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宁吓得变了脸色,难不成是因为他拒绝了杏花,所以杏花想不开,走了绝路?
姜落上前握着姜伯宁微微颤抖的手,小声安慰他,“别怕。”
“老伯,我哥哥做了什么事,你们这么大阵仗的兴师问罪?”
孙老伯叹了一口气,“我护不住你们了!杏花被人奸杀,衣衫不整的躺在村前的山坡上。”
“早上有人上山才发现她早已经死了。”
“昨日所有人都看到她最后见到的就是姜伯宁,你说说,除了姜伯宁还能是谁干的?”
“不是我!”姜伯宁解释,“我不会杀人的,更不可能对杏花不敬。”
“你小子!我知道当初我和杏花上门提亲,之后知道你不是姜家亲生的就反应了,是我们对不住你!”
“可逆也不能怀恨在心,弄死我的女儿啊!”
“里长!你要是不管,我就要去报官!我要让他给我女儿偿命。”
陈三婶怒骂,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吴勇跟魏三儿站在人群后头,看着热闹。吴勇道,“里长,你不能因为姜家的人对村民有恩,就维护他们吧?”
“是啊,不杀了他,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盯上下一个女人。”魏三儿附和。
姜伯宁红着脸,他笨嘴拙舌,只会不断地重复,“不是我!”
“我没有杀人。”
姜落抓着他的手,能感觉到他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的身体。
“老伯!”姜落在人声鼎沸中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我可以给姜伯宁作证,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我愿意陪着他一起死。”
“妹妹!”姜承皱着眉头,上前护着妹妹和姜伯宁。
“里长,昨晚上伯宁一直在家,绝不可能出去害人。”
孙老伯叹息,伸手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短胡须,“阿承啊,不是老伯不信你,可村民都看到了。”
“老伯,我们也不为难您,这样吧,您让我们看一眼尸体,和案发现场,如果真的是伯宁,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担责任。”姜落可怜巴巴的道。
孙老伯一时心软,答应下来。
杏花的尸体已经被收敛起来,他们去了现场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到了陈家,姜落仔细打量着杏花的尸体。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掐痕,面目青紫,显然是窒息而死。
她抬手想要看一眼杏花身上的伤痕,被陈三婶推开。
“死丫头,我女儿都已经死了,你居然还敢不敬!”
“陈姨,我只是想……”她的视线落在杏花的手上。
她的手很脏,满是污泥。
污泥中带着轻微的血迹,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到。
她惊喜俯身又仔细瞧了一遍,杏花的指甲缝隙里藏着丝丝血肉。
显然她死前挣扎的时候,抓伤了凶手。
“老伯你们看!”
她指着杏花的手,“仔细看一下,她指甲里的血肉。”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身上是不是没有抓伤?”
陈三婶点了点头,杏花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几乎不着寸缕,确实没有抓伤的痕迹。
“所以这些血丝和肉屑一定是凶手身上的!”她笃定。
人群中的魏三儿立刻变了脸色,他只想到昨日许多人看到杏花和姜伯宁在一起,认为所有人都会相信凶手是姜伯宁,完全没想到抓痕的事情。
孙老伯信服。
姜落示意姜伯宁进房间,她和一众女人都走出房间,让孙老伯等人仔细检查一下姜伯宁身上是不是没有伤口。
众人瞧了一遍,姜伯宁身上没有抓伤的痕迹。
眼下抓到凶手就很简单了,只要把村里的人都叫到一处,挨个检查身上有没有抓伤,就可以找到凶手。
姜家村地处偏远,村里近百户人家各个都很面熟。如果一个陌生人在村子附近溜达,一定会被注意到。
村前巡逻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那只能说明,凶手是村里的人,他熟悉岗哨,才能轻易避开。
里长立刻敲锣打鼓,召集村里所有的男人到村前聚集。
魏三儿隐没在人群中,想要趁乱逃走。立刻有人眼尖的注意到他的举动,喊住他,“魏三儿,里长让大家开会,你去哪儿?”
“我……”魏三儿心虚,“我尿急,想去方便一下。”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很有嫌疑,先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吧。”有人提议。
魏三儿撒腿就跑,身后的男人蜂拥而上,追了过去。
不多时,他就被抓了回来。
众人脱下他的衣服,看到他肩膀上清晰的抓痕。他辩解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只是这个借口实难让人信服。
一顿毒打之下,魏三儿才交代了作案的过程。
陈三婶几度哭晕过去。
魏三儿被五花大绑的关在村里的马棚中,吴勇骂他找死,跪在地上求里长给他一条活路。
“里长,三儿他只是一时糊涂,不是有心想杀人,求你放他一条活路。”
“只要能饶他一命,需要多少钱粮,我都想法子赔偿给三婶。”
他跪在地上求饶,许多跟他一起进村的人也一改方才愤世嫉俗的态度,跟着求饶。
还有人骂骂咧咧,说什么不过就是不小心弄死了个女人,何至于偿命。
大不了他们离开姜家村就是!
“想要离开的人只管离开,你们不会以为外面的世界也和咱们村里一样,衣食无忧吧?”姜落冷笑的骂道。
“有你个丫头片子什么事?”跪在地上的男人站起身,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也想跟杏花一样,好好享受享受?”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姜伯宁冲上前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你再说一句,我就要了你的命!”
他阴恻恻的盯着男人,紧握着拳头。
姜承走到他跟前,拉过伯宁,“伯宁哥,不要动气,咱们应该尊重别人的选择。”
“除了他还有谁想离开?”
众人不作声,吴勇气他们作死,慢慢站起身,不敢再继续求饶。
“那好,就送他一家离开吧。”
男人一家四口,一儿一女年纪都不大。
“对了,你们一家在村里待了半年,既然要走,那就只能按长工算。一个月是个铜板,换成粮食带走。”
“其他所有收成都归村里所有。”
“我……吴勇哥……”
“里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辩解。
姜承冷眼旁观,薄唇轻启的骂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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