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前,当飞机在丹佛机场降落后,关山行色急匆匆走出机场。
在机场不远处的西部咖啡厅二楼,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出口,他叫查理,是一名职业骇客
七年前被关山从克格勃手中救下,此后查理会在每年固定的一天,分别通过邮件、短讯以及视频的方式向关山问好…
查理瞄了一眼那只手机,嘟囔一句,“特殊定制的。”
“五分钟!”关山看了一眼腕表,“你攻入克格勃秘密网站只用了十分钟,破解手机的话?”
“三分钟。”查理往上一推黑框眼睛,“多一秒,你今天的咖啡算我的!”
关山叩叩桌子,侍者闻声过来。
…
关山看着眼前咖啡散发的热气,耳边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
两分零三秒!
查理将手机放到了关山的面前,“它现在完全归你了!”
“有什么问题?”关山抓过手机的时候,问了一句。
“每分钟向外发送一次当前位置。”
关山改变主意了,他快速打开通话记录,可通话记录一片空白,通讯录同样空空如也。
“关大叔,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查理像是有些不满,“专门的加密系统,通话记录会在一定时效后自动清除…”
关山飞快地打开短讯,生怕再晚短讯也会消失不见,好在几条未读信息全部都在…
就在他点开一条短讯后,那条短讯消失了,剩余的几条在他点开之后,同样消失了…
“”关山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詹扬从来就没打算让他好过,他也明白卡达妮这么疯狂地对付自己,并不仅仅是因为替他的兄长和自己报仇那么简单。
“接收地点在亚洲!”查理似乎见怪不怪,他对着屏幕又是一顿敲击,最后合上笔记本上盖,一边往包里装电脑,一边低声说道,“是泰国。”
“呃,泰国?”
…
萨拉轻轻碰了碰关山,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那部电话一直在响…”她往关山身上靠近一些,语气中透露着不安。
萨拉想要知道是什么人的电话,能让关山如临大敌。
“什么7天?”萨拉见电话挂断,她拉住关山的胳膊问道。
“说是还有一周这个电话卡就要失效了。”
萨拉还想说什么,却不知该问什么。
“我们回家吧,”关山故作轻松状,说话的同时,他直接将手机关机。
现在他觉得轻松一些,打火倒车加速一气呵成。
当切诺基再次停下的时候,关山看着窗外建筑的黑暗轮廓,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萨拉道,“我回来了!”
他肯定是大声把这话说出来了。
“当然,这里是你家,”萨拉困惑地看着他,“你已经在这儿住了一年半了。”
“这很难解释,”关山情绪明显受了影响,“我大概犯了个错误。”
车道沿房子的侧面绕了个弯通向后面的停车位,在那儿,一只声控灯亮了起来,照亮一些。关山帮着萨拉从切诺基上下来。
她靠在他身上。
“我呢?对于我,你错了吗?”
丛林狼在太阳山上嗥叫着。
“我遇到你之后的第一个晚上,”关山说,“曾经站在这儿听那些丛林狼叫,非常希望你在我身边。”
“我就在这儿。”
“是啊,你就在这儿。”关山低头在她脸颊点了一下。
进屋之后,他打开厨房的灯,手里拿着萨拉的拐杖,扶着她走了进去。
“我们得去客房。主卧根本乱得不像样子。要喝点什么?”
“红茶。”
趁着热水的工夫,关山又找出一包巧克力薄脆饼,把它们全部摆在一只浅碟上。
“今天肯定没有热水去洗澡。”关山叹道。
萨拉疲惫地点点头。
“我记得那天夜里的袭击中热水器被打爆了。”
“我还得把你的缝口重新包扎一下。我肯定你想吃粒布洛芬。”
萨拉再次疲惫不堪地点点头。
“你一个人在这儿能行吗?”
“为什么?”萨拉不安地坐直了。
“你去哪儿?”
“我得去毁掉后备箱里的那些东西,越快越好。”
“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休息吧。”
“可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也许要持续到中午的时候。”
“我不想和你再分开。”
“但是…”
“没什么好争执的,”萨拉像是焕发生机一样,“我一定要和你一起。”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在卡梅尔西南方向大约20英里的地方,三面环山,面向大西洋的一处凹地。
关山最后把伪装服和手套扔进刚挖好的坑里的。他看了一眼萨拉。
她正穿着他给的一件毛衣,双手交叉靠在切诺基前面的车门上看着他。
他走回来拿走了剩下的三个装满燃料油的水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那几件衣服上,呛人的气味直冲他的鼻腔。
他也把尼克拉杀死树林里的那个人的那支利箭扔下去,同时把使用过的短距离步枪、中距离步枪和双管猎枪也扔进去,只留下那只长距离步枪,因为这支枪没用过。
关山用一只尖嘴钳在水壶上戳了几个指头大小的孔洞,防止燃烧时有烟留在里面,这样也不会引起爆炸。
最后他又往那堆东西上倒了一些汽油。最后将打火机火苗调到最大,将它扔到那堆东西上去了。
汽油和燃料油一下子烧了起来,吞没了那些衣服和武器,柱子似的火焰和烟雾腾空而起,直冲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
关山走到萨拉身边,用胳膊拥住她,看着那熊熊的火焰。
“那个希腊神话故事是怎么说的来着?一只鸟从灰烬里出来的那个?”萨拉问,“凤凰?”
“讲的是再生。”关山说。
“卡达妮的名字在某些语言里有这个意思,对不对?”
“我也这么想过。”
“但是不是真的?”萨拉问,“是再生吗?”
“如果我们认为它是,它就是。”
他们身后,太阳渐渐爬上山头。
“你是怎么承受过来的?”萨拉问。“昨天夜里。我们不得不做的那些事。”
“那就是我先前试着解释过的,为了活下去,我学会了克制任何不实际的感情。”
“我就做不到。”萨拉抖了一下。
“我杀了我丈夫的时候…虽然他的确该杀…但那之后我连续呕吐了三天。”
“你做了你不得不做的事。我们也做了我们不得不做的事。
即使在现在,我的感觉仍然挺糟,不能适应眼前这一切,适应我们在这儿、我的胳膊正抱着你。”
“不要去,好吗?”萨拉啜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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