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刑承安接过虎符,抱拳应下,敛下嗜血的黑眸道:“陛下还记得,你让属下寻风嬷嬷的事么?”
“记得,怎的?有她的下落了?”
江梦月眯起了漆黑的眸。
风嬷嬷在十几年前,是泠妃的贴身宫女,医术不凡。
她不久前,在泠月宫的犄角里,发现了两张残缺的药方。
第一张,是使人免疫力下降的药方。
第二张,便是使人生红斑的药方。
她怀疑这两张药方,乃是风嬷嬷帮泠妃写的。
尔后泠妃便命人制药,分别下到了她和华安安身上。
于是,原主才会莫名生了一脸红斑,华安安才会常年体弱的。
她想要寻风嬷嬷审问一番,看看她的猜想是真是假。
奈何原主生出红斑的第二天,风嬷嬷便离宫了。
尔后,她便命令刑承安,调查起了风嬷嬷的下落。
“属下在烈国洵城寻到了她,将她押入宫内了,陛下可要见她?”
刑承安的声音低哑好听。
“唤她过来罢。”
江梦月冷冷一笑道。
她讨厌江泠月在风国上蹿下跳,觊觎皇位,必须赶紧寻理由宰了她。
“是。”
刑承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书月殿。
很快,他便拽着一个四五十岁,身着粗布麻衫的妇人,来到了江梦月的面前。
他猛地一推妇人,妇人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起身望向了江梦月,双眸闪躲道:“你……你是什么人?捉我来此作甚?”
“风嬷嬷,别装了。”
江梦月冷冷话罢,便拿起一张内务府的画像,丢在了妇人的身上。
上面正是风嬷嬷的画像,其除了比妇人年轻一些,容颜几乎一模一样。
妇人额上冷汗直冒,咬牙道:“敢问陛下,您……您唤奴婢入宫,是所为何事呢?”
“十几年前,是你给泠妃写了药方,害朕沦为一个丑八怪的罢?”
江梦月托腮浅笑,不怒自威。
“陛……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奴婢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风嬷嬷的眼眶泛红,猛地跪在了地上道:“奴婢虽是泠妃的贴身丫鬟,却从未帮她干过坏事啊!”
“哦?那为何我脸上刚生出红斑,你便直接离宫了?是心虚罢?”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便将两张残缺的药方,丢在了风嬷嬷的身上道:“这两张药方是你写的罢?”
风嬷嬷的瞳孔放大,面色煞白如纸:“药方……不可能啊……我分明已经将他们……”
“将他们怎么了?”
江梦月挑眉。
“没……没什么……”
风嬷嬷干笑了一声,额上冷汗直冒。
“看来风嬷嬷是个嘴硬的,刑承安,带她去东厂转一圈儿,让她试试你新研究的酷刑。”
江梦月低头喝了一口茶。
刑承安正要动手,风嬷嬷便眸透惊恐,忙道:“奴婢……奴婢不要入东厂啊!
陛下息怒!只要……只要陛下留奴婢一命,奴婢什么都肯说!”
“恩,说罢。”
江梦月将茶杯放下,笑靥如花。
“药方的确是泠妃威胁奴婢写的。她……她原只想要害皇后娘娘。
可二公主却道陛下生的太好,夺了她的风头,便提议要将陛下一道害了……”
风嬷嬷将过往之事,娓娓道来后,便苦笑着道:“后来,奴婢怕事情暴露,便直接离宫了。
在离宫之前,奴婢特意将两张药方烧了,不想药方刚刚起火,内务府便催奴婢离开了。
兴许是奴婢走了之后,哪个宫人在火炉里踩了一脚,将火踩灭了,才留下了两张残方……”
“原是这样啊。”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勾唇道:“那风嬷嬷愿不愿意,帮朕做一做人证,将此事公之于众啊?”
“愿意!奴婢愿意!”
风嬷嬷连连点头,泪眼娑婆地道:“只要陛下肯放奴婢回家,奴婢什么都听陛下的!
奴婢的孙儿们,还在家里等着奴婢呢……”
“放心,朕一向一言九鼎。”
江梦月冷冷话罢,望了刑承安一眼道:“对了,抓到那些造谣的百姓了么?”
“抓到了十人。”
刑承安的声音阴翳。
“够了,你去将司静静和江泠月押到宫门口,再唤百姓们过来,朕要让他们看一场大戏。”
江梦月勾唇道。
刑承安正要去办,一个太监便匆匆跑了过来,欣喜地道:“陛下!孙阁老受不住酷刑招供了!
他道是江泠月和司静静两人,给了他十亿万两银子,贿赂他残害风国货船的!”
江梦月的心中一喜,沉声道:“好,将孙阁老一道押至宫门口罢!”
江泠月和司静静的身后,便是凌子妍。
只要她能逼江泠月,承认这一切是凌子妍的命令,凌云宫在风洲的名声,便彻底跌入谷底了。
到时候,定有不少弟子请求退出凌云宫罢?
其他势力见凌云宫心术不正,也不会与她结盟罢?
这定会对凌子妍这个老妖婆,造成重创罢?
“是,陛下。”
刑承安身影一闪,便离开了书月殿。
很快,东厂的人便在皇宫门外,摆放了一张软塌。
尔后,刑承安便率兵三万,守在了软塌旁边。
江梦月则着了一袭朝服,斜倚在了软塌上喝茶,衣袂生风,甚是威风凛凛。
尔后,东厂的人便将江泠月、司静静、以及孙阁老一道押到了宫门外。
文武百官则恭候在了一旁。
“听闻陛下今日要严惩奸佞呢!走,咱们过去看看!”
百姓们匆匆而至,很快将宫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江梦月放下了茶杯,戏谑地望着孙阁老道:“孙阁老在东厂这几日,想必过的不错罢?”
孙阁老只着了一身中衣,身上尽是被鞭打的痕迹,灰白鬓发凌乱散落在肩头,狼狈至极。
刑承安踹了他的膝盖一脚,他便猛地跪在了地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托陛下的洪福。
本阁老还留得一口气在呢!”
“哦,那便好,朕还以为你已经狗带了呢。”
江梦月淡淡话罢,便幽幽扫了江泠月和司静静一眼,勾唇一笑道:“二姐姐,司静静,别来无恙啊?”
江泠月凌厉的眉眼间,尽是怨毒之色,冷冷一笑道:“江梦月,你如今好生威风啊!”
“那是。”
江梦月扬起了小脑袋,别提多骄傲了。
司静静阴阳怪气地道:“哟,你还不是借大祭司上的位?一个只会爬床的花痴,有什么了不起的?
本姑娘并未作奸犯科,你却将本姑娘押到了此处,俨然就是一个昏君啊!”
江梦月眨了眨大眼睛道:“那你也去爬啊!你看我家亲亲夫君理不理你?”
她话罢,便眸色一利道:“还有,你害边城百姓生不如死,朕押你过来审讯,并不算过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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