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朱高煦的请示,朱桓不动声色的回了个颜色:“留口气就行,让他们丢丢人,真给全打死了你来担?”
虽然只是两个简单的眼神,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都心领神会,这倒也是叔侄之间的默契。
既然有朱桓在前面扛着,朱高煦也没了忌讳,对一众侍卫下令:“祁王爷有令,把刚才念道名字的人,统统拉到外面去,打廷杖!”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听祁王爷和高阳郡王的命令。
他们是燕王府的人,祁王爷和高阳郡王一声令下,管他娘的你是什么六部大员、御使大夫,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给你按在地上打廷杖!
“全都拉下去,打廷杖!”
侍卫们一拥而入,扯住了那些被朱桓点到名的大臣们,直接就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混账,混账!”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怎敢如此!”
“奸臣祸国啊,奸臣祸国!”
“老夫宁死,也不苟且于而这奸逆之下!”
“奸臣祸国,我愿赴死!”
“尔等走狗,俱为我大明祸害!与那奸臣为狗,尔等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被拖走的大臣们当庭咆哮,唾骂朱桓,同时也在骂那些冷眼相待之人。
然而侍卫们可不管你这三七二十一,朱高煦直接给人拖到外面去,扒了这些自命清高的大臣们的裤子,“啪啪”的就打起了腚子。那是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反正祁王爷的意思是留一口气就行,三两下就给打的皮开肉绽,血肉乱飞!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在痛骂朱桓,只不过几个板子下去,哀嚎声连绵不绝,便有了求饶的声音,如此一来,打廷杖的侍卫也会稍稍留点手。
至于骨头硬的,如方孝孺、陈迪、暴昭等人,那是宁可咬碎牙齿,也不肯叫一声,而侍卫们也都是放开了的打。
打到最后,虽然没有死人,但皆已晕厥了过去,被打的血肉模糊,让侍卫们拖出了宫外。
大庆殿内,众人见到这些人的下场,心惊胆战,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打廷杖的人。
能站在大朝会上的人,都是精明人,自然看得出来这祁王是真够狠的。现在谁要是敢有反对的意思,一准儿会被拖到外面去。
连一直蹦跶的建文党此刻都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
勋戚们这次乐呵了,默默的给朱桓点了个赞。
一直以来,勋戚们和文官们的关系都极其恶劣。
文官们都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全靠自己实力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而勋戚们则不同,勋戚们一出生就站在了这个位置上。
多重因素之下,让文官和勋戚的关系变得极差。文官们嘲讽勋戚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就会寻乐子的纨绔子弟”。勋戚们那都是大老爷,狗脾气,能惯着你们文官?
文官怼勋戚,那勋戚就怼回去:狗日的文官,你们寒窗十年才有望出头,而老子一出生就站在了你们的终点。你们文官最多爽一代,了不起爽三代,老子特么世袭,大明只要还在,老子就能一直爽!老子挂了,老子的子子孙孙接着爽,你们文官行吗?
然而令勋戚们无奈的是,他们奈何不了这群文官。
撸掉了这批文官,还会有下一批文官涌上来,一波接着一波。
而勋戚们要是被撸掉了,那就真的是撸掉了,撸掉一个少一个,再补一个难如上青天。
毕竟,爵位这玩意儿不是随便封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勋戚的实力不如文官。
因为勋戚们都是抱团的,这家跟那家多多少少都沾点亲戚关系,这是天然的抱团优势。而文官们虽然也抱团,但不可能满座朝堂,都是一家独大。
要真让文官们抱成了一团,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皇帝是个废物。
开玩笑!你文官要是成了一团,我这皇帝还做不做了?
在皇帝的平衡术下,勋戚们和文官的各个党派,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均衡,明明恨对方恨得牙痒痒,但却奈何不了对方。
然而今天朱桓,却给勋戚们出了一口气。
你文官不牛逼吗!
你不是御史大夫吗!
你不是六部大员吗!
被扒了裤子打廷杖,以后你还有脸跟老子叫嚣?
去你妈的!
勋戚当中,有一人站了出来:“如此狂言,确实该打!”
这人便是徐增寿。
徐增寿在勋戚当中,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他没有爵位,但是在勋戚中的地位依旧很高。
主要是因为……他开国六王之首的中山王徐达,哥哥是当代魏国公,姐姐是燕王妃。
而在燕王入京之后,徐增寿的地位不仅没有因为魏国公势弱的原因衰减,反而水涨船高,甚至不亚于国公级别的勋戚。
虽然他哥拉跨了,但是人自个儿争气啊!
谁都知道,这厮以后少说也是世袭侯爵,还是跟“好大哥”关系特好的侯爵。
有了徐增寿的开头,剩下的勋戚们也都大大咧咧的说道:“就是,祁王殿下果真英明果断。”
“打得好啊!老子……咳咳,臣早就想收拾这帮狗日……咳咳,大言不惭的逆臣了。”
“殿下英明!”
对此,朱桓倒是没有反驳。
和朱能这样打着燕王府印子的人得保持距离,但和勋戚们,就没有必要这么复杂了。
毕竟他也得有自己的势力,若是没有属于他祁王府的势力,在未来的朝堂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勋戚们,就是最好的势力,因为朱桓本身就是勋戚的一员1.
“咳咳……”
一声咳嗽之后,大庆殿也终于清净了下来。
老早就躲在后面看戏的朱棣,看到事情整的差不多了,也终于走到了明面上。
“燕王殿下千岁!”
“燕王殿下千岁!”
“……”
一众人纷纷躬身行礼,连朱桓都要行礼。
毕竟,现在朱棣的头上挂着“监国”的称号。
朱桓在私下里可以没这么多礼节,但是在明面上,还是得给朱棣面子。
“祁王性情轻浮,罚你一月宗藩俸禄,大朝会后,禁足于祁王府。”朱棣象征性的批评了一下朱桓,给这场闹剧拉下了帷幕。
朱桓差这一个月俸禄?
至于禁足?
那就更扯淡了!
谁来监视祁王禁足?禁足多久?禁足的范围只是祁王府还是祁王府周围?
连个详细的章程都没有,很明显是在敷衍了事!
朱桓努力的憋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朱棣瞪了一眼朱桓:这么多人呢,不这么意思意思,你让我怎么给你台阶下!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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