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他们就不会反对了!”
男子哄诱的声音闯入沈惜耳中,她猛然的睁开眼,房间整洁窗明几净,和她住的地牢天壤之别。
“你父母嫌我出生低微,你肯和我私奔,放弃大小姐的身份,我也不要苦读十二年考取的功名,有你就够了!”
衣衫簌簌落地,陆启云穿着白色亵.衣走进帐中。
沈惜愣怔了下,这些话是她一辈子的魔咒。陆启云骗她私奔,骗她生米煮成熟饭,当了国公府的乘龙快婿,平步青云,转头攀附皇权,踩着沈家尸骨当上丞相。
眼前的陆启云是初见时候的青涩。她垂下眼,胸.前的发丝浓黑如瀑,葱指细嫩。
这是五年前……
“滚开!”
沈惜心里翻滚着浓烈恨意,抬脚就把正要上榻的陆启云踢倒,他撞到桌角,吭哧了下。
沈惜匆忙起身,罩了件衣衫在身上。
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陆启云凑在她颈间耳语,“我会永远对你好,为了你,我寒窗苦读考的探花郎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上一世,沈惜感动的稀里糊涂。
现在,她看到陆启云这张脸就嫌恶心,他考中了金榜第三的探花郎,说什么放弃功名利禄和她私奔,他是看中了沈国公府,想当沈国公府的女婿。
沈惜怒吼,“滚开!”
男女力量悬殊,被陆启云从身后搂住,她挣脱不开。
陆启云搂着她,灼热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沈惜浑身都不舒坦。
陆启云只穿单薄亵.衣,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他炙热身体,被他触碰的每一下,比吞了苍蝇还让人恶心。
他不可能放开自己,她在陆启云眼里就是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阶梯,他不会任由煮熟的鸭子飞了。
沈惜眼光一闪,呲牙去咬陆启云的脖颈,想到陆启云的心机算计,她用了十成力气,恨不得咬下一块肉。
脖颈上的肉很嫩,咬起来最痛。
陆启云疼的窒息,下意识伸手捂住脖子,吭哧了几声。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溜开了。
陆启云捂着脖子,心痛万分,“惜儿是嫌我穷酸了,配不上你。”
“我是出生不好,我寒窗苦读考功名,为了你,这些都可以抛弃掉,我以为你能看见这颗真心。”
说到后面,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差说一句: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沈惜嘴里一股铁锈味,看陆启云那边,他的手紧捂住脖子,猩红的血从他指缝里溢出来。
“真心?”
沈惜听到了个笑话,“真心想要攀附富贵,真心想要成为沈国公府的女婿,真心想要借沈家的权势,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吧!”
嫁给陆启云之后,她才知道,陆启云为了娶她,抛弃了原配糟糠妻,那个糟糠妻还给他孕育了一个儿子。
最可恨的是,沈家扶持他坐上尚书郎,他为了更上一层楼去讨好皇帝,害沈家被满门抄斩。
沈惜抬起手,清脆巴掌落在陆启云脸上。
在他愕然和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沈惜语气漠然,“我不是大冤种,休想和我扯上关系,而搭上沈国公府这艘巨轮。”
陆启云脸上的掌印逐渐浮现,他声音沙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心里有你,才和你生米煮成熟饭,我怕他们把你抓回去,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他猝不及防窜起来,抱住沈惜,嗅着颈间的淡香,啃她脖子,一心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沈惜和他接触的每一刻,都恶心想吐。
摸到圆桌上的钗子,趁陆启云不备,用力往他心口刺去,白色亵.衣晕染出一片鲜红。
剧痛让陆启云的举动不再疯狂,他拉住沈惜的手,双目泛红,“为什么,我为你放弃了一切,你要离开我!”
眼前的男人接近癫狂状态,忍住剧痛,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肩膀,迫使自己看向他。
他激动晃着自己的肩膀,“你撇下未婚夫和我私奔,我放弃功名利禄和你在一起,我们只剩下彼此,没有回头路了。”
沈惜满脸嫌弃挣开他,“你何止放弃功名利禄?你还抛弃老家的妻子和儿子,为了攀附高门世家,你真的是够拼了。”
陆启云眼眸闪了下,眼睑微垂,遮住了自己的心虚,回了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紧扯住她的袖子,痛心疾首,“惜儿,为你抛弃寒窗苦读考的功名,我只剩你了。”
“你和晋王世子有婚约,我们私奔让晋王府世子颜面扫地,那位世子素有恶名,沈国公府也因你蒙羞,你没有退路了。”
他一面说情爱,一面威逼利诱。
换句话说:我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只剩下我。
陆启云在威胁她!
沈惜小脸倏尔冷下来,“得罪了沈国公府,拐走了晋王府的世子妃,没退路的人是你吧!”
在陆启云膝盖上重重踢了一脚,后者没站稳,砰的一下,膝盖就和地板亲密接触起来,行了个跪拜大礼。
沈惜理了理衣裳,推开客栈房间的门。
她被陆启云的甜言蜜语哄骗,不顾家里的反对,也要和他私奔,上辈子真的是太蠢了。
她不会放过这个屠杀沈家满门的刽子手。
出了客栈。
现在是晌午,日头正盛,街上人流涌动,热闹极了。
“二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出客栈没走几步,沈惜就被一群仆从拦住。
沈惜记得,她和陆启云私奔之后,她爹派人明里暗里四处找她,盛京各个关口都戒严了,下了决心要把她抓回去。
很快,国公府接她的马车就驶来了。
仆从乃至车夫,看她的眼神里都藏了点什么,放在以前,她能别扭好几天。
但现在,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搞死陆启云,保住沈国公府,给未婚夫家一个交代,每一件事都比这个重要,没精力,也懒得去纠结。
尤其是她的未婚夫,晋王世子秦听澜。秦听澜是盛京有名的纨绔大魔王,她给人家戴绿帽子了。
她不满未婚夫是个纨绔,为了把不满表现出来,她避免秦听澜碰面,但绿了人家又是另一回事!
马车驭过繁华街道,就在这时!
砰——
马车像是碰到什么东西,忽然停下来。
沈惜额头磕了一下,掀开帘子,宽敞街道上空荡荡的,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有人当街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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