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临时搭建的营房门口,陈余大口大口吃着饭,目光盯着阿译在训练新兵。

    别的不说,陈余练新兵还真不如阿译。陈余知道的科目,练着纯属白费力气,单兵训练没那个能力。阿译就不同了,这位军事训练团出身,知道怎么从零开始,就是让新兵们懂东西南北中,还有让他们怎么开枪。

    能开枪、懂左右南北,还知道怎么躲炮和寻找掩体,初期来说很不错了,要啥自行车。就这样练上一个月,等新兵知道怎么开枪之后,其他的战术队形和军事素养,最后再慢慢跟上去。

    说句实话,就这样让阿译练上两三个月,日军野战能力在同等兵力之下,他们还不一定能打赢我们。懂得令行禁止,知道怎么瞄准射击、寻找掩体躲避炮击,这已经算得上精锐。如果再教他们一些穿插包围,顺带灌上迷魂汤,说不定能追上现在红脑壳的单兵素质。

    检查训练的方式就是去祭旗坡阵地,给竹内连山上上眼药,炮弹就落在阵地。不崩溃、不哗变就是过关,没过关的第二天继续去祭旗坡阵地挨炮,拿命交学费。

    别的不说,红脑壳的军事训练之科学,单兵素质教育之完善,后勤保障之充分,军事战术应用之合理,即使在穷山沟沟里,他们还真整出来了。就是武器装备差了些,配上合适的武器装备,一路平推想输都难。

    狗肉趴在地上,一双狗眼盯着陈余手里的饭碗,口水不争气的往下流。

    “想吃?”陈余捏起狗肉的下巴问。

    狗肉:“呜呜呜~~~”

    “不给,嘿嘿嘿。”

    营房外面有七八口大锅,蛇屁股正在往锅里炖骨头和菌子。云南人爱吃菌子,但不善于对付骨头,于是禅达肉铺里面的骨头被我们包圆了,买上些乱七八糟的菌子,一锅乱炖就是大菜。

    在菜市场,禅达人信誓旦旦告诉陈余菌子好吃,比肉还好吃。陈余可不想中毒,那些花枝招展的菌子基本不买,就买自己认识的少数几种,吃的时候还得炖熟。

    起身走到蛇屁股的窝棚里,捞上满满一碗煮的乱七八糟的菌子。陈余可不敢先吃,即使蛇屁股保证不会中毒,说炖了一个多小时。

    所以,陈余把目光打上拴在不远处木桩上的牛犊子。

    为了抗战之胜利,为了远征军士兵之安全,为了御敌以国境线内之名义,陈余把菌子倒给牛犊子。吃完死不死不知道,死了就吃牛肉,没事就吃菌子。

    我们吃了小牛犊,也总比飞虎队把小牛犊给吃了好。

    青山绿水,祭旗坡、横澜山、南天门两侧三地各自安好。远处的禅达成依稀可见,在蒙蒙雨雾中如梦如幻如泡影。

    豆饼回来了,死啦死啦把我们丢弃在医院的伤兵领回来,七八个四肢健全的,十几个缺胳膊少腿的。一百多伤员,活下来的只有二十来个,很高啦!隔壁红脑壳的伤员治愈率才只有百分之八十九左右,我们能有百分之十七八,已经是老天爷开眼。

    江面升起大雾,沿着山脊悬崖缓缓上升,一口气将两岸三地的我们吞下去。天空响起飞虎队侦察机引擎轰鸣声,那群狗东西专门挑这种天气侦查。

    公路上,死啦死啦和迷龙带着运输连回来,康丫有了卡车。事实上我们有三辆车,一辆吉普车,两辆卡车,吉普车本来是配给阿译让其能随时到虞师开会,但吉普车基本都在死啦死啦屁股下面。

    一群人欢呼着卸下不知道从禅达团部搬运过来的物资,大多数都是粮食,不然靠虞啸卿每月配发的粮饷,我们全团一千多号人得饿死在祭旗坡阵地。

    死啦死啦扭着大屁股嘿嘿哈哈,抬起头看天空上肉眼难辨的飞虎队侦察机,训练场上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不约而同抬起头观看飞机。

    “大雾天也飞,盟军兄弟真敬业。”阿译感慨万千。

    烦啦说:“可能是借着大雾天掩护,南天门上可是有日军防空火力。”

    “屁!”

