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天想把自己刚刚见到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一时之间却有一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齐天明无奈的睁开眼:“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刚刚好像见到你父亲了。”周天默默说道。
“?确实,你刚刚差点儿就死了。”齐天明白了一眼,显然,他理解错了。
周天嘴角抽了抽:“你的父亲和曾经那些前辈们并没有死,或者说并没有彻底的死去,他们的灵魂被天地牵引着化为了一种超自然意识,之前的那个雪龙卷,恐怕就是他们的力量旋风导致的。”
“什么?”齐天明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他歪了歪头,掏了掏耳朵,有些怀疑人生:“你是说我的父亲还活着,但是他没来见我这个亲儿子,而是和你去聊天了?”
周天尴尬的歪了歪头,怂了耸肩:“好像……大概……是吧。”
齐天明笑了笑,突然叹了口气:“也罢也罢,你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我和他不见面反而是最好的情况。”
周天没有问原因,因为他大概知道了。
齐天明和他的父母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在他还是母亲肚子里的胚胎时,就已经察觉出了自己未来这个儿子的不简单,灌输进了妻子的肚子里,
然而从始至终,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自己的孩子说一句话,甚至听他叫自己一声爸爸,便已经彻底阴阳两隔。
说是父子,但其实双方之中还没有来得及培养出任何的感情,就拿刚刚的超自然意识来说,他能察觉到周天身上的气息是因为如今周天体内的血液和齐天明是同源的。
从当初周天的生母出现问题胎儿不保时开始,就已经发生了这种基因变异。
也就是说,如果哪一天老爹带着周天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他会惊讶的发现,这小子好像不是他亲生的。
当然,这些事老弟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没有曾经的那场变化的话,恐怕周天也就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活了。
尽管如今的局势从某些角度来看怪怪的,但是老爹非常清楚周天一定是亲生的。
而刚刚那个超自然意识,他只能通过血缘来判断周天究竟是什么人,而并不认识齐天明长大后的模样,这足以说明一些事情。
并且通过刚刚的短暂的交流,周天猜测,那群已经融为一体的超自然意识,恐怕早已经失去了人性……就算真的让他们负责,两个人相见恐怕会比与自己见面更加尴尬。
想到这儿,周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继续静下心来治疗自己。
不多时当他察觉到生机终于被维护之后,他艰难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冰洞里,不对!这里并不是一个冰冻,而是一处设施。
这让周天的瞳孔不禁微微放大,这里似乎就是曾经新人类最后的根据地,也正是齐天明诞生的地方。
这里很黑,面前的地方有一团小小的火焰正在燃烧着,这应该是齐天明操纵身体的时候做的。
周天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躯,发现不论是胳膊还是两腿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以及骨折,如今恢复能力正在一点点修复着,一直都差不多后,他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张望着。
有很多的地方已经被彻底冰封起来,但是有的地方确实能走的,走在这条走廊里周天看到了那已经白花花的冰块当中,隐约能够看到一道道的人影。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战争结束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150多年,这些被冰封在冰块儿里的人们都算得上是老古董。
基地的面积很大,并且内部的情况十分诡异。
走廊的地方只有地上有一层薄薄的冰,但是左右两侧所有的房间却都已经被冰面覆盖了,而那些被冰冻在里面的人却都是站立的。
周天有些好奇:“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还记得吗?为什么我感觉这些人都是被瞬间冰冻起来的?”
脑海当中,齐天明摇摇头:“这个时候我才刚出生你觉得我会记得吗?但是我的猜测和你一样,玉兔号的太空打击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毁灭力量。”
周天微微挑了挑眉,联想起哥伦比亚财团的太空堡垒,他隐约间似乎察觉了正版太空堡垒和盗版太空堡垒之间的差别。
后者就是最纯粹的科技射线,只不过通过某种手段让这种涉嫌达到了毁灭级而已。
但是前者……会不会本身就是发射一种元素物质呢?
