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雪把我送到市局门口的时候,她对我说:“不好意思了,让你配合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要不要我找个同事开车送你回去?”
如果白雪亲自送我回家我或许会同意,但是找个同事就算了。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就行!”
“那好,如果后续有什么发现,也许我们还会麻烦你……”
我点点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离开大门口,我准备走到马路对面去公交车站台,走到路边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老陈的车?
老陈一看我出来了,就轻轻按了两下车喇叭。
我连忙走过去,问:“老陈,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等你呢,等了一个小时了,知道你被调查,也不敢给你打电话,”老陈把手一挥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没犹豫,直接上了老陈的车,因为我有话想跟他说。
而老陈跟我一样接受了审问,他肯定也想跟我说说话,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同命相连的两个人,想要互相抱团取暖一下。
上车之后,老陈第一句就问我:“怎么样,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我简单说了一下过程,但是没说得太详细。
而后,老陈也说了一下他被审问的情况。
老陈跟警察说的基本跟我想的也差不多,并没有什么超乎预料的东西。
听老陈说完了,我就问他:“你跟警察说了你身上的那个灰白色的东西了么?”
“没有没有,还有找钱道长做法的事情我都说得很隐晦,”老陈摇了摇头,“那是正式审问,对面还摆着一台摄像机,一言一行都给我录下来了,我可不敢什么都往外说,你以为我傻么?”
“那你是怎么说的?”我好奇地问。
“我把钱道长说成了老中医,去百货大楼的顶楼是接受治疗,呵呵,怎么样,我够聪明吧?”
原来,罗峰果然是给我下了个套儿?
他说老陈一进去就吓尿了,全都撂了,其实老陈根本就没说什么,罗峰是在忽悠我呢?
我当时就怀疑,老陈这家伙绝对不傻,比我在社会上多混迹了那么多年,早就成了社会油子,他不可能一股脑的全都吐出来。
“小马,他们审问之后,还把你留下来,他们是不是又跟你说了什么?!”老陈继续问道。
“嗯……”我叹口气点了点头。
老陈看了我一眼:“跟我说说呗?”
我的确是想跟老陈说说的,毕竟心里憋着那么多事情,说给别人听听,分担一下,也会让我的内心感觉轻松一些。
但是,在刑警队办公室里短短的一个来小时的时间里,信息量太多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找不到切入口?
老陈看出我心里想的事情太多了,可能要说很多话,他已经开始慢慢减速,把车开得很慢,就是想听听我要说什么?
于是,我就把那个灰色人影专挑中年胖大叔下手的猜测跟老陈说了……
老陈听了,我感觉他似乎并没有感到紧张,也许是他觉得脖子上戴上了五雷符之后,他自己已经安全了。
“小马,你说的这个可能性是有可能,你说何总跟我长得相似我承认,今天死的那个李某或许长相和身材也跟我和何总相似我也相信,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忽略了?”
我听老陈这么说,立刻集中了精神,难道他想到了什么?!
“老陈,你有什么疑问是么?!”我问道。
“中年胖子这个共性不一定成立,因为你忘记了一个人……”
“谁?!”
“那个人就是茉莉,茉莉的死怎么解释,茉莉是个女人,而且也不胖……”
嘶……
对啊!
老陈提起了茉莉,我在刑警队办公室里的时候,确实并没有想到茉莉,茉莉的特征的确跟其他两个死者完全不同!
难道说,茉莉的死跟那一团人形的影子没有关系?!
可这也不对啊!
因为茉莉尸体的脸上也有同样诡异的笑容,这怎么能说没关系呢?!
看来,一个人的思考毕竟有局限性,本来我还以为想到的这个共性很厉害了,可是没想到被老陈轻轻松松的就给否定了。
“小马,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老陈突然又说道。
“嗯,你说啊?”我看向老陈。
“何总跳楼死了,我是被钱道长救了所以没出事,然后,就是李某被自己憋死了,你说,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呢?”
老陈这个问题我始终没想过,不过,我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下一个了……”
“为什么呢?!”老陈又问。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洗浴中心过夜的时候,你告诉过我,何总曾经对你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就差你一个了……”
“对啊,怎么了?”老陈顿了顿才说,“不过那只是一个梦啊?”
“何总的鬼魂说只差你一个了,你没出事,李某却死了,”我用力地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就算补上你的缺了,人数凑够了?”
听我这么一说,没想到是,老陈居然笑了?
我有些生气地问:“你笑什么,现在这个气氛你还笑得出来?!”
“不是不是,我笑是因为,李某这个贪官污吏替我死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为民除害了呢?”
既然现在说到了李某,我挠了挠头看向了老陈:“其实我还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我怀疑,我去试睡的那套凶宅的真实主人,就是这个李某,虽然房产证上的名字写的是何总,但是何总也说过,那房子本来就不是他的……”
老陈听到这里,一下子也明白了!
他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转头看向我:“如果事实如此,那么凶宅里最早上吊自杀的那个被包养的女人,就是李某的情人了?!”
“对啊,我就是想说这个!!!”我重重地点着脑袋。
“嗯,有可能是有可能,但就是太巧合了?”老陈的手松开方向盘,不停地搓着下巴。
“呵呵,”看到老陈的紧张,我只是淡然一笑,“现在我们遇到的这些怪事,你还敢用‘巧合’这个词来形容么?”
“你啥意思?!”老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这种巧合,我估计,是某些东西的故意为之,”我翘着嘴角看向老陈,“你知道我说的‘某些东西’是指什么吧?!”
老陈的脸色一变:“是……是那团灰白色的人形影子……”
“没错!!!”我再次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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