    陈余把手里的碗筷放在水盆中,正在洗碗的豆饼也在看飞机,自从豆饼回来之后,自然而然接管起全团最脏最累的活,每天都忙个不停。

    “敬业个锤子。”

    陈余洗手说:“大雾天什么都拍不清楚,他们只是给上面一个交代,顺便混点油料钱。一次没拍到,下一次又去,一来二去油料没了,那就得找印度的英国佬买,这钱谁给,还不是我们?

    他们在和我们某些军官一拍即合,飞去印度的飞机稍带些紧俏货,他们干的买卖可比我们大多了,而且还不用受审查,抓住最多也是口头警告。”

    阿译结巴起来:“非议盟军,这可不能乱说的。”

    “谁乱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嘴上都是仁义道德,心里全是狗屁倒灶。”烦啦暗暗说。

    死啦死啦听完后没有什么感触,估计想着能不能勾引几个美军飞行员,让我们也加入这场走私盛宴。可是陈余忘记告诉死啦死啦,我们的人去印度下飞机得检查,全身脱光的那种检查。

    此举只针对中国军人,不针对其他同盟军伙伴。

    陈余朝训练场的人大喊:“都不训练了,一个个站在那儿跟活靶子一样,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当靶子练,谁在站在原地,我明天把你绑在木桩子上让日军练手!”

    一群人后知后觉,在阿译的催促下沿着训练场练习军步和队列,还没到练枪法的时候,到时候了自然给他们练枪法。

    这时迷龙扛着一个木头箱子走来,箱子往地下一丢,是糖果。既有水果糖,也有牛奶糖,更多的是国内生产的劣质糖果,杂七杂八反正都是糖。

    叉起腰,迷龙豪言壮语的说:“我成亲了,今天请大家吃喜糖,全团都有,没吃上的找我要,都得吃,谁不吃我弄死他!”

    “迷龙哥,百年好合。”豆饼丢下手里的活立刻跑来。

    “来,多拿些。”

    听见有糖吃,正在训练的众人憋不住了,撒腿就跑。阿译和帮忙负责训练的连排长拉都拉不住,一群人开始哄抢迷龙丢下的一箱子糖果。

    ‘砰!砰砰!’

    数声枪响,哄抢瞬间平息,陈余踹飞几个正在往兜里塞糖的新兵,眼神不善盯着迷龙,把后者盯的全身不舒服。作为哄抢事件的主人翁,迷龙用一箱糖果就证明阿译的训练有待提升。

    陈余举起手枪看着众人:“列队!训练!不想当靶子就去,把手里的糖丢掉。”

    “死鱼你干啥啊!大喜的日子,给我一个面子。”迷龙不自在的说。

    陈余收起手枪:“训练完了再吃喜糖,谁若不尊军令,就滚下祭旗坡去横澜山,哪里不用训练,只需要每天蹲在战壕看怒江风景。”

    “那个啥,大家先训练,喜糖都有呃。”

    “你也去!”

    迷龙呆滞的问:“干啥玩意儿,我跟这群没有打过仗的小孩子练军步,丢人。”

    “蓄意制造事端,造成士兵起哄,老子没打你二十军棍已经算是看着你大喜之日。”陈余踹了迷龙大屁股一脚,还没踹动他。

    “累的一身臭汗,我晚上还要洞府呢。”

    陈余来劲了:“就是因为你晚上还要洞房,阿译你看着迷龙训练,今天要是他没累的躺地下,谁都不准给他批假。今天晚上要么你让嫂子独守空房,要么你没力气洞房,迷龙你看着办吧!”

    “王八犊子。”迷龙破口大骂:“死鱼你就羡慕老子有老婆孩子,你王八蛋。”

    “快去,不然今晚就别想洞房。”

    “王八犊子团附,死鱼你是我兄弟额,闹洞房也没你这么闹的,不仗义啊!”

    陈余朝周围一群老杂碎们眨眼,一群人开始起哄大笑,让迷龙参与训练这事,调侃取笑大于军令,主要是想看迷龙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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