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我不该利用您的生辰宴,来宣传自个儿布料的,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儿罢!”
江梦月忙抬起泛红的眸,可怜巴巴地望向了顾音书。
早知道她便只给顾音书献贺礼,不说什么明日丝绸布料上架,打九折之类的事儿了。
毕竟就算她不说,等宴席结束之后,众人也会问她布料是从哪儿买的,她正好借机宣传。
这下子好了,她从送贺礼变成利用顾音书了。
虽然……
她本就是想利用他的。
“本座最不喜被人利用。”
男人的桃花眸波光流转间,一时冰冷刺骨,吓的江梦月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敛眉喝了一口清茶,将白玉杯缓缓放在了桌上,淡道:“跪下。”
江梦月漆黑的大眼睛一转,便忙跪在了大殿内,十分乖巧地道:“我……我已经跪下来了,师父能消气了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他不罚自个儿银子,让自个儿干什么都行。
男人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便幽幽地望向了窗外,启唇道:“唔,太阳下山了。”
江梦月也忙顺着他的眼神,朝窗外望了过去,由衷地感慨道:“是啊!这会儿夕阳西下,晚霞千里,可真是好看啊!”
男人知她大字不识一个,见她能说出这般多词儿,远山般的眉微挑,便淡淡地望了她一眼。
但他很快便移开了桃花眸,敛眉转了一转白玉扳指,轻启薄唇道:“三公主既喜欢这晚景儿,便一直跪在这儿看罢。”
正要询问顾音书,何时让她站起来的江梦月:“……”
顾音书缓缓地站起了身,便走下了玉台,经过了江梦月的身旁。
他妖孽的脸庞淡漠,并未望江梦月一眼,只慢条斯理地道:“三公主怕是不知,自大殿内朝外望去,朝霞更恍若仙境。”
尔后,他淡道:“本座倒是有一个提议。”
“师父请讲!”
江梦月扯了扯唇角,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三公主可以看完三次朝霞,三次晚霞,再写一篇万字文章,分析一番每日朝霞晚霞的变化,在第四日时交给本座。
不知三公主意下如何?”
男子此刻已经走到了殿门口,背影修长如玉,集风光霁月于一身,恍若画中的妖孽美人儿。
江梦月顿时心中一沉,似笑非笑地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在这儿跪上三日?”
她已经同众人说过了,明日要上架丝绸布料,顾音书却要将她困在这里三日,不是摆明了不让她做生意么?
而且她最讨厌写文章了,他居然要她写文。
男人淡淡颔首,道了声是。
江梦月:“……”
果然,他就不是个人。
江梦月费力挤出了一丝笑意,甜甜地道:“师父,您能不能过个两三日,再开始罚我啊?
您知道的,女孩子每月总有那么几日,是不大方便的,我现在小腹发疼,浑身难受,急需喝热水……”
“本座不信。”
顾音书缓缓转头,敛眉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眸色冰冷无情,似一眼便看穿了江梦月的把戏。
下一秒,他慢悠悠地道:“三公主还是趁早打消,明个儿上架布料的念头罢。
有本座在,这祭司府,你是出不去的。”
男人没兴致同江梦月做戏,直接道出了他将江梦月困在这儿的目的。
江梦月知道离开无望,便眸色一冷,似笑非笑地道:“大祭司,我觉得自从我来了祭司府,您便一直和我过不去。
您的身份尊贵,我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您何必一直折腾我呢?”
她犯的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况且,她也不是不肯认罚,他就不能晚两天再罚她么?
“三公主错了。”
顾音书缓缓摇头,云淡风轻地道:“本座行事光明磊落,从不会暗中折腾人儿。”
末了,他又道:“只会明面上折腾儿。”
“顾音书你……”
江梦月一时怒从心起,直接便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想要将他生生掐死。
不想她还未碰到顾音书的衣角,男人便行云流水一般,不见了踪影。
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江梦月的身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三公主可是嫌三日太少?觉得看不够祭司府的风景儿?
那便跪上七日罢,文章由一万字改为两万字,本座会日日命人,给三公主送饭的,三公主可是满意?”
男人的声音清冷动听。
江梦月似被男人的速度吓着了,面色一时煞白如纸。
他的速度俨然接近于神了,她就算再修习千儿八百年内力,怕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他动一动手指,就能直接掐死她!
江梦月不敢再激怒于他,只眨了眨大眼睛道:“刚刚……刚刚梦月发现殿内有蚊子,怕师父受到叮咬,这才会……”
“原来三公主是在帮本座赶蚊子。”
顾音书慢悠悠地道。
“是啊!师父,您看七日能不能改为……”
江梦月大眼睛一亮,话还未说罢,顾音书便轻飘飘地道:“不能。”
江梦月:“……”
“三公主是自个儿跪下?还是让本座帮你?”
顾音书淡道。
“我自己跪!”
江梦月心下一横,连忙跪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再同顾音书,胡搅蛮缠下去,顾音书也不会饶了她,便懒得同他多言了。
与此同时,她在心中骂了顾音书千百遍。
别人明日若在老江布料铺内,看不到丝绸布料,定然会道她不守信,他若是失信于风洲,日后再想做生意可就难了。
“三公主心中有气?”
顾音书淡淡望着他道。
“大祭司说笑了,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呢?”
江梦月扯了扯唇角。
“那怎的不唤师父,改唤大祭司了?怎的,本座不配为人师?”
顾音书挑眉道。
江梦月:“……”
呵,配不配他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本座一向赏罚分明,三公主犯了本座的忌讳,自是要罚。三公主若觉得罚的重了,随时可以告诉本座。”
男人淡道。
“我觉得罚的是有些重了。”
江梦月咬牙道。
“不过,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男人轻飘飘补充道。
顾音书说罢,便没有兴致再理会江梦月,转头离开了大殿。
他一袭白衣起风华,恍若护佑苍生的神袛,完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江梦月:“……”
我特么……
她还未再心中骂完,顾音书便衣袖一挥,隔空点住了她的穴道。
尔后,江梦月的双腿便只能保持跪着的姿势,一动不能动了,但她的双手却是能自由活动,用来端碗吃饭的。
“顾音书,我谢谢你哦!”
江梦月费力挤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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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各国皇室都已经离开了,只有风国皇帝他们,依旧站在祭司府的门口,未曾上马车。
“梦月怎的还未出来啊?她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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