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秋风裹挟着凉意刮过,丛林里枯黄的落叶堆积,散发着腐朽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姜落睡的昏昏沉沉,迷蒙中惊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的扼住,她拼命挣扎。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痛的她猛然清醒。
“救……救命……”她艰难的拼劲力气的发出声音。
那双肥硕的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脏乱麻衣的女人,她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泪痕。
“官爷求求你,放了落儿,求你……”
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浑身颤栗。
“陈氏~你不从了我,我就弄死她。”
陈氏含泪爬向他,死死的抱着他的腿,“官爷,我答应,我答应。”
“求求你放过落儿!”
姜落起初还有力气挣扎,慢慢开始呼吸艰难,意识模糊……
见鬼!她姜落这次独自驾驶飞船前去类地行星psr7980+19探测,回来的路上遭遇恒星风暴,飞船信号中断,方向迷失,她在漆黑混沌的陌生星系停滞了三个月。
因为担心氧气短缺,她只能被迫进入休眠状态。
可她不应该沉睡在飞船上吗?怎么坠落了?
衙差手上暗自得加重了几分力道,确认手里的人没了生机,才丢破布口袋一般将人扔到了一边。
陈氏惨叫一声扑过去,紧紧的抱着姜落,“落儿!落儿!你不能死!求求你,不要死!”
她死命的摇晃姜落,眼泪下雨一样低落在姜落的脸上。
肥腻的衙差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拽着陈氏的腿就把她拉到了一边。
“美人儿,爷可是惦记你一路了!”他舔了舔唇,迫不及待的压在陈氏身上,两手胡乱撕扯她的衣裳。
姜落缓缓睁开眼睛,咳咳,该死。
“啊!救命!救命!”
陌生尖锐的声音传进耳朵,姜落看向旁边,她听不懂那女人在喊什么,她说的语言不属于地球任何一类语种。
可她看得出那个禽兽试图侮辱女人,姜落爬起身,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又瘦又小,这完全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身体。
她来不及震惊,捡起地上尖锐的石头冲了过去。
衙差只顾自己的兽欲,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弱小的身影,姜落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扎向他的脖颈。
滚热的鲜血喷涌而出,男人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一眼狼崽子一般狠辣的姜落,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瞪大了眸子,大口喘着粗气,手指着她。
姜落不假思索的拔出尖锐的石头,又割了下去。
她现在的身体如此弱小!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更不中用,面对威胁,还是一劳永逸为好。
妇人吓傻了,她身上的麻布衣服很旧,打了一层又一层的补丁,眉眼周正,眼神恐慌不安。
姜落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转身准备离开。
妇人缓过神来,冲上去抱着她,她的力气很大,姜落无法挣脱。
“落儿,你没有死,太好了!”
“呜呜,老爷和夫人的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姜落只是警惕费解的瞧着她。
“落儿你说话啊!落儿?”她用自己的衣襟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任凭她怎么摇晃和哭喊,姜落始终不回应她。
良久。
“真烦,别哭了。”姜落道。
妇人呆住,豆大的泪珠子止不住的滑落,“你说什么?落儿你不要吓小娘好不好……”
嘶~
姜落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
原身的记忆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她目前身处于乱世,皇族式微,群雄割据,类似于华夏当年的汉末时期。
原身也叫姜落,是御史大夫姜正合的幼女。姜正合因弹劾国舅之罪得罪了贵妃,随后便以大不敬和叛逆之罪名满门流放。
姜正合屈辱不忿,撞死在廊下,夫人韩氏自刎追随。
姜家满门,流放岭北。
而姜正合唯一的小妾陈娴月带着原配夫人生的姜承姜落,还有自己的女儿姜然走上了流放之路。
这一路上,一大家子上百口的人病死的病死,受伤的受伤,如今只剩下十多人。
祖父祖母,大伯父夫妇和两个女儿,小叔父夫人亡故,只有一子一女还病入沉疴。
押解他们的衙役对他们非打即骂,因为陈娴月貌美的缘故,那个死了的男人没少对她动心思。
陈娴月害怕极了,胆怯的抓着她的手。
“你……你没事吧?”
她似乎只会哭,眼泪就没干过。
姜落她揉了揉千斤重的脑袋,慢慢接受眼前的现实,“我没事。”
她的声音沙哑,尽管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可她使用这里的语言还是不熟悉。
“回去把人都叫上,赶紧逃命。”姜落声音稚嫩,瓮声瓮气的提醒她。
陈娴月忙不迭的回到破庙,剩下四位解差还在睡觉,她悄悄叫醒大哥姜河,不顾体面的拉着他走到僻静之处,身后的大嫂啐了一口唾沫,暗骂她是个狐狸精。
“大老爷。”陈娴月跪在地上。
“咱们快逃吧!”
陈娴月痛哭流涕,“那个混蛋庞州想要欺负我,被我……被我杀了。”
“啊?”姜河大惊失色,他们本就是重罪才被流放,如今杀了解差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咱们是犯人!怎么能逃走呢?要是被发现……”
“伯父,不逃眼下就会死。”
等在原地的姜落装作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委屈巴巴的道。
“落儿。”姜河抱起瘦弱的她。
要不是因为回来的路上,她查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丛林茂密,山路崎岖,仅有官道可行,她如今这身体羸弱还崴伤了脚,完全没有力气长时间奔走,不然她才不会跟着这些累赘呢。
“可有衙役看管,咱们怎么走的脱?”
姜河思考了一下,他们一行只有两个成年男人,加上老三的孩子都病的不轻,打不过,跑也跑不快。
“当然有法子。”
姜落浑身上下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她将手里攥着的一包药粉递给姜河,“这个放在他们的水壶里。”
“这是什么?”姜河接过去疑惑的问。
“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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