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饶命!饶命……贫尼说!贫尼说……”
老姑子被吓的浑身发颤,忙从怀中拿出一支发簪,将其递给了江梦月,诚惶诚恐地道:“贫尼……
贫尼收了画妃的好处,这才……还望三公主赎罪啊!”
江梦月瞥了那发簪一眼。
这支发簪,正是画嫔生下皇子后,风国皇帝赏给她的,众多珠宝中的一个。
江梦月笑了:“父皇,你还认得这支发簪么?这个能不能算作证物呢?
现在足矣证明,王老五说的都是真的了罢?”
风国皇帝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发簪,唇色逐渐泛白。
“陛……陛下!这……这一切都是三公主,和青雀庙的姑子们,串通好陷害臣妾的!”
画嫔的神情慌乱,正欲寻一个理由脱罪,风国皇帝一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脸上,面色阴翳可恐。
“住口!你以为朕是傻子,见到证据后还会信你的鬼话么?
你们到底哪里看梦月不顺眼了,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风国皇帝的声音怒意滔天,吓的画嫔打了一个寒颤,一屁股便跌在了地上。
她捂着红肿的脸庞,哭的楚楚动人:“陛下!臣妾没有害三公主啊,所有证据都是三公主伪造的啊!
陛下宁愿信这些证据,也不信臣妾对你的感情么?”
“你这个野杂种……”
烈妃的面色惨白,阴毒瞪向了江梦月。
江舒月额上尽是冷汗,咬牙道:“父皇,距……距女儿所知,烈妃上月三号去茶庄摘茶叶了。
而我母妃……我母妃也是上月三号,前去的青雀庙,当时烈妃不在青雀庙内,我母妃如何能见到她呢?”
“这……”
风国皇帝俊眉微蹙,正要命人查一查此事,一道清冷动听的声音,便传入了御书房内。
“上月三号烈妃的确去茶庄了,然,她在得知画妃入青雀庙后,便通过暗道回青雀庙了。”
男人话罢,众人顿时面色大变。
“是……是大祭司来了!”
“大祭司好端端地,怎么会来皇宫呢?他……他可是一向不关心各国内斗的啊!”
转瞬间,众人便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整个御书房内,除了江梦月以外,再无一人站着。
很快,一个如瀑墨发披肩,头戴银色抹额,身着宽袖银衣的绝色男子,便缓缓踏入了御书房内。
男子眉目清雅,容颜妖孽完美,奈何禁欲清冷,令人不敢近他半分,恍若冰雪雕成的美人儿。
青崖和一众弟子们,则恭敬跟在了他的身后。
江梦月怔怔地望着他时,男人也脚步一顿,瞥了江梦月一眼,吐字冰冷:“很意外?”
“是……是啊!师父,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江梦月懵了。
他不是回祭祀府了么?怎么会……
“三公主若不想让本座帮你,本座现在便可回去。”
男人慢条斯理地道。
男人回到祭祀府之后,便命人将江舒月所办的一切,查了个清清楚楚。
他手中有一切证据。
“你是来帮……帮我的?”
江梦月的心中一动,眸底透着一丝震惊。
顾音书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怕不是……怕不是被夺舍了罢?
不仅是江梦月,其他人也被吓傻了。
“大祭司是特……特意来帮三公主的?”
“这……这开什么玩笑呢!谁不知道大祭司憎她入骨!就算将她收为了弟子,也不至于屡次帮她啊!”
他们不理解,他们非常不理解!
风国皇帝愕然地望着顾音书,再次试着确认道:“大祭司,您……您真是为了江梦月而……”
他的话还未说罢,顾音书便淡淡瞥了青崖一眼,眸色冰冷无情。
青崖心中会意,连忙将证据拿了出来,将其递给了风国皇帝。
风国皇帝过目之后,便知画嫔私见烈妃的事情,已经是实锤了。
江舒月双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神色扭曲如厉鬼:“完了,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祭司会横插一脚,为什么……啊!”
她怨恨剜了江梦月一眼,便歇斯底里地惨叫了起来,双眸一片猩红。
顾音书居高临下望着江梦月,云淡风轻地道:“耳朵若是不好使,便直接割了罢。”
“别!我的耳朵好使……我只是不大敢相信而已!师父你……你近来对我太好了,我都怀疑你爱上我了!”
江梦月忙捂住了耳朵,笑着朝后退了两步。
她这句话是开玩笑的,却差点将风国皇帝吓死。
“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朕住口!”
风国皇帝冷冷朝她瞪了过去。
顾音书始终神态淡漠,妖孽容颜无一丝变化。
他并未因江梦月的话而动怒,只轻飘飘地道:“看来,本座上次给你的镜子,你还是未照。”
他慵懒转了转白玉扳指,又瞥了江梦月一眼,淡道:“江梦月,当心祸从口出。”
“你不爱我为啥屡次帮我?”
江梦月随口道。
她继续在雷区蹦迪。
顾音书波光流转的桃花眸一寒,动作一顿道:“有道理,那日后本座不帮你了。”
男人也觉得自个儿最近,待江梦月太好了。
他下意识觉得江梦月不配。
江梦月:“……”
她的笑容僵硬了下来。
西湖的水啊我的泪,她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风国皇帝见顾音书未曾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深深地望着江梦月,语重心长地道:“江梦月,若非你是大祭司的徒儿,他又岂会管你的死活?
你日后若再出言不逊,对大祭司无礼,就算大祭司宽宏大量,朕也不会饶了你!”
风国皇帝害怕啊!
他怕江梦月再继续胡言乱语,真的会触犯到顾音书的逆鳞,从而使风国遭殃啊!
江梦月摸了摸鼻子,道了声知道了。
她今日的确是话多了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问这些事儿。就好像……想要验证什么似的。
她想要验证什么呢?验证顾音书是不是喜欢她么?
江梦月顿对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
滑天下之大稽!她怎么会厚颜无耻地,验证这种事儿呢?
江梦月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望着江舒月道:“父皇,我记得你答应过我。
我若是能够证明,此事乃江舒月所为的话,你便亲手宰了她。你不会说话不算话罢?”
“陛下!”
画嫔尖叫了一声,哭着爬到了风国皇帝的脚边,颤抖着道:“三公主害臣妾的哥哥惨遭流放。
臣妾心生怨恨,这才……才一时糊涂,撺掇舒月犯下了大错,臣妾是这件事的主谋!
陛下若是要杀,那便杀了臣妾罢!”
她话罢,便楚楚可怜地道:“可惜风儿刚刚出世,便……便要失去母妃了,他日后该有多孤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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