一切有待考证,周天就这么默默的在走廊里行走着,一路上他看到的房间越来越多了,而这个地下基地也确实大的有些离谱。
当时就是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批强大超异者,都汇聚在此,而这里就相当于是他们的根据地。
突然之间,昨天的脑海当中微微晃了晃,他皱着眉看向了一旁的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通过房间的外墙就能看出来和别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而内里也罕见的没有被冰封起来,但是这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艰难的走过去,一把将门推开,当看到里面的陈设后,他不禁微微一愣。
这个房间保存的相对完好,并且并没有被多少的冰霜覆盖,甚至时隔多年,仍然能够在房间里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气息。
“这是会议室,我刚刚复苏的时候来过这。”齐天明笑着说道:“那说太无聊了,我就随手清出来一个房间,在房间里休息玩耍。”
“所以强生的字也是你写的?”周天都有的指着会议室猪坐后边的墙上挂着个一副字。
那只有两个字——行者。
让人看的有些不明不白的。
“这是什么意思?”
“你高估我了,没人教过我识字,像你们东联邦现在的自己,我大概能认识一些,但我不会写,更别说像这种……毛笔字了,我甚至连着你两个字念什么都不知道。”
“行者。”
“哦,你说行者,这就是我父亲这个组织的名字啊,也是代号。”齐天明说道。
按照之前这家伙所说,他自从醒过来之后就具备着一些仍在胎儿时的记忆,但是记的东西并不多,包括父母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些话包括一些特别重要的东西,他记得以外,其余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这个组织曾经的名字叫行者?”
“嗯,我隐约记得我父亲曾经和别人就这个名字调侃过,那人问他为什么取个名字叫行者,而不是像其他势力一样叫圣者王者之类的,他告诉那个人,行者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称霸。”
“那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在这世间走一遭,死后没有遗憾,他应该是一个比较喜欢自由散漫的人吧,我不是很清楚。”齐天明耸了耸肩,似乎在刻意的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周天点了点头。
“对了,其实齐天明并不是我一开始的名字,”齐天明突然耸了耸肩,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秘密一样说道:“我的真名应该叫齐降临,但是好像被我母亲给制止了,他说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不吉利。”
“降临?看得出来你爸对你还是寄予众望的。”周天笑了笑。
“还好吧,可惜他没能看到现在的一切,我也没能做到。”齐天明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沉。
这家伙不要面上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人,但是他的内心里却始终都是孤独的。
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一些莫须有的使命,然而为这个使命去奋斗的途中,却只有他一个人。
也幸亏这家伙最终放弃了去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使命,否则东联邦会不会存在,恐怕还要另当别论。
“我记得我快要出生的那时候,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但愿我将来能够临界而行,当一个游走在边缘的行者。”
“?为什么?”
“以前我对这句话也很迷茫,但是当我认识了你,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大概懂了,”齐天明笑了笑:“周天,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但是我总感觉距离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不远了。”
周天的瞳孔骤然凝缩,他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不至于吧,如今的地球上恐怕没有什么能够摧毁这颗星球的武器。”
“我也知道没有,但这是一种直觉,”齐天明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我从真正记事之后,拥有的第一个直觉。”
“不对,你还没跟我说,你爸为什么会你临界而行,当一个行者?”
“你可以这样理解,”齐天明笑了笑:“这个世界已经来到了濒临毁灭的边缘,任何人做的任何事儿,都有可能加剧这个过程,但是想要拯救更多的人,就必须要有人站出来去做那些情,
做这些事情的人,必须要把控好尺度,一旦步子迈大了,会变相的加剧世界毁灭的过程,反之,或许就来不及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需要那么一种人,需要那么一种强大而自信的人,他们理应站出来,行走在这条丝线上,临界而行。”
周天的呼吸突然之间急促了起来。
如果真的要这么理解的话,或许齐天明那个从出生开始就拥有的直觉也许是真的。
并且这种事儿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种理解方式。
临界而行,当个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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