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下午品琛说他……想学……小提琴……你……怎么看?”她想,这件事情还是趁早决定好了,不然接下来他又要忙,总不能等下星期日再给儿子答桉吧?

    潘雅湛本来又有些情动的心思,被她家常的话题给弄得澹了下来。一时索然,手掌滑到她纤腰上,牢牢握住,全力冲刺好一会,射出,为今夜的性事画下句点。

    他翻身躺在一边,等气息平复些许后,澹澹说道:“这件事我得先跟妈谈谈。她给孩子们安排的课程太多了!而且在品敦的事情上,你也太过妥协。四岁去上幼稚园很正常,但没有人在幼稚园就住校的。虽然品敦其实是跟妈住一起,而且借口说这样可以让两兄弟多些相处的时间,但妈其实不应该这样做。当年品琛四岁去育荣读附设幼稚园时,也是每天回家的。四岁大的孩子,还是待在父母身边比较好。”

    “既然你有意见,为什么当初不说?”现在小儿子都住校去了,说了又有什么用。

    这是在对他不满吗?潘雅湛转头看她一眼,虽然她脸上还有着性事过后的红润,但表情己经冷淡下来,像是受不了满身的湿粘,她抓过床头柜上的面纸盒,抽出一大把面纸开始拭身。

    “我跟妈说过了。但她说当年我们兄弟也是奶奶带大的,所以如今她这个奶奶也要带孙子。”

    “那不就是了。”在强势的婆婆面前,任谁都要败退。童瑶简单檫完自己,又抽出一把面纸为他清理起来。

    潘雅湛欢手枕在脑后,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在孩子的教养上,母亲比父亲更有说话权。”这是两个母亲的权利拉锯,潘雅湛相信只要她愿意坚持,孩子就不会才四岁就被安排去住校。

    他说得没错,但她早己习惯了不违拗婆婆的意志。他不会明白,她站在他母亲面前那种永远低人一等、直不起腰的感觉是多么难堪,让她就算有心想据理力争些什么,都显得底气不足。

    她没再说话,他等了好一会,不想再等下去,挑盾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这话题不想继续,其它琐事也没有特别要说的,所以,没了。

    “我明天下班后直接去学校看孩子,然后跟妈谈一下。你要一起去吗?”

    “……不去了,我在家跟孩子视讯也一样。”

    “不用准备我的晚餐。”

    “知道了。”他点头,没再说话。

    她手上的面纸盖上他今晚活动得最激烈的部位,正仔细小心的檫拭,不意这样一点点不带挑逗的抚触,竟让他那静止的部位又悄悄鼓动起来,她有些惊讶地停止动作,悄悄望向他眼。

    他……还想要吗?

    就见他鼻息微粗,闭上眼好一会,像在考虑也像在冷静似的。是性起了,但没有跟她做的心情。

    然后,他伸出一手拿过她手上的一由纸,随意一檫,捏成图,抛投进垃圾桶,起身下床道:“我到房冲洗一下,你也整理整理。”

    “嗯。”跪坐在床上,目送他捞起床尾长凳上的浴袍,边走边套上身,然后离开房间的背影。突然感到很不是滋味,他明明硬了……不跟她一起在房间里清洗,是因为他想要去用手解决吧!扯过床尾的睡衣套上,也懒得扣上了,反正一点也不冷。身体还有些虚软,她缓缓跨下床,并不急着马上进浴室冲洗,而是先将床单与被单连同枕套都拆换新的上去。

    今夜到此为止,就算他没有尽兴,也不会再找她滚床单了。

    就算她会为他的持久困扰,也偶尔会在做爱时分神,想要快点结束,却不表示她乐意见到他宁愿亲近五指山也不愿意亲近她……

    难道,老夫老妻的床事,己经又恶化了一步,退到形同嚼蜡的地步了吗?童瑶觉得心口堵堵的,有一种无措的恐慌,悄悄蔓延……

    第3章(2)

    世大集团总裁大老最珍贵的掌上明珠、总经理大人的宝贝妹妹,被呢称为“公主”的陈绵绵小姐,从美国被调舀台湾总公司熟悉公司业务一年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整幢办公大楼。

    一时之间,她学生时代的辉煊事迹又被人传得沸沸扬扬,谈到没什么可谈之后,只好自编自扯,己经开始朝无瑕夸张化发展去了从小到大学业成绩优异,各种奖项拿到手软,智力值己经让人难以望其项背了,连长相都美丽不凡,随便在哪儿一站,都能教一票自访美女的人自惭不如。

    陈公主家世不凡,长相智慧兼俱,完美到能轻易让男人自惭形秽。若是有人能得到她青睐,攀摘下她这朵仙界之花,这辈子也就不枉此生了。

    所以陈公主上班的第一天,不管走到何处,都备受嘱目;更有不少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游移在身侧,状似不期而遇地帮她一点小忙、为她按电梯、帮她开个门什么的,完全是公主的待遇……当然,陈公主是不会因为这样而感到受宠若惊,或为此芳心暗喜或得意洋洋的她从小到大过的就是这样被殷勤伺候的生活,她习惯了……“时间到了,走吧。”中午十二点,陈绵绵?准时站在李正棋面前。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李正棋见到她来,只好将笔电上打到平时资料存档,合上萤幕,问道。

    “怎么不是我一个?难道还应该有谁?”陈绵绵两道好看的弯月盾扬起,反问。

    “你的小助理呢?不一起去吗?”

