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顿时神色一慌,浑身抖如筛糠。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的心头猛地一跳,死死地瞪向了如意簪。
“刚刚凤藻亲口说,画嫔所有的贵重物件儿,都是由她保管的,想必如意簪也是咯!”
江梦月眸底冷嘲一闪而逝,戏谑地望着画嫔道:“怪不得禁军在舒月殿内,寻不到如意簪呢。
原来你是将如意簪,交给凤藻保管了啊!画嫔,你贼喊捉贼,该当何罪?”
看来她猜的不错,凤藻刚刚离开此处,的确是去舒月殿取如意簪了!
“江梦月,这……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讲!分明是凤藻见如意簪价值连城,便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同我母妃有什么相干呢?”
江舒月眸底透着一丝慌乱。
“画儿,此事真是你所为么?”
风国皇帝的眼眶泛红,深深地望向了画嫔。
“陛下,臣妾冤枉啊!”
画嫔猛地跪在了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她颤抖着右手,便朝着凤藻指了过去,恼怒地道:“贱婢!你说,你为何要盗走如意簪?”
她忙朝凤藻使了个眼色,想让凤藻赶紧认下此事,以保自己无恙。
但凤藻知道,凭她的低贱身份,一旦帮画嫔背锅,定然必死无疑。
于是,她犹豫了。
她额上冷汗直冒,一言未发。
江梦月敛眉望着凤藻,淡淡一笑道:“怎的?你想要替画嫔抵罪?
你还这么年轻,若是死在了这儿,着实是可惜了。”
“江梦月,你若再在这儿拱火,我定不会饶了你!”
江舒月眸底尽是警告。
尔后,她便睥睨着凤藻,柔柔一笑道:“凤藻啊!你实话实说便是,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面上尽是威胁之色。
画嫔也冷冷地望着凤藻,令凤藻心中压力甚大。
凤藻的心下一横,抬眸望着画嫔道:“娘娘,奴婢家乡常年干旱,父母兄弟都用奴婢的俸禄过活。
奴婢若是出了事,他们便都活不成了,还……还望娘娘能够体谅奴婢……”
她不等画嫔说话,便朝风国皇帝磕了一个响头,哭喊着道:“陛下!是画嫔盗走了如意簪,且其藏在了舒月殿。
她见陛下要命人搜查舒月殿,便命奴婢前往了舒月殿,将如意簪带在了身上!还望陛下明察啊!”
此刻,并无人发现,有一个白衣妖孽美人儿,恰巧路过了风国皇宫,站在一棵大树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如瀑墨发披肩,头戴银色抹额,恍若寒山孤雪一般,远观而不可亵渎。
他原想立即离开的,却突然生出一丝恶趣味,想瞧瞧他们会闹成什么样子,便多呆了一会儿。
“贱婢!你一派胡言!”
画嫔被气的脸庞红白交错,猛地扬起了右手,便狠狠抽了凤藻一巴掌。
凤藻先后被江梦月和画嫔,各抽了一巴掌,此刻左右脸庞都高肿了起来。
她见谁都能对着她撒气,往她身上泼脏水,一时被气的脑中嗡嗡作响,浑身都在发颤。
“今日明明是你,往皇后身上洒了头疼粉,她才会头痛不止的!
也是你命赵风潜入太后寝宫,将如意簪盗走的!
分明是你心术不正,凭什么要让我担责任?又凭什么打我?”
凤藻面上尽是恼怒委屈。
“你……”
画嫔眸底带着红血丝,恨不得一剑杀了凤藻。
她深吸了一口气,妖媚一笑道:“瞧你!为了活命都开始往本宫身上,泼起脏水了!
就算你承认了此事,有本宫护着你,陛下也不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啊……”
画嫔俨然想要骗凤藻认罪,及时止损,根本没有救她的打算。
凤藻深知画嫔的秉性,便未曾听她多言,而是红着眼眶道:“陛下,头疼粉就在画嫔的身上,你派人搜一搜她的身,便能够寻到物证了!
还有赵风……您将赵风押过来,审讯他一番,他便会说出真相了!”
“来人,搜一搜画嫔的身!”
风国皇帝眉头紧蹙,便朝着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屈膝道了声是,便朝着画嫔走了过去。
“太后娘娘……”
画嫔的神情慌乱,转眸便望向了太后,盼着太后能够救她一次。
然,太后却冷着刻薄的脸庞,居高临下的望着画嫔,丝毫没有替她求情的意思。
今日丢的毕竟是她的东西,她也是想要弄清楚真相的。
江舒月虽想要护着画嫔,奈何此刻皇帝太后在这儿,她也没有胆子拦住宫女,只能任由宫女搜画嫔的身。
很快,宫女便搜到了半包头疼粉,将其交给了风国皇帝。
风国皇帝沉着一张脸庞,便将头疼粉扔给了皇后,蹙眉道:“你今日给母后请安时,可曾闻到了这种味道?”
皇后忙接过头疼粉,低头闻了一闻,连连点头道:“对,就是这种诡异的香味儿,臣妾闻到了之后,便开始头疼了。”
尔后,风国皇帝便又命人将禁军赵风,押到了太后寝宫内。
他命人打了赵风几十板子后,他终于受不住疼痛,哭嚎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陛下!今……今早画嫔给了属下一只玉镯,命属下潜入太后寝宫一趟,将如意簪偷走……属下便利欲熏心……
属下知道错了,还望陛下饶属下一条狗命罢!”
“我的天!这……这如意簪竟真是画嫔盗走的!”
“呵,她贼喊捉贼,污蔑皇后娘娘,可真是不要脸!”
“果真是宫女出身,登不得大雅之堂!”
刹那间,嫔妃们一道道鄙夷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画嫔身上,将她气的心口抽痛,差点吐出了一口鲜血。
江梦月冷冷望着他手上的胎记,揶揄地道:“对了,前几日是不是你,以购买大量彩色布料为由,坑了老江布料铺三千两银子啊?”
“是!是属下……但这些都是画嫔吩咐属下干的啊!而且赵公公也有参与,属下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赵风眸底尽是惶恐之色。
“什么三千两银子?梦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风国皇帝眸色一沉,便转眸望向了江梦月。
江梦月忙趁热打铁,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同风国皇帝说了一遍。
尔后,她便委屈巴巴地道:“自此以后,彩色布料便烂大街了,女儿的生意也全被搞砸了……”
“竟然还有这等事?来人!立即去舒月殿一趟,重打赵公公五十大板,将他轰出宫去!”
风国皇帝冷冷话罢,禁军们便立即前往舒月殿,教训于赵公公了。
江梦月唇角微勾,揶揄望了江舒月一眼,笑的恍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江舒月被气得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倒在地上。
风国皇帝沉着一张脸庞,轻轻拍了拍江梦月的肩头道:“梦月,朕知道你们母女受了委屈。
你放心,朕今日定会给你们主持公道的。”
他话罢,便冷冷地望向了画嫔,声音冰冷刺骨:“画嫔,你可知污蔑当朝皇后,乃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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