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水馨的好奇,苏亦凡居然忍住了没有吐露细节。</p>

    “晚上给你发邮件详细说。”</p>

    杨冰冰在旁边笑道:“什么秘密,还要发邮件说?”</p>

    “很快你就能知道了。”苏亦凡现在对女同学们不仅能沉得住气,还会转移话题,“你这样辞了学生会的职务,翟羽飞不会找你麻烦吧?”</p>

    杨冰冰这时候忽然有点霸气地反问道:“你觉得翟羽飞敢吗?”</p>

    苏亦凡也是一点就透,立刻明白了杨冰冰的家庭可能也不简单,就不再问这种问题。</p>

    倒是跟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妮尔忽然说道:“那个翟言而无信,不是个绅士。”</p>

    妮尔说得很认真,配合那可爱的表情,让大家一起笑出声来。</p>

    笑过之后心情就没那么差了,大家各自回班级熬晚自习。程水馨专门来拉着苏亦凡去看了一遍学年总榜,果然在三十九名的位置上看到他的名字。</p>

    “真的没白帮你补习。”程水馨很欣慰,她是个喜欢成就感的女孩,“也要谢谢这么多天你的招待,我觉得自己喝掉的咖啡都是天价了。”</p>

    妮尔在旁边叫道:“苏,还有我,我也陪着你呢!”</p>

    苏亦凡连忙点头:“是是是,感谢您。”</p>

    教室里现在都炸锅了,苏亦凡的成绩并不是唯一的新闻,大家比较成绩,长吁短叹,各种议论声连绵不绝。反倒是苏亦凡和程水馨回到座位上之后显得很平静,程水馨这次的成绩在学年十一,已经是非常惊人的成绩了。</p>

    正如很多人自我标榜的那句话,程水馨的优秀,简直就是一种习惯和态度,她不怎么在意。</p>

    妮尔的成绩徘徊在学年一百名左右,考虑到她的语言隔阂,这种成绩已经很逆天了。</p>

    晚上是跟苏小轻约好的吃饭时间,苏亦凡其实现在心里很不安,他不知道这次见面结果如何。</p>

    想到苏小轻那种能搞定一切的轻松,苏亦凡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p>

    苏小轻把饭局定在中景国际,这里有专门为家宴准备的私人包房,苏亦凡放学之后先回家去跟父母会和,回到家看见穿得很正式的父母就想笑。</p>

    “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正式吧?”</p>

    “这是礼貌。”苏慎对儿子说话的口气特别和善,这是苏亦凡最得意的一点,“你也换件衣服吧。”</p>

    苏亦凡没反驳父亲的话,回房间换了件外套。</p>

    苏慎习惯性地拿起车钥匙,想了想又放回去了。</p>

    “打车去吧,要是喝酒回来就麻烦了。”</p>

    一家人赶到中景国际的时候,门口有不畏春寒的旗袍美女正等着。</p>

    “是苏先生吗?”礼仪小姐朝苏慎微笑,惹得苏亦凡母亲顾影直掐自己老公。</p>

    到了包房,苏小轻已经等在里面了。今天的苏小轻似乎也很正式,穿了不常见的西装套裙,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一下子成熟了不少。</p>

    “叔叔好,阿姨好。”苏小轻很自然地走过去帮顾影脱外套,一点不见外地拉着顾影坐到自己身边,“终于见到你们了,感觉挺激动的。”</p>

    苏慎坐下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果盘和茶壶,客气了一两句后问道:“你就是苏亦凡同学的姐姐?见到我们激动什么?”</p>

    苏小轻看看苏亦凡,又看看苏慎夫妇,眨眨眼说道:“叔叔你记得自己有个大伯苏常纪吗?跟您父亲相差了十岁,后来没有音讯的……”</p>

    苏慎愣了一下:“是说有这么个人,怎么了?听说大伯后来去了海外,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咱们家也搬过好多次,现在更没什么可能找到了。”</p>

    苏小轻笑了笑:“那您还没猜出来我是谁吗?”</p>

    这次苏慎真的震惊了。</p>

    “什么?你是大伯的……”</p>

    苏小轻点点头:“之前我没跟苏亦凡说过这件事,所以他才骗您说我是他同学的姐姐,您别怪他。我叫苏小轻,也是咱们苏家的人。”</p>

    苏慎低头算了算年岁,一拍大腿道:“都失去音讯三十多年了,你真的是?”</p>

    苏小轻笑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翻印的旧照片递给苏慎:“您看看,不会错的。”</p>

    看了照片,苏慎已经信了七八分。</p>

    “那大伯他……”</p>

    苏小轻表情一黯:“已经不在了。”</p>

    苏慎也跟着叹了口气。</p>

    “我现在在忙一些国内的业务,本来想顺便找一下还有没有亲人在。没想到先遇到了苏亦凡。”苏小轻笑着继续解释道,“我们姐弟挺投缘的,可是您知道……近乡情怯嘛,我总是不敢跟您见面。这次苏亦凡考试成绩很好,我想不如喜事都碰到一起,就跑来见您了。”</p>