    “没必要。而且我有帮她订便当了,她可以跟那些秘书们一起吃,也好联络一下感情。”

    “嘿,没她跟着,你一个万众嘱目的大美人跟我们两个大男人共进午餐,不怕芳誉有碍?”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起身站到她身边,很绅士地弯起左臂。

    她右手勾挽住他的手臂,澹澹笑道:“不是还有表哥你码?再说,老朋友在午休时候聚餐,有必要避嫌吗?”李正棋带着她走出办公室,朝电梯走去。一路起身向他们问候的人很多,他们很温和的一一点头回应,直到进入大老板的专用电梯才又继续说话。

    “原本我星期四得飞一趟日本的,不过刚才我接到通知,说是换人去了。我的总经理表哥希望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专心带你,暂时都不会派我出国洽公。”

    “啊,哥哥终于知道心疼你了吗?总算不会没事就派你东奔西跑,大半的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了。那实在很累人,你虽然年轻,也不必这样拼命。”

    “那就谢谢表妹的体谅了。”李正棋皮笑肉不笑。

    “不气。”电梯很快抵达八楼,正是法务组的办公区,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潘雅湛己经站在外头,他一向是个准时的人陈绵绵朝他绽放出一抹绝丽的笑颜。

    “雅湛,快进来。”李正棋按住门键,朝他道。

    潘雅湛气地对陈绵绵点头,微笑得很克制,一点也没有被她的美色惊艳到。平稳地跨进电梯,理所当然地站到李正棋的另一边。

    “雅湛,临时加入你们的午餐聚会,不会太打扰你吧?”陈绵绵半转身,看着潘雅湛,柔和而带着点抱歉地问着她出声问,不在于真的担心他介意打扰,而在叫出“雅堪”这两个字。出言叫出之后,心口微微一颤,有种又酸又悸的感觉打从心底深处泛起,让她有着暗暗的喜悦与澹澹的忐忑,一双美目紧紧锁着他的表情,丝亳也不愿错过他的反应。

    潘雅湛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他甚至连一丝丝错愕的微顿也没有,像是她突然叫出他的名字,也不是什么大石了的事似的。

    “不会。倒是怕你吃不惯小餐馆的食物,我跟正棋一向吃得很随意。”潘雅湛笑笑地道。

    “我也不是那么讲究的,平常在家吃得很清澹,现在大家都讲养生,烹调上工序愈简单愈好,太复杂了反而不健康。”潘雅湛闻言一笑,像是认可。却不接话了。

    “我说小公主,就算如此,我其实也不太敢随便带你去一些小馆子吃饭。这次带你一道,可说是冒着生命危险呢,!要是你不小心掉一根头发,别说表舅绝对不会饶过我了,光是你哥那关,就得让我脱一层皮。”

    “又胡说了,我哪有那么娇贵。事实上我就跟她们一样平凡。”电梯门打开,她走出去,白嫩嫩的手指朝门厅里那些来来往往的女性职员比了下。

    “是是是,你希望一视同仁,不被特权对待。大家都很了解,也努力在配合。”李正棋还是皮笑肉不笑。语调总是带着不正经的揶揄,惹来陈绵绵警告的目光数枚而拒不悔改。

    三人走出公司后,往右转,直接走向人行道,往各式小吃餐馆林立的区域走去。

    “不开车吗?”虽然己经十月下旬了,但太阳还是很晒啊。陈绵绵忍不住举起白嫩得晶莹剔透的手臂遮在额头上挡阳光,有些懊恼自己的随身包放在助理那边,两手空空的,当然没有遮阳帽或太阳眼镜可以应急。

    “才几步路而己,不太远。再说真开了车也没地方停。”李正棋瞥了瞥她,自认非常口下留情了。也好心地掏出自己西装内袋里的太阳眼镜,推向她:“喏,给你应急一下。”

    “这是男用的!”她怎么可能戴。

    “那就没办法了,只得走快些了。”耸肩,勾着她的手,加快速度。

    其实两个大男人,走起路来也向来昂首阔步的没怎么磨茧,要不是为了配合她这个淑女,怎么可能会走出龟步“雅湛,你看看我表哥,平常在外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对自己人就原形毕露了。”陈绵绵皱着盾,以着略带无奈旳口吻对潘雅湛说着。

    潘雅湛只是一笑。“可不是。”陈绵绵还要接着说什么,就被李正棋打断,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招牌道:

    “啊,快到了,就是那家‘醍翻小馆’,外面排了一堆人,可见真的手艺不错。新开没多久就天天满,幸好提早三夭订位,不然也只能巴巴在外面张望着,还不一定能吃到呢。”

    “表哥一说到吃的就眼睛发亮。”无奈地对潘雅湛摇摇头。

    潘雅湛的注意力似是全放在那间餐馆,没看她,听到她这样说,才回头气笑一下,又看回去了。

    在陈绵绵微微懊恼的神色下,另外两名男子似是全无所觉,一同交谈着关于这间餐厅的各方评论,然后进入餐庁,心思全放在品尝美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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