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东的手还没碰到萧翊的一根发丝,那只胳膊蓦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扯掉了。
胳膊被扯掉的瞬间,许文东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瞪着眼珠子看着地上那截血淋淋的胳膊,他才感觉到疼痛。
“啊——唔——”
许文东疼的凄厉哀嚎,刚叫一声,血淋淋的舌头突然从嘴里掉了出来,他下意识的去接住湿滑血腥的舌头,一张嘴,满嘴的血水。
“呜呜呜......啊......”
扔掉手里的舌头,许文东转头就跑,嘴里呜哇想喊着救命。
刚跑两步,许文东的脑袋蓦地从脖子上掉了,在地上滚动几圈。
他的身子僵直的站在原地,停了一刻才砰然倒地。
从始至终,萧翊都站在原地没动一下,许文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自己招惹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修罗魔鬼。
萧翊动下手指,褪掉手上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蚕丝手膜。
“我那屋子里正好缺了一把椅子,你把这人的骨头剃了,用来做椅子的骨架刚好。”
他对四下无人的夜色道了一句便走了。
幽冷如鬼魅的嗓音,浸染了这夜色的无边幽暗。
须臾,许文东的尸体旁落下一道身影,捡起他的头颅和尸体后瞬间消失在夜里,留下一只断臂孤零零的放在地上。
王府南边偏僻的一隅,有一座阴暗荒凉的院子,这是萧翊的住处。
他从两岁起就离开王府去庄子上养身子,中间也很少回过王府,每次回来都是住这个院子,他不在的时候,也没人来打扫院子,主要是没人敢来。
时间长了,这个院子没一丝人气,变的阴暗幽冷。
之前府上有个庶子闲来无事找刺激,趁着萧翊不在,便偷偷进了这个院子,还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的场景时,吓得口吐白沫,醒来后便成傻子了。
自此以后,更是没人敢踏入这个院子。
夜晚的风吹起院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里面的烛火泛着昏暗的光晕,那灯笼的颜色白中泛黄,不是用纸制作的,而是用人皮。
屋内,昏黄的烛火幽幽,整个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充斥着阴冷的气息。
一排挨着墙面的架子上,放满了透明的琉璃瓶,里面灌满不知名的液体,浸泡着人身上的各种器官。
屋子里的所有座椅,都是人骨制造的,就连那墙面,都是粘的人皮。
房梁上悬挂着白森森的头骨,随着掠过的晚风轻轻晃动。
萧翊究竟有多邪恶,如今还没人探过他的底线。
半个时辰后,王府响起王妃许文洳的哭嚎了,惊醒了府上睡梦中的人们。
许文洳怒气冲冲,带领一众小厮来到萧翊的院子,杂乱的脚步惊扰了夜色的清净。
小厮们看到门口挂着的人皮灯笼,瞬间感到脊背发寒,毛骨悚然。
踏进这个院子那一刻,如临地狱。
若不是王妃命令他们跟过来,死也不进这院子一步。
许文洳站在门外,气急败坏吼道:“萧翊!你是不是杀了东儿,你为何要杀他,你给本王妃一个交代!”
方才小厮在地上发现一个断臂,等她过去看的时候,一眼就看出那是她弟弟许文东的胳膊。
许文洳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而且周围只有一个胳膊,连尸首都没见,她便有预感许文东遇害了,敢在王府堂而皇之杀人的,只有萧翊。
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传出萧翊冷幽幽的声音:“人是我杀的,若是想要交代,王妃可以进来,我们坐下来细谈。”
门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幽冷气息,让外面的小厮们不寒而栗,暗淡的烛火照亮着阴暗的屋内,看着里面陈列的东西,众人头皮发麻。
胆小的小厮已经双腿瘫软,恨不得立马调头离开。
许文洳面色惨白,僵硬着身子不敢上前一步。
那门口放着的空椅子上,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萧翊一袭绿衣,外罩轻罗白色软纱,烛火幽幽,夜色森冷,给他身上笼了一层如鬼魅般的妖。
银色的白发,如烟似雾,如妖似魔,殷红如血的红唇,映衬着精致的皮相有种病态的冷白。
许文洳后背发凉,头冒冷汗,她硬着头皮怒声:“你把东儿的尸首弄哪里去了?!”
“王妃莫要恼,我自会还给你。”
萧翊微敛着眼眸,轻轻幽笑,他一笑,如地狱的曼陀罗盛开,勾魂又致命,话锋一转:“不过,只剩下一个人头了,他身上肉被喂狗了,骨头正在我身下用着。”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吓的众人魂飞魄散。
他说完,屋子里飞出一颗人头,正好落在许文洳怀里。
抱着那颗险些淋漓的人头,正对上许文东死不瞑目的眼睛,许文洳两眼一翻,瞬间昏厥过去。
昏过去的一瞬间,她蓦然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魔鬼,不能招惹一分。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杀人,是他三岁的时候,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却把一个小厮剥皮抽筋。
二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没变,反而越发变本加厉。
几个小厮抬着昏迷的许文洳落荒而逃,不敢回头看一眼。
若是可以,他们一辈子都不想再进这个院子。
人都走后,房门又重新关上。
嘈杂过后,夜色重新恢复平静,今晚这夜,染了阴森血腥。
......
次日,温念软睡醒后,窝在软塌上拿着昨晚绣好的荷包看,昨天她急急忙忙的绣了一个荷包,准备晚上去送给隔壁国师,没想到他竟然不在。
“出宫也不打声招呼。”
温念软恼了一声,手上的荷包丢在一旁,忧郁着脸色闷闷不乐。
“娘娘,昨晚荣宁王府出事了。”
雨霜从外面回来,脸色带着八卦的兴奋。
“什么事?”温念软来了兴致。
只要和云辰安沾边的事情,她都会感兴趣。
雨霜道:“昨晚荣宁王妃的亲弟弟死在了荣宁王府,而且凶手还是陵昭世子。”
一提起萧翊,温念软至今还忘不了他身上阴郁的气息。
她疑惑:“荣宁王妃的亲弟弟怎么招惹了萧翊那个煞神?”
怕是正常人,都没人敢去招惹萧翊,除非那许文东脑子不正常。
也或许是他活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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