    苏慎高兴得直搓手:“可别这么说,能看到亲人就是好的,哪里会有不高兴呢?等等,你说什么?苏亦凡成绩很好?”</p>

    苏亦凡很无辜地举手:“期中考试学年三十九名,我没骗你们,可以去学校查。”</p>

    苏慎对自己儿子的实力还是很了解的,听到这个消息朝着老婆咧了咧嘴,竟是连笑都不知道怎么笑了。</p>

    顾影也吃惊:“你真考了学年三十九名?”</p>

    苏亦凡点点头:“真的,你们去学校查。。”</p>

    同样也是在学校里风云过的顾影知道学校里并非那么单纯,又追问道:“你没抄别人的吧?”</p>

    “没有,整个考场只有一个我认识的同学。”</p>

    顾影这才眉开眼笑:“最近都很晚回来,是在读书?”</p>

    “嗯,跟同学补习。”</p>

    看见母子二人话家常,苏小轻也不着急说话,就微笑看着。顾影说了几句才意识到自己冷落了今天的主人,赶紧说道:“小轻这么年轻就自己创业了啊?你是大伯的孙女?”</p>

    苏小轻笑道:“他们一代比一代结婚晚,结果我现在年纪不比苏亦凡大多少。”</p>

    一旦亲戚关系被说明白了,大家的话题就多起来。苏慎多半是询问在美国那边的生活状况,苏小轻简单回答了一些,然后说起苏亦凡去美国的事。</p>

    “苏亦凡跟着我去那边玩几天,你们不用担心。”苏小轻说得很轻松,“叔叔要是想去看我父亲了,也随时可以启程,或者咱们一起去。”</p>

    苏慎摇头:“我的签证已经过期了,重新申请这几天是来不及了。”</p>

    苏小轻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帮您办个特别加急的商务签,用我公司的名义去就可以了。”</p>

    苏慎不由得有些意动,不过想到自己那为谋面的亲人,又看到妻子顾影在微微摇头,迅速按灭了这个念头。</p>

    “还是不了吧,苏亦凡年轻,带他去多见见世面也好。”</p>

    苏亦凡知道这算是亲爹恩准了自己出行,有点喜形于色地朝老爸伸出大拇指。</p>

    苏慎却瞪了儿子一眼:“出去小心一点,不许给你姐惹祸。”</p>

    苏亦凡赶紧装成诚惶诚恐的样子,满脸喜色地瑟瑟发抖。</p>

    晚饭吃得很愉快,苏慎问了很多当年的往事,苏小轻一一回答。那个年代的人都有所谓时代伤痕情结,苏慎虽然生得比较晚,还是感怀了一番。顾影当着苏小轻的面不好嘲讽自己丈夫文青病发作,也只能由着苏慎去了。</p>

    吃完饭时苏慎已经要到了美国那边的电话号码,方便他随时联系。顾影装作去洗手间想要偷偷结账,却被告知这个包房的费用已经被结过了,找服务员要来账单看一眼数字心跳都快了不少。</p>

    晚上回家之后,苏慎本来想找儿子谈话,想了想又觉得算了。苏亦凡虽然很老实,自己的主意从来都不少,他这个当父亲的说了也没什么用。</p>

    苏亦凡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就发现父亲眼神显得担心,到家之后找了个机会偷偷跟苏慎说道:“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的。”</p>

    听到儿子这么说话,苏慎意识到自己放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终于是长大了。欣慰地叹口气,苏慎不再说什么。</p>

    回到房间里之后,苏亦凡先是把苹果电话跟电脑连起来,然后开始给程水馨写了一封邮件。</p>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找几个你网上的朋友帮忙散发这个视频。”</p>

    苹果电话里录下来的,是当天翟羽飞和苏亦凡打赌的前后过程。苏亦凡从最开始准备跟翟羽飞打赌时就多了个心思,偷偷用手机录下了整个过程。苹果电话录出来的视频声音效果极好,大家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可闻。苏亦凡知道程水馨在网上有相当强大的影响力,他干脆把这段视频交给程水馨,让她想办法传播。</p>

    用超大附件模式把视频传给程水馨之后,苏亦凡没等到两分钟就收到了回信。</p>

    程水馨回了一个笑脸和三个字。</p>

    “干得好!”</p>

    苏亦凡对着电脑微微一笑,转身开始做今天的锻炼。</p>

    出乎苏亦凡意料的是,程水馨当天晚上没有任何动作。</p>

    第二天早上,苏亦凡看到顶着黑眼圈的程水馨早早来到学校,拉着他就要去操场。</p>

    “怎么了?”</p>

    “还不是你害的?”程水馨难得用了嗔怪的口气跟苏亦凡说话,“昨天晚上我剪辑了一下视频,下半夜才睡。”</p>

    “剪辑?”苏亦凡凌乱了。</p>

    “是啊,剪辑了一下,让他看起来更可恶。”程水馨说道,“你自知道《华氏911》那个片子吧?”</p>

    “我看过。”</p>

    “那里面的好多镜头都是剪辑过的,所以效果特别强烈。比如中间一个人问‘怎么解决失业’,总统回答‘去找份工作’。这两个视频可能不是在一个时间段内发生的,但剪辑到一起,就让大家产生了这个总统是白痴的感觉。”</p>

    苏亦凡恍然大悟:“明白了,所以我决定把视频交给你是对的。”</p>

    说起这个,程水馨立刻露出笑容:“是啊,我们看翟羽飞怎么自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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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晚上更新时间改成七点多吧,在看完虚幻的新闻联播之后,大家觉得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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