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始在棘阳称王的消息传播开来,新皇王莽龙颜大怒,立即下令踞守在南阳的严尤、甄阜军队出兵讨贼。
严尤上一次征剿宜秋下江兵,不想扑了个空,反被王常一锅端了蓝乡大营,损失惨重。
因为粮草补给问题,不得不退守宛城,正筹备兵马钱粮物资,打算一洗前耻,朝廷天使已到,宣布皇帝旨意,严尤等人欣然接旨。
点拨兵马共计十万,由纳言将军严尤亲自统领,兵发棘阳,誓要全歼盘踞在南阳的各支义军。
朝廷发兵攻打棘阳的消息,很快传到更始王刘玄这里,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应对之策。
“众位卿家,如是奈何?”刘玄急得犹如热锅上蚂蚁,文治武功他一样都不会,遇到这等祸事,仪态全失。
“大王,依臣下愚见,不如召回大将军刘縯,让其领兵拒敌。”廷尉王常位在九卿,说话还是很有分量。
“不可,好不容易拿掉那厮兵权,怎能让他继续领兵?”陈牧极力反对,第一个站出来唱反调。
成丹、张卬也阻止说:“难道只有他刘縯能打仗,没有他就不行?”
五威将军李轶帮衬道:“二位将军所言甚是,臣下建议由廷尉王常领兵,出兵以拒强敌。”
李轶是李通的族弟,此刻完全倒向更始、绿林,典型的小人做派。
更始,为了拉拢他,不吝赐下高官厚禄。
“爱卿意下如何?”刘玄看向王常,问他的意思。
“但凭差遣!”王常不再多言。
“既如此,着令王常为武威大将军,马武、李轶、成丹为先锋副将,领兵两万即刻发兵。”
“末将领命!”王常等人出班跪谢。
......
棘阳郊外,刘秀在试验田里忙碌。
杂交水稻长势喜人,放眼望去禾苗一片绿油油、碧葱葱,好不喜悦!
刘秀忙活了半日也累了,坐在田埂上小憩,用短袖的一角擦去脸颊汗水。
“这十一月天还这么炎热,太阳真毒啊。”刘秀不由得感慨。
“咦,那边来了个人,这么急匆匆是谁?”刘秀远远看到一人向他走来。
刘秀站起身来,等那人靠近,才发现来人正是朱祐。
老同学朱祐又来了!
“文叔,文叔呐,大事不好了。”老远听到朱祐大嗓门在抱怨:“严尤率十万兵马来取棘阳,更始刘玄竟然让王常领兵,这不是胡闹吗?”
“不急,慢慢说。”刘秀给他倒了一杯水。
朱祐走得急,累得汗流浃背,衣裳都湿透了。
朱祐又说了一遍,刘秀再次表现得很淡定。
“你咋不说话啊?”朱祐急眼了。
刘秀似笑非笑地说:“有啥好说的,谁领兵不一样。”
“这?”朱祐依然坚持说:“绿林那些人吃吃喝喝还可以,打仗行吗?除了伯升,谁配领兵?”
“长舒,此言差矣,大哥不过一介武夫...”
不等刘秀说完,朱祐打断他说:“你跟伯升葫芦里卖什么药?你们一个躲在湖阳搞什么屯田,一个在这里搞试验田,咋想的?”
“君不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刘秀神秘一笑。
“你有何高见?”朱祐满脸期待。
“绿林将领眼高手低,这不是秘密吧?平时的骄纵,让这些人无所顾忌,不如让他们栽个跟头,吃点亏,未必不好。”
“合计,你俩玩呢。”朱祐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捉弄的错觉。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怪谁?静观其变。”刘秀也在等机会,只等风云际会,化龙飞腾,到那时再无阻力可挡。
“文叔,我越来越看不透你,猜不着你的深浅。想你我从小玩到大,你有多大能耐我是知道的。在长安太学求学的时候,我也跟你谈过,那时候只觉得你非同凡响。可现在的你,让我感到害怕啊!”朱祐推心置腹,说出了心里话。
“长舒对我如此坦诚,实是我之荣幸。”刘秀很信任自己的老同学。
“也罢,我朱祐没别的本事,但自认为还有点识人之明。”朱祐接着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必胸怀天下,吞吐宇内,我想知道你的理想抱负。”
“怎么突然这么问?”刘秀感到诧异。
“你别装了,我早看出来你有大志,迟早龙飞冲天,创不世功业。”朱祐两只眼睛放光说。
“既然如此,我不装了,我摊牌。”刘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骄阳,又看向欣欣向荣的稻田。
沉吟半晌,方才掷地有声地说:“我刘文叔,乃汉皇嫡血,理应光复汉室,中兴华夏。可叹我才智不足,以我一人之躯,如何实现心中所想?”
“你说的是真的?”朱祐对刘秀已经高看了许多,没想到依然小看了眼前此人。
“我想招揽天下豪杰,兴义兵,灭莽贼,一统九州华夏,再出匈奴、鲜卑,平三韩、倭国,定西羌,剿除蛮夷,使之尽归天下大同,为我子子孙孙打下一片雄伟而广阔的疆土。”
朱祐听得瞠目结舌,又感到热血澎湃。
“我朱祐誓死追随主公!”朱祐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当即叩拜道。
“我得长舒,胜十万雄兵!”刘秀扶起朱祐,两人对视之后,放声大笑。
整片原野都在回荡他们粗犷的笑声,震撼人心!
此时,夕阳西下,把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几乎要覆盖整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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