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遇强盗追杀,被无妄海护法所救,非缠着护法带她去无妄海安身,护法见她可怜便应下了。
她听闻妄白雪要寻貌美女子,混在顾音书身边挑唆他杀江梦月,立即便请缨前往了。
细看之下,黄莺儿眸底尽是怨恨。
她为复仇而来,定让江梦月不得好死。
百姓们一个个端着米汤,拿着馒头蹲在了一旁。
“这几日祭祀府真热闹,刚走了一个琼白秋,又来了个哭爹喊娘的。”
“强盗杀她全家不杀她?鬼才信呢!又一个妄想追求大祭司的,大祭司一定不会……”
百姓话音未落,一个弟子便走到门口,恭敬道:“这位姑娘,大祭司有请。”
黄莺儿清澈的眸一亮,欣喜道:“好好,有劳带路了。”
她忙起身跟在弟子身后,兴奋的眸底一片赤红。
妄白雪站在远处,见黄莺儿成功入府,蔑然一笑道:“江梦月,你的死期到了。”
她眸底尽是解恨,身影一闪,便不见踪影了。
她殊不知,暗卫正站在她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
暗卫回禀顾音书,道妄白雪已经离开后,低声道:“大祭司准备如何安排,黄莺儿这个奸细?”
说来,顾音书曾在宫内见过黄莺儿。
黄莺儿之所以敢近顾音书的身,是因为她觉得几年过去,顾音书已将她彻底忘了。
殊不知顾音书记忆惊人,犹记得她曾为先皇莺嫔。
顾音书坐在窗边抚琴,背影修长若竹,如瀑墨发披肩,一袭银衣倾城,禁欲清冷,不杂风尘。
“命她入殿。”
顾音书淡道。
暗卫道了声是,忙引黄莺儿入清音殿。
黄莺儿忙跪地行礼,楚楚可怜道:“多谢大祭司收留莺儿,莺儿愿当牛做马,侍候在大祭司左右。”
顾音书未曾理她。
她就这般跪了一晚,脸庞都僵了下来。
翌日清晨,顾音书则命人带她沐浴更衣,作出昨晚宠幸她的假象,另设宴款待于她。
事后,整个皇城都道顾音书独宠黄莺儿,马上要将她纳为妾室了。
只有黄莺儿知道,顾音书看都未看她一眼。
但弟子们敬畏的目光,以及种种讨好行为,让她萌生了一种自己很受宠的错觉。
她开始在祭祀府嚣张跋扈,耀武扬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祭祀府的女主人。
暗卫同妄白雪禀告此事后,妄白雪和妄亦玉相视一眼,眸底尽是得逞的笑意。
“呵,顾音书不过如此,竟这般容易便中计了。”
“是啊,没想到黄莺儿这般有手段,让她看药园真是屈才了。”
妄亦玉得意大笑道。
此刻,江梦月也在水牢内,听闻了黄莺儿受宠的消息。
江梦月眸色一利,冷笑道:“他们果真派女人入府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竟会是黄莺儿来搅局。
黄莺儿乃是画嫔的侄女,她们之间不共戴天,她既敢出头露面,自己定要送她归西。
只是顾音书宠爱黄莺儿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江梦月一时闷闷不乐。
这时,一个暗卫经过窗外,往牢内丢了一封信,正好落在江梦月脚边。
江梦月眼皮子一跳,忙将信拾起打开,低头看了起来。
字迹游云惊龙般好看,是顾音书的信。
“本座知黄莺儿是奸细,只作出宠幸她的假象,并未碰她一指头,陛下权且安心。
本座截到妄白雪寄给黄莺儿的信,内容如下‘三日内挑唆顾音书杀江梦月。
若不成,直接引顾音书上岐山,岐山有无妄海百万伏兵,我和父亲亦在此,顾音书必死无疑。’
本座需你伺机杀黄莺儿,扮作她的模样引本座上岐山,本座自有妙计歼灭无妄海。”
顾音书在信纸上,还画了两个小人儿。
小人儿互相牵着手,中间画了一个心形。
江梦月大眼睛熠熠发亮,笑着道:“我家宝贝儿真好,怕我难受特意给我写了封信。
还用两个小人儿,表达对我的爱意。”
她拿出口红涂在嘴上,吻了吻信纸,在心形旁边留下了唇印,笑吟吟地道:“我也好爱你哦。”
她将信折叠收好,漆黑的眸一转道:“我得想办法离开地牢,弄死黄莺儿这个煞笔。”
她家亲爱的就不打算放放水,让弟子‘不小心’喝醉,将水牢钥匙扔给她么?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江梦月抬眸一看,便见是弟子端了一盘馊掉的青菜,及一碗米汤来送饭了。
米汤底部只有八粒米。
她冷笑道:“你喂狗呢?”
分明上顿还是大鱼大肉,这顿打发叫花子呢?
她还是祭祀府夫人呢,他们也太放肆了。
弟子颤巍巍道:“陛下,这……这都是黄莺儿主意,同我无关啊,我只是个送饭的……”
“黄莺儿?”
江梦月眉头微挑,冷笑道:“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克扣我饭食?”
“厨房的人见您失宠,她荣宠正盛,便听她的话将……”
“别说了,我都明白。将饭菜放下走罢。”
江梦月眸底尽是嘲讽。
等她离开水牢,便遣散厨房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婆子。
弟子忙将饭菜放下,匆匆离开了。
江梦月冷眼望着饭菜道:“晦气。”
但她一日没吃热东西了,吃薯片什么的不挡饥,还是勉强吃些罢。
她一脚踢翻馊了的青菜,从拼夕夕买一包锅巴,便泡到米汤里凑合吃了一顿。
下顿亦是如此。
且傍晚黄莺儿还下令,将江梦月从干净牢房,移到了遍布老鼠蟑螂,血迹斑斑的旧牢房内。
江梦月也不反抗,便踏入牢房坐在床上,把玩起了鬓发。
“她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呢。”
江梦月笑意不达眼底。
“我所料不错的话,她马上便会来牢房奚落你,再反污蔑你欺凌她,挑唆顾音书杀你了。”
小萝萝语气稚嫩道。
“做特娘的梦,她敢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江梦月眸底一片杀意。
这时,黄莺儿头戴金丝正凤冠,在丫鬟的簇拥下,洋洋得意踏入了牢房。
她头上正是江梦月新婚时戴的凤冠,身上也尽是江梦月珍藏的珠宝,多半是从藏宝阁偷拿出来的。
“这些珠宝啊,都是大祭司赏给我的,他虽不喜言语,却待我比江梦月好千倍万倍呢!”
黄莺儿倨傲扬起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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