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九叔又撒了把沙子在蜡烛周围,口念:“明烛高举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进!”
一个“进”字说完,小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兰桂芳突然哭了出来,搂着兰桂芳说:“妈咪,我好想你。”
安哥听了顿时显得很惊慌。
“很想?你宝,你不是天天跟你妈咪在一起吗?”
小宝摇了摇头:“不是的,这几天我跟哥哥一起上学去了。”
“哥哥?”安哥惊吓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颤着声音问:“是……是……是小幺吗?”
小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回你总算相信了吧?”兰桂芳盯着安哥,苦口婆心的劝道:“我们太对不起小幺了……”
“别说了。”安哥粗声打算他:“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楚源冷笑着讥讽说:“当没发生过?你可真是严于利人,宽于待己啊!”
安哥见自己的人设早已经被看穿了,也不再虚伪,突然猖狂的笑了几声,说:“那又怎样?我知道你们想讹诈我?但我告诉你们,现在在省城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只要我肯花钱,就没有那个记者敢乱写。”
楚源冷道:“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讹诈过你,因为我们都是每天洗手的人,还嫌你的钱脏呢。只是,你对小幺母子做的事情实在丧尽天良,而你却对此无动于衷,真是好魄力!我看真正该把心挖出来的人是你。”
“那又能怎样?”安哥强词夺理的喊道:“小幺是我生下来的,我就有权利处置他。我挖了他的心又怎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的内脏本来就是我的。”
看着他毫无悔意,理所当然的得意样子,楚源想到了那句“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产业”。
楚源遂断定,这个人没救了。
兰桂芳眼里充满失望的看向安哥,说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执迷不悟,天底下真有鬼有神的,你不怕遭报应吗?”
“怕什么?神鬼怕恶人的嘛!”
“你真是无药可救。”
兰桂芳说完,领着小宝就朝汽车方向走去。
“哎,老婆,等等我。”
安哥追了过去。
他虽然不在乎小幺母子,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却不得不在乎兰桂芳。
因为兰桂芳是大明星,是他的摇钱树,离开了兰桂芳他就将一无所有。
楚源远远的望见两人开着安哥的那辆汽车走了,心里对芳姐的选择颇感到不值。
助理小哥见汽车开远了,说道:“我们回任家镇吧?现在的他们需要冷静冷静。”
……
返回到任家镇的时候天刚刚亮,若在往常这个时候,秋生跟文才早被九叔催促着起来练功、干活了,但昨晚他没在义庄过夜,两人发现了偷懒的机会,哪里还肯早起?
义庄里就是这样勾心斗角,针锋相对的生活,九叔天天逼迫俩人干活,秋生跟文才也不傻,更不老实,怎么可能不偷懒?
九叔气得操起藤条就冲进了两人房间,一阵痛快的偷袭过后,就听里面“哎呀”,“妈呀”,两人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顿胖揍之后,九叔又吩咐文才跟秋生将带回来的灵婴安置好。
九叔的义庄过去也曾经开展过供奉灵婴的业务,因为那个时候任家镇附近还没有庙宇,一般来说供奉灵婴都是寺庙的行为,也方便善男信女购买回去供在家里。
后来,任家镇也有了自己的寺院,九叔就不和他们抢生意了。
秋生跟文才过去经常帮忙料理灵婴的业务,对这方面的技术门清。一听说师父带回来了灵婴,秋生问道:“师父,有多少个灵婴啊?”
“大概五十多个。”
俩人不禁咧开大嘴。
文才惊诧道:“这么多?要是都卖了,我们岂不是发财啦?”
“发财,发你个大头鬼?”九叔没好气的斥道:“师父是那种赚昧心钱的人吗?”
秋生说:“当然没有啦!我们师父从来不赚一文黑心钱,就是扣了一点。”
“你们两个臭小子,今天不将这些灵婴供奉好,晚上就别吃饭了。”
九叔可没时间跟他们两个磨牙斗嘴,说着打了个哈欠,又温声对楚源道:“你也累了一晚上,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走回了房间。
……
小宝的事情结束之后,任家镇就将迎来历史上最盛大的一次狂欢——兰桂芳专场表演。
虽然安哥极力反对芳姐去任家镇表演,但芳姐主意已经定下来了,也不是他能反对了的。
因为这次“盛会”,任家镇着实热闹的一回。
附近的村镇来了不少人游玩,文才跟秋生开依靠卖纪念品发了一笔小财。
他俩把赚来的钱都花掉买来了一只价格不菲的花牌,上面还点缀上了钞票。
为了这次专场表演,两人把棺材本都砸进去了。
“哎,师兄你看看,每张都跟刚印出来的一样啊!”
文才用熨斗将钱熨平,美滋滋的说:“你猜芳姐看到我们的钞票牌,会不会被我们的真情感动啊?”
“感动的一塌糊涂啊,这可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啊!”
秋生把最后一张钞票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得意的把用钱拼成“芳”的花牌张开。
文才赞叹道:“好美,我们俩一年的积蓄啊!”
门外传来了咳嗽声,九叔走了进来,手里也拿着一个巴掌大的花牌,正沉浸式的陶醉欣赏着。
秋生文才赶紧把做好的大花牌藏起来。
“秋生啊,把印章给我拿来。”
“哦。”
秋生偷偷的把花牌交给了文才,让他藏在背后。
“文才,你说,我这花牌正不正点啊?”
九叔又得意的看向文才。
文才瞅着九叔寒酸的花牌,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叫正点?哈哈哈……这才叫正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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