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的笑,让人看的后背发凉,看不出他的意图,喜怒无形,也从不在面上表现出他的心情。
“你们这种行为严格意义上叫聚众闹事,不妨各位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正好也看看你们心心念念的名清羽,也省得你们惦记。”
傅玦挑眉,看着腕上的手表,现在已是下午六点整,镇定地从兜里掏出手机,随即就拨打一个电话。
“喂,是南陵市公安局吗…”
没等傅玦说完,亲戚们就吓得死命往回家赶。
“谢谢你啊,傅玦。”名纤纤羞红着小脸,对傅玦吐吐舌头。
温柔地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名纤纤的头顶,眼带笑意地看着面前的害羞的女人。
“啊,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遇到麻烦了啊?”,名纤纤满脸疑惑地看向傅玦。
傅玦耸耸肩,修长的双手扶着额头,一手插兜,“你不告诉我自己遇到麻烦了。我还不能打听啊?”
“这边我助理跟我说名清羽被捕了,我就想是不是和你有关,刚才伯母就发消息说你遇到麻烦事了,这不,我就来了。”
插兜的一只手顺着名纤纤的一只手臂往下抚摸,滑到她的手心里,紧紧攥住,眼底的宠溺情不自禁地流露,“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名纤纤的小脑瓜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有时候她也感觉自己在遇到困难时傅玦总是会在恰当的时间出现。
远处藏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不同于往常的夜,今天的则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像孩童的眼睛,单纯且明亮。
名纤纤的思绪也是清醒的,温柔的,像是对症的药,释放心头的疾。
另一头名腾在客厅里来回地踱步着,火急火燎地想着对策。
“要不,咱还是把款补上吧,瞅名纤纤这架势,我们是不补不行了。”,一旁名清羽的母亲唉声叹气的。
“你说这要是换做以前,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名纤纤有傅玦撑腰,我们…我们上哪儿占上风啊。”
作为一家之主的名腾看着妻子抱怨着,气得伸腿踹翻身旁的凳子,“一家子都不争气。净给我惹事儿!”
听得一旁的妇人哀怨地拍着桌子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要是厉害,我和女儿至于吃这苦吗?清羽人现在在里面,你就会发这没用的脾气。美其名曰地干大事儿,你干出什么了你?”
厨房的佣人听着外面鸡飞狗跳的争吵,无奈地忙着手头的事,在这个家,一声不吭就是对的。
第二天一早,名腾一脸不情愿地递给名纤纤一张银行卡,“这里是一共是五十万,一分不差地给你,这下你可以放人了吧。”
名纤纤若有所思地接过,将卡递给身旁的会计,懒散地看向面前佝偻着身躯的中年男人。
“回去吧,三天后我撤诉,你也能如愿地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怕名纤纤反悔,名腾不敢惹怒她,低眉顺眼地反复地跟名纤纤道谢,临走时心里愤懑不平地故意摔门,非要弄出些声响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平。
南陵的监狱内。
名清羽痴傻地抱着双腿,直勾勾地盯向半空中漂浮着的尘埃,面如死灰地靠着墙角。
“啪嗒”,听见开锁地声音,名清羽狼狈地爬向面前的双腿。
“名清羽,你被释放了,出去后好好做人吧。”
外面名清羽的母亲嚎啕大哭地抱着女儿,名清羽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的气息,惹得路过的众人纷纷捂着鼻子。
出来后的名清羽向往常一样上班,好几个员工好奇地打听她最近去了哪里。
“名总捏造了一张表,非说我挪用公款,威胁我交款,我上哪里弄来那么多钱啊。”,名清羽向周围人诉说着内心的苦水,跟员工们卖惨,讲自己的苦衷和委屈。
路过的名纤纤看着名清羽哭天抹地在一群人中上演一出独角戏,嘴边挑起讥讽的笑容,头也不回地径直走进电梯。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
名纤纤头也不抬地对着报告,一只手流畅地在纸上挥舞着,字迹娟秀大方。粉嫩的嘴唇微张,睫毛在阳光下像蝶翼般扇动着。
伴随着一道欢快的音乐,桌边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名纤纤下意识像这边瞟了一眼,按下接听键,将手里夹在肩窝和侧脸中间,手里继续忙着业务。
“喂,你好,我是名纤纤。”
对方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随后回复,“名小姐,你好,我这里是南陵监狱。”
写字的动作瞬间放慢,名纤纤仔细特听着话筒里交代的内容。
“前阵子,苏泽从y国押送回国,现在人安排到我们这边。”听名纤纤不语,对方继续说着,但又停顿半秒,“但是,这阵子…他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异常,总是会做一些自残的动作。”
说着说着,对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听到这里,名纤纤也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笔,换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所以,不知道名小姐是否有时间过来看一下。”
话筒里传来试探地语气询问着此时怔住的名纤纤,纤细修长的手在木质的桌子上轻轻地敲打着,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好,下午我就过去看看。”
用过午餐后,名纤纤就推掉了下午所有的行程,急匆匆地往城边赶去。
和狱警打过招呼,名纤纤就被带到苏泽所在的房间前,透过玻璃,名纤纤打量这里的一切,面色僵硬地看着牢房内那点儿稀薄的阳光。
房内的穿着灰色监狱服的年轻男子坐在地上,头靠墙满是疤痕的手臂搭在弓起的膝盖上,痛苦地紧闭双眼,眉宇紧紧皱出一个“川”字,眉骨上还沾着未风干的血渍,嘴角的青紫色不停地抽搐着。
“苏泽。”
名纤纤出声,眼神试探地看着地上的男子,慢慢地向前挪着步子。
女人轻声的呼唤,将苏泽从梦境拉回到现实,艰难地睁开模糊的双眼,颓废地看着名纤纤写满担心的脸。
她不该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至少说苏泽认为。
自嘲地扯扯嘴角,撕裂般的疼痛让苏泽吸着冷气,“你怎么来了?”
“来看我笑话?”
苏泽不领情,嘲笑自己的同时,又为名纤纤感到不值,“我贱命一条,死不了,你回去吧。”
“没必要这样妄自菲薄,苏泽,谁没有点不堪回首的过去呢。”,名纤纤的语气是很平缓的,没有着一丝丝的波动,像是一个旁人,概述着自己的过去。
上一世的她,见证了爱人的背叛,至亲的去世,就连在死后,都没办法为自己正名。
女人的目光清澈,纯粹,语气里却带着坚定从容,对着苏泽莞尔一笑,“看咱多帅的脸,怎么就把自己祸害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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