖的小木屋,并非什么豪宅。

    当然,不是因为他买不起大宅子,相反这些年他做赏金猎人赚了不少钱。

    只是他喜欢小木屋那种简简单单,不累赘,不拖沓的感觉。

    宛如他的性格一般。

    可他又很少回来住,更多的时候,他像一粒沙一样,身不由己的在外随风飘荡。

    但每当他感觉心累的时候,就一定会回到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躺在床上良久,最后沙小刀还是起来点燃了屋内的油灯,推开窗,回想今晚发生的事:

    见到了吴敌,发生了第四起摧花案,义庄大火…

    窗外的月光洋洋洒洒地抖落在院子中。

    可他的脑海还在不停地重组案件的线索,一幕幕凶手杀人的画面由模糊到清晰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屋内的光线变暗。

    回头望去,原来是灯芯太久没有拨动。

    沙小刀拨弄着灯芯一遍看着外面天色似乎已逐渐露出了鱼肚白,不由感叹道:“一个晚上真的过得好快。”

    说到这里。他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等再回过神来,沙小刀打开柜子的抽屉,取出了纸笔和一把飞刀。

    距公鸡打鸣已经很近。

    铁拳门的弟子一般在鸡鸣后都会起身洗漱练功。

    此时的吴敌也躺在床上看着帐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睡着,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听到屋子外面有动静,连忙翻身起床,还没来得及穿上鞋袜,就听到“嗖”的一声。

    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刺破窗纸而入,钉在了卧室的墙上。

    吴敌不顾得穿衣,赶忙推开窗,外面早已空无一人。

    点上灯盏,他再看向那把飞刀,飞刀上还插着两封信。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封还没拆开的信,而另外一张是写有字迹的纸。

    信与纸刚才都被钉在了飞刀上,然后一同射进屋内,钉在墙上。

    吴敌打开了那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

    老吴,雪花山庄的花飞影和你们是世交吧?帮我把没拆的信原封不动地给他。麻烦。——小刀字。

    吴敌看完后,默默地把纸撕了,又把飞刀插回信封用木盒装好。

    接着,他唤来下人,自己也附书一封,让下人带上盒子和他的书信快马奔赴雪花山庄去了。

    三日后,福州城内,又发生了一件命案。

    不过这次并不是摧花案,而一个叫做刘二麻子的地痞无赖死了。

    经过验尸后已确定为谋杀。

    本来像刘二麻子这种好吃懒做、欺凌乡里、好赌成性的人死了没人发现也就算了,但是偏偏现在整个福州城已经被之前的摧花案给闹的人心惶惶。

    三天过来,摧花案虽没继续发生,但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缺牙张因为这件事,上头给的破案期限没到就被从知府降级到知县。

    现在他已被调往福州城西郊县——闽侯县作知县去了。

    …

    同一时间,西域雪花山庄。

    一身白衣的花飞影在书房内刚放下手中铁拳门吴敌送来的信,然后他打开了面前的木盒子。

    盒子里还是一封信,不过信上去插着一把飞刀。

    他轻轻取下飞刀,拆开信函看了起来。

    雪花山庄的管家则是安静地在一旁侯着,等待少庄主的吩咐。

    花飞影看完后,抿了一口茶,对管家说道:“花仆叔,帮我备马,我要外出一段日子。”

    花仆问道:“少庄主,您这是要去哪啊?”

    花飞影拿上剑架上的湛卢宝剑,回头笑了笑道:“进京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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