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祖国人心里的愉悦已经在褪去了，但是脸上的表情还维持着刚刚的笑容，只是变得冰冷和僵硬了起来。
“你说士兵男孩，是我的父亲？你，你凭什么敢这么说？说这种话？”
纽曼知道这个消息过于震撼，所以也收集了很多证据，包括照片, 录像，实验记录这些。
“祖国人，证据我已经通过邮件发送给你了，详细的我都复制了一份，或者你要是不相信电子档，你要看的话虽然都可以过来，就在沃特的实验室，这里是你诞生的地方。”
祖国人当然知道自己诞生于实验室，是个试管婴儿, 但就算是试管婴儿，总有个基因来源。
这些年来，没有感受过亲情的他，变得有些恋母，迷上过玛德琳这样的人，喜欢狂弄别人的老婆，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基因来自哪里的问题。
可今天，此时此刻，这个问题被点破了，祖国人知道了自己的生父，居然就是士兵男孩。
一个疯子，一个想要杀死自己，杀死自己而已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莱恩也是他的孙子啊，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在杀自己的后代吗？”
祖国人实在是想不通。
“士兵男孩，杀你的儿子？”纽曼被祖国人的自言自语吓了一跳, “原来你还有个儿子？有你保护应该没事吧……不过这么隐秘的事情，士兵男孩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没有隐秘到无人知晓, 沃特内部知道的人就不少。”祖国人的语气有些空洞，听不出是喜是悲，“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偏偏就要去多事呢？”
“我——”纽曼还没解释，就立刻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那天的那个祖国人，还是假的！
明明已经骗过她一次，明明已经在被到处搜寻了，却还是胆大包天地继续作案，而且还得手了。
纽曼只觉得脊背发凉。
“不会又是一个祖国人，去了你家，要你做这件事吧？”
祖国人嗤笑了一声，“我现在甚至怀疑，这个所谓的祖国人是不是你编出来的了，怎么每次就这么巧合，就偏偏能让你碰上呢？”
“祖国人，你要相信我！”还好纽曼早有准备，“我在家里装了摄像头的，这些画面都被录了下来, 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的。”
“哦？在家里装摄像头？正常人连大街上的摄像头都嫌多, 还在自己家里装？是不是早就想到会有这天, 故意给自己留条后路？视频就不能作假了吗？”
祖国人情绪突然激动，厉声吓问。
“你……”纽曼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她知道祖国人现在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信的。
更可怕的是，祖国人如果迁怒到自己身上……
纽曼猛然挂断电话，什么也不带，拉起佐伊就跑。
“妈妈干嘛呀…”
佐伊手里还拿着半个三明治，嘴也没擦，就被纽曼一口气拖到了电梯里。
“佐伊，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小心隐藏自己。”纽曼自己都自己害怕到浑身发抖了，“妈妈得罪了一个很强大的坏人，这个坏人要来杀我们，我们必须跑，跑的越远越好。”
不过纽曼似乎确实是有些反应过度了。
至少祖国人现在还没想过要来追杀纽曼。
电话挂断以后，祖国人似乎在无意识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士兵男孩尸体所在的地方。
“你麻麻的，我腿都蹲麻了，你总算来了。”
肖恩虽然隐身，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还是选了个反射波比较小的姿势，躲在灌木丛里偷偷看着祖国人的反应。
祖国人呆滞地走到士兵男孩的尸体前面，低头俯视着这具焦黑的尸体，无数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飞舞。
“你杀死了你的父亲！”
“你又被那个肖恩玩弄了，他故意引诱你杀了你的父亲！”
“一个从来没有养过你的渣男，死了就死了，死在你自己手里不是更爽吗？”
“你不需要被爱，其他人才需要被爱，其他人应该渴望你的爱，你不需要别人的爱！”
“祖国人！你就是个巨婴！”
各种微妙的表情在祖国人脸上交错出现，一会这个念头出现，一会儿那个念头占优。
【叮，检测到高能生物进入正常状态，可进行干涉。】
肖恩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精神分裂了，才是系统认证的“正常状态”
对于那些精神有问题，但是没有分裂的，比如孔苏，旺达之类的，能偶尔听见她们心里的呼声，但是不能进入他们的精神世界。
只有真的出现了多个人格，才能直接介入。
“系统，让我进去吧，嘿嘿嘿……”
肖恩眼前白光一闪，出现在了一个白色的封闭空间里。
不过他的视线却很矮，就像趴着一样。
“不……我不是趴着……而是……变成了小孩子……”
肖恩看着自己白嫩的双手，一下子就明白这里是哪儿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莱恩和祖国人的童年有一些相似之处。
比如都从小生活在牢笼之中，都是沃特的一种实验，都明明有生父，但却被一直隐瞒不说。
区别在于，莱恩是沃特发现贝嘉怀孕之后，临时起意，给他建造了一个超大的家园型实验室，还允许他的亲妈陪伴。
而祖国人一开始就是为了实验而诞生的试管婴儿，从小生活在狭窄的实验室里，当天展示出足够的价值之后，他的亲生父亲就被卖了。
但恰恰是因为莱恩的成长环境比祖国人柔和的多，所以才会造成他懦弱的性格，但是因为有贝嘉的陪伴，莱恩至少目前不缺爱。
而祖国人，生来不知道爱是什么，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从婴儿变成儿童、少年的白色实验室，就是他最大的痛苦来源。
在这里，他没有得到一个正常孩子应得的一切，被当成一个工具培养，才产生了现在扭曲的性格。
“那么……另外两个祖国人在哪里呢？”肖恩从地方爬起来，开始探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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