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看着微笑的林松,终是流着泪扑到林松怀中,哭的好不可怜。

    红楼梦的原文中,有很多诗词。

    原文中的香菱为了学诗,夜间精血凝聚出一首诗。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便是:“博得嫦蛾应借问,何缘不使永团圆。”

    这一次,再也不会有这首诗了。

    林松轻轻揉了揉香菱的脑袋,虽然没用力气,却还是成功的把香菱梳好的发髻给揉散了。

    “呃……你这个头发挽的不结实。”林松笑的有些无奈,手劲大也有手劲大的坏处。

    香菱有些懵的抬起头,挽好的头发流水一样散落下来。香菱的脸瞬间红透了,忙起身捂着脸出去。

    喜儿等人本在外面偷听,忽然香菱散着头发掩面而出。她们纷纷笑道:

    “哎哟,我们有什么没听见?”

    香菱越发羞得没脸见人。

    一夜的时光转瞬即逝。

    次日。

    在结束早上的功课后。

    林松匆匆吃完饭,便如往常一样,去往林如海的书房。

    等到了书房。

    林如海直接将一个奏折扔给了他。林松打开,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内容却很简单。

    首先。老北静王十五年前去过那个地方,但外室子只是虚岁十四,除非他娘怀了他十六个月。否则不可能是老北静王的孩子。

    其次。已经有人快马去查验过,他的确是寡居女子所生,却寡居女子不堪寂寞,和货郎行商所生。寡妇生下他就卷着余钱,到一户人家自卖为妾。已经找到寡妇亡夫一族的族长等人,那些人已经到大宥城,可以作证。

    还有寡妇当年被发现通奸后,和那货郎摁的手印等物。

    最后。着重提了朱云程。

    说朱云程鼓动京中书生闹事,意图逼迫圣人,其心可诛!请圣人治罪。

    林松看罢,抬头看向坐在前方的林如海。

    林如海笑道:“这是你苏叔明天要上的折子,你觉得如何?”

    “外室子真也是假,假也是假。至于朱云程,圣人未必会明着罚他。但他跳了出来,不明罚,也会暗罚。”

    “怎么说?”林如海又是一笑。

    “至少在圣人这里,他的仕途,到头了。”林松笑道。

    “你怎么知道,圣人不会处死他。”林如海指尖在桌子上轻敲。

    “圣人仁厚。而且朱云程只不过是世族推出来的挡箭牌、替死鬼,是事败之后,被推出去的死人。论起来,他连杀鸡儆猴里的鸡都算不上。”林松也笑着说道。

    “还算通透。”林如海点头,笑道:

    “若要杀鸡儆猴,朱云程,的确不够资格。”

    “他的风光,从头到尾,都是虚的。”林松又是一笑,笑完又道:

    “也不算全是虚的,他至少得了一处房产。大宥城的房子不好买。他风光了这么多天,还得了一处屋舍,只要他知足,到也不亏。只怕他不知足!”

    正说着,常谨忽然在门外喊:“老爷、大爷,出事了。”

    林如海听见常谨的声音,笑道:“进来说。”

    常谨这才推门进来,向林如海和林松打千,完了才面色古怪的说道:

    “朱云程朱公子,带着近百位书生,跑到宫门前跪献血书。请圣人同意北静王认祖归宗!”

    这话让林如海忍不住冷笑起来,道:“找死。”说完就起身去换衣,准备入宫。

    林松见此,眸光一闪。自觉的将折子等物归放好,也不多说。就辞了林如海,朝内院去了。

    书房到内院依旧那么远。

    多福等人自然进不来,一个喊不出名的小丫头跟着林松前往黛玉的院子。

    等到了才知道苏氏也在。

    林松进去时,只听苏氏说:“我才说他回来,你还不信。”

    “虽然马惊了,但我心里是不怕的。你们看我,哪有什么事。”黛玉说着,摊开手笑盈盈的转了一圈。还娇笑道:

    “你们还不信吗?”

    林松见此,心中也安定不少,笑道:“信,怎么不信。姐姐不怕就好。”

    “我自是不怕,只是没想到你的力气那样大。马惊了带着车要走,你一个人就把马车拉住了。”黛玉美目盈盈,上前拉着林松的手儿看。

    林松的手因长期练枪,有一层枪磨出来的茧子。

    黛玉纤细的手指在茧子上轻轻按了按,很是心疼的问:

    “我知道你爱习武,可你何必如此用心?你便是再高强的武艺,父亲也断不许你走武将的路子。”说着,黛玉眼里就蒙上一层泪光,捧着林松的手,又问:

    “手疼吗?”

    “不疼。”林松咧嘴一笑,看着黛玉那小巧的,还没他手一半大的白嫩小手,笑道:

    “我的力气极大。莫说一匹马,就算多两匹,我也拉得住。”

    “又胡说了。一匹马跑起来,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拉住?你不仔细,日后成了暗伤,可怎么好?”黛玉让雪雁把药膏拿来,细细的给林松涂上。嘴里说着:

    “昨天就让人把药膏送了去,但听人说你在练枪,没敢上前。喜儿虽收下,但你定是没涂。”

    “真的不疼。”林松任凭黛玉帮他涂药,眉眼弯弯的笑着。

    他昨天晚上收了两份药膏,但他的手真的无事,也真不必涂药。

    但看着黛玉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林松还是任凭她把药膏涂在自己手上。

    苏氏看着这一幕,只是笑着。在这里留了很久,看黛玉真的没有被昨日的事吓到。林松才走了,临走时还收下好大一盒药膏,答应回去一定涂上。

    等回到自己院子。

    林松看见周鲤在门边来回走,看见他来。

    周鲤赶忙迎上来,说:“子松,不好了。云程他被抓进天牢了。”

    “我知道。”林松依旧微笑着。

    周鲤一怔,过了一阵,才问:“你会救他吗?”

    “救不了。”

    “救不了?”周鲤眼睛猛地睁大。

    “如果没有血书跪宫门,他可以说是无足轻重,便是杀头,也轮不到他。可他这一跪,还一百多人,就不一样了。”林松叹道。

    哪怕是跪在衙门前,都不一定要他的命。

    可朱云程是真不怕死,直接带上上百的书生,拿血书跪求宫门前。

    这是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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