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威胁一闪而逝,吓的孙阁老面色一白,忙不敢再提此事了。
他冷笑道:“呵,此事暂且不论。可陛下身为当朝天子,却刻意刁难本阁老的小妾,未免太过分了罢?”
“哪个小妾啊?七夫人么?”
江梦月笑吟吟地道。
“陛下知道就好,此事乃陛下的过错,陛下理应给她道歉,才能彰显陛下天子之风啊。”
孙阁老眸底透着一丝威胁。
江梦月未回答他的话儿,而是慢悠悠地道:“听闻这位七夫人,是明将军送给孙阁老的?”
孙阁老的面色一变,却镇定一笑道:“呵,是又能如何?
难道赠予妾室,触犯了哪条律法不成?”
“赠予妾室不违法,可是暗中勾结倭寇,轰翻风国货船,导致百姓无药可用触犯律法啊!”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便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狠狠摔在了孙阁老的脸上。
孙阁老的眉头微蹙,忙拿起信看了一眼,不屑一笑道:“陛下,你怎能伪造信件,污蔑臣和明将军谋害禁军呢?”
“伪造的?”
江梦月眉头微挑,便转眸望向了身材魁梧,面色煞白的明将军。
“劳烦明将军上前一看,这封信是不是伪造的罢!”
“臣……臣遵命……”
明将军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剜了孙阁老一眼,便夺过信看了一眼。
他正要说是假的,江梦月便冷冷地道:“先念一遍。”
明将军点了点头,便沉声道:“孙阁老,我命人轰翻一百艘轮船后,尚有两个……”
他顿蹙起了眉头,低声道:“这人数不对啊,这封信不是臣写的!”
他话罢,顿时便住了口。
“什么人数不对啊?”
江梦月故作好奇地道。
“没……没什么!”
明将军慌乱摇头,便继续念了下去。
很快,他便将信念完了。
殿内顿时一片嘈杂。
“这封信是假的罢?明将军待陛下忠心耿耿,怎会谋害禁军呢?”
“是啊,风国大乱,于他有何好处呢?”
“这封信的确是假的,真的信在这儿呢!”
江梦月冷冷一笑,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将其递给了刑承安,淡道:“大声念一遍。”
刑承安点了点头,便接过信念了起来。
众人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假信说有两个禁军幸存,真信怎说有三个禁军幸存啊?”
江梦月勾唇道:“你们说,明将军是不是神仙儿呢?未曾见过真信,便觉察到假信写错人数了。
亦或者……真信是明将军自己写的?”
江梦月故意命人模仿明将军的笔迹,伪造了一封假信,篡改了禁军幸存的人数,就是想以此诈一诈明将军的。
他上当了。
明将军的唇色泛白,立即便跪在了地上,双眸闪躲道:“陛下,臣待您忠心耿耿。
又岂会勾结倭寇,谋害风国禁军呢?
何况一艘倭寇炮船价值千万金,臣每月俸禄只有千两,如何能买得起呢?”
“你怎知倭寇的轮船,价值千万金呢?”
江梦月眨了眨大眼睛道。
“臣……臣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可是一艘倭寇的炮船,的确值这么多银子啊。
不过这是风国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莫非是倭寇告诉你的?”
江梦月一脸的好奇。
孙阁老浑浊的眸子一转,忙道:“兴许明将军,曾经同倭寇打过一场,俘虏了几个倭寇。
这些是俘虏告诉他的罢?”
“俘虏现在何处?”
江梦月挑眉道。
明将军眸底带着红血丝,忙道:“回禀陛下,已……已经杀了!”
“你不是道只是随口一说吗?怎又成是俘虏告诉你的了?
明将军,你谎话连篇,是想将朕当猴子耍吗?”
江梦月冷嘲道。
“陛下!臣……臣……”
明将军一时紧张过度,根本不知该作何解释。
“怎么?还不肯认?来人,将他净身送入东厂做太监!”
江梦月眸底尽是寒意。
“陛下不要啊!臣认!臣认啊!”
明将军眸透惊恐,颤抖着道:“臣也是受孙阁老威胁,这才……”
“你一派胡言!”
孙阁老被气的步履踉跄,差点栽在了地上。
“孙阁老,是你道我不听令办事,便杀害我的妻女的!
我妻女如今还在你的手上,你怎就不认此事了呢?”
明将军眸底一片赤红。
“本阁老从未见过你的妻女!”
孙阁老的脸庞扭曲,恨不得活撕了明将军。
江梦月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淡道:“让他们过来罢。”
刑承安道了一声是,便将三个禁军召了过来。
他们眸底尽是滔天怒意,伸手便指向了明将军。
“明世伦,你害了我们一万弟兄,简直罪该万死!”
“我们拼命游向岸时,看见孙阁老也上了倭寇的炮船,正在和明将军谈笑风生。
而且送了明将军整整十箱金银珠宝,他们暗中勾结,私相授受,应当处以极刑啊!”
“住口!你们休要胡说八道!”
孙阁老狠狠剜了他们一眼,老脸上尽是威胁之色。
“明将军,金银珠宝在哪儿?”
江梦月右手轻叩桌面,笑靥如花。
啧,什么俘虏妻女,什么毫不相干,这两张狗嘴里没一句真话。
明将军见装不成受害者了,只能咬牙道:“全都埋……埋在明府后院里。
臣这般做,也是见国库紧缺,便想要筹一些银子,帮陛下……”
“住口!不过十箱金银珠宝而已,岂能抵得上百艘货船,上万条人命值钱?”
江梦月沉声道。
明将军顿不敢言语了。
孙阁老的脸庞红白交错,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臣……臣这会儿身体抱恙,求陛下让臣……”
“来人,搬一张床过来,让孙阁老在此歇息一会儿。”
江梦月淡淡一笑道。
想逃?
做你娘的梦!
很快,禁军们便搬来了一张床,另奉江梦月之命,前去明府后院挖金银珠宝了。
“你……”
孙阁老眸底尽是杀意,江梦月却临危不惧,幽幽扫了孙阁老的狗腿子们一眼。
“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不知道帮孙阁老求情了?”
狗腿子们相视一眼,尽数跪在了地上。
“孙阁老虽是臣的师傅,但他若真犯下弥天大罪……臣……臣便不认这个师傅了!”
“臣虽敬仰孙阁老,但……但孙阁老祸害风国百姓,令臣所不齿啊!”
他们都不愿再抱孙阁老的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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