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水族馆那边的基地。”琴酒看着安室透说道。
“……那我先走了,艾维。”安室透沉默了片刻扬起笑容,朝着少年摆了摆手这才离开。
去基地接受惩罚……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安室透开着车前往水族馆的方向。
“透哥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艾托偏头看着早已看不见人影的方向,趴在琴酒肩膀上问。
“你想让他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银色长发的男人却只是反问道。
“可以让我来决定吗?”艾托眼睛闪亮亮的注视着琴酒,语气充满期待的问。
琴酒面不改色的将少年的头按回了肩膀的位置,免得直视对方充满期待的双眼。
“你可以试着提议。”他这么说道。
“那就把透哥关起来吧!”少年顿时毫不犹豫的开口。
“为什么会想要把他关起来?”琴酒坐上车,勾起了嘴唇。
“因为我听说有一种小黑屋效应,只有把人一直关在黑暗的房间里,没有人跟他说话的话,只有我能跟他说话的话,被关在小黑屋里的人就会依赖上我……”白发的少年乖巧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柔的在他耳边这么说着。
“被关的越久,就会越依赖我……”
“越依赖我就会越爱我,我想让透哥也变成这样。”他充满期待与迫不及待的说道。
“小黑屋,呵。”琴酒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
公安的狗在用巴普洛夫的狗实验驯养艾维克利尔的时候,艾维克利尔也想让对方产生小黑屋效应。
“这样太慢了,艾维。”琴酒没有驳回少年的提议,只是这么说道。
“不能用吗……”艾托失落的耷拉下脑袋,委屈的蹭了蹭琴酒的脖子。
“比起小黑屋,有个更快速的方法,你要试试吗?”琴酒饶有兴致的勾唇,意味深长道。
巴普洛夫的狗,小黑屋,那么……
再来个斯德哥尔摩效应吧。
“更快速的方法?!”艾托的失落一扫而空,充满了活力。
“是什么呢?”他期待的问道。
“波本不是要接受惩罚吗?你去当惩罚的执行人。”琴酒仿佛想到了有趣的事情一般,猩红的眼中都透露着趣味。
被施暴者爱上施暴者的剧情……
何其嘲讽,何其可笑,何其让人……喜闻乐见。
尤其是当被施暴者是组织的卧底时,就更加有趣了。
“我来当惩罚的执行人……?可是如果我惩罚透哥的话,透哥会讨厌我的吧……”艾托垂着眼眸说道。
透哥本身就不喜欢他……
“不会的,任务失败本来就是那家伙自己的原因,而让你当惩罚的执行人……也是一种惩罚。”琴酒嘴边的笑容逐渐扩大。
“让你亲手惩罚喜欢的哥哥,你一定很伤心吧,艾维。”他这么问道。
“嗯。”艾托点了点头。
papa说他伤心,那他就一定伤心。
“既然伤心,就一定会哭吧?”琴酒继续问道。
“会的。”艾托继续点头。
哭是最明显的表达伤心的方式,也是他用的最熟练的方式。
“但是不能哭,你哭一次,波本的惩罚就加重一次。”琴酒嗤笑一声,加重了话音。
“这一次做个面无表情的执行人吧,艾维。”他这么说道。
“面无表情的执行人……不能哭的话……”少年声音轻柔舒缓。
“惩罚的时候不能哭,但是惩罚结束之后……”银色长发的男人抬眸看向后视镜,露出冷笑。
“尽情的当着那家伙的面哭吧。”他这么说道。
“为什么惩罚透哥的时候不能哭呢?”艾托疑惑的问道。
要搞清楚papa教的这些手段使用的原因,记下来,以后一定还能再用上的。
“你要让他明白一件事情。”琴酒声音低沉。
“你可以掌控他的生死。”这么说道。
而艾维克利尔若是哭的话,会让对方觉得软弱,并不会有恐惧或担心的情绪。
只有面无表情的施加惩罚,才能让那个卧底想的更多,内心更加紧张,担忧,害怕。
患上斯德哥尔摩的第一项条件就是——让受害者感到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施暴者手中。
第二项条件——隔绝受害者与外界的一切接触。
第三项条件——让受害者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逃离。
第二和第三并不需要刻意去做,那个公安自己就会明白的。
进入了组织的基地,想要离开的话,除了光明正大出来,别的都是白费功夫。
第四项条件的话……
“眼泪留到惩罚结束之后再用吧,到时候无论你想哭多久都没有人阻拦。”琴酒笑容张扬的说道。
哭的越久,越能让那个卧底明白艾维克利尔对于伤害他感到十分抱歉与不情愿。
这样一来……斯德哥尔摩的四项条件就都满足了。
第四项——让受害者感受到加害者的偶尔的温柔或不得不这么做的无奈。
这样一来,受害者就会自觉的为加害者寻找理由与借口,甚至与加害者共情,对加害者感到怜悯,想要保护加害者。
这就是斯德哥尔摩患者患病的全过程。
多么适合那些所谓的心怀正义的卧底啊。
“这样的话,我知道了。”艾托点了点头。
papa的方式肯定是有用的,自己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就好了。
“去水族馆地下基地。”琴酒吩咐着一旁的伏特加。
“好的,大哥。”伏特加听着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大哥究竟在教艾维些什么东西。
父子教学现场居然还让他感到有些温馨。
虽然他总觉得大哥教给艾维的东西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充满非正常气息的。
扭曲的,荒诞的,怪异的教学。
但是大哥教的很开心,艾维学的也很开心。
感觉奇怪的只有他一个人。
那么……
一定是他自己的原因!是他感觉错了!
大哥和艾维不可能有错!
多么温馨的场景啊,他怎么能觉得奇怪呢?
大哥百分之九十的耐心都用在艾维身上了啊。
剩下的百分之十才给了组织其他成员。
“你猜,要是波本看到给他惩罚的执行人是你,会是什么表情?”琴酒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恶意,饶有兴致的开口。
“会觉得很惊讶吧。”艾托平静地说道。
“光是惊讶可不够。”琴酒冷笑着道。
被自以为是自己养的狗狠狠的咬了一口的感觉……
那家伙到时候的感情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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