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知宴可没那么好脾气,池声的胳膊已经被峭壁磨出了血,这女人还口出狂言,糟蹋别人的善意。
救人是本能,可谁也不想救了人还惹一身骚,落一肚子埋怨。
男人眼底一片凉薄,厉声开口。
“池小声,别管她了!你已经尽力了,再这么耗下去,你自己也要掉下去了!”
池声抿了抿唇,低头轻笑一声。
这男人说话还真是不留把柄。
她道:“好吧,反正我也没力气了。”
池声爽快的松了下手。
女人被吓到了,哪有人救人救一半就不管的。
她不哭了也不闹了,吓得立马疯狂求饶。
“好好好,我不动了。求求你们,快拉我上去!”
池声和薄知宴默契相视。
这女人不挣扎,就比较好操作了。
众人一起用力,把一大一小拉了上来。
不远处围观的游客,忍不住为池声他们鼓起了掌。
大家总算喘了一口气。
冷不丁的往远处看去,二十多米的吊桥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坏了。
吊桥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树林。
众人无比后怕,如果吊桥上有更多人,岂不是都要受连累?
再假如,他们差一点就都走在这吊桥上了,会不会像下饺子一样,全都坠落下去?!
如此一想,真的惊险万分,后怕连连!
中年女人上来后,瘫坐在峭壁边,抱着昏厥的儿子,大哭起来。
“儿子,我儿子怎么办?他是不是吓晕过去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罗雨甄道:“这位女士,我们已经打了电话,救援人员说十分钟后就能赶到,但山里地形复杂,有可能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这怎么能行,我孩子呼吸微弱,他快要死了!!你们想想办法啊!”
游客实在听不下去了,冲那女人吼了起来。
“关人家什么事?!是你儿子自己把桥跳坏了,是你非要纵容他作恶,现在出事了还敢赖别人,哪来的脸!”
“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俩,连句谢谢都没有。人家该你欠你的啊?!”
“自作孽不可活,把吊桥跳坏了,等着旅游区找你们索赔吧!活该!”
“眼里只有儿子,女儿掉下去了问都不问一句。这种人干脆别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
中年女人被众人骂了一通,她梗着脖子,反驳道。
“小孩子能有多大劲?明明是这桥不结实,我们娘仨可真是倒霉啊……老天爷,你瞎了眼要欺负我们娘仨啊!”
直播间里,观众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儿子瞎**蹦跶,这下好了,把桥都给蹦断了!】
【她儿子的命是命,她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这种人就不该救她,她死了也是活该!】
【声声救人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先推开了宴哥,又冲上去救的那母子。呜呜呜她真的好勇敢好有担当!】
【她爱他,最危险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保护他!他也爱她,在她危急时刻,义无反顾的抓住了她,陪她沉沦!】
【我现在没心思磕糖了,我只知道万一声姐他们走在桥上,万一声姐没那么大力气,被胖女人带了下去,她就死定了呜呜呜……】
【她明明那么凶那么冷,却又那么温柔那么热血!】
【这个节目,每一期都有新爆点,每一期都在刷新我的接受能力……】
节目继续播出,摄像接到指示也没敢掐断录像。站在一边,哆哆嗦嗦的继续全程直播。
黄立朝电话打个不停,疯狂请各方人员去救援池声他们。
以后打死他都不接没有剧本的综艺了!
他不想火,他现在只想活!
池声嫌那女人聒噪,把人救上来之后,就不再搭理她了,忙着观察地形,去救挂在树枝上的小女孩。
鲜血顺着她指尖滴在地上,她完全没注意到。
白时暮眼底一片心疼。
从背包里找出纱布碘伏等外伤药,走到了池声身边。
池声这才发现自己胳膊被磨伤了。
“先不用了。”
她没在意这些伤,扭头看了眼昏厥的小男孩,“白医生,你去看看他吧。”
白时暮第一次没听她的。
“我是医生,先救谁后救谁,我有专业的判断。”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碘伏给她的伤口清理消毒,又撒了止血药,缠上了绷带。
“谢谢。”
白时暮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句叹息。
“没事就好。”
他转头又走向薄知宴。
“还有你薄老师。”
虽然是情敌,白时暮也同样担心他。
池声这才注意到薄知宴也受伤了,他的血和她的血滴在地上混在一起,完全分不清谁是谁的。
她蹙眉道:“受伤了怎么不说啊,笨死了!”
“……”薄知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多大的事。”
“这怎么不是大事了?你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她有些幽怨。
“我这是妇唱夫随。”
“随你大爷!”池声骂他:“我体质特殊,你和我能一样吗?”
她伤口愈合的快,不怕流血。
可他不一样啊。
薄知宴看着她鲜活富有生命力的模样,墨色眸底尽是温柔。
此刻他只想封住她的嘴巴,深深的吻住她。
“喂喂。”
白时暮扫了眼薄知宴的手环心率,用力拉了下绷带,打了个结,让他回归了现实。
薄知宴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男人绝对是公报私仇!
白时暮收起工具,吐槽道:“你俩谁也不比谁强,都是不要命的。”
包扎完毕,白时暮才去看小男孩。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初步判断惊吓过度昏厥。
白时暮只能给他做初步处理。
池声没理那边,走在峭壁边缘,不停的往下张望。
她看向小女孩,问道:“你还好吗?请给我一个回应!”
树杈上摇摇欲坠的女孩,颤颤巍巍的点了下头。
池声连忙安慰她:“你别怕,你只要抓紧树枝,保持现状就好。剩下的交给我,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救她?怎么救?”罗雨甄走过来,“这太危险了!”
池声摇摇头,和薄知宴商量起了救人对策。
“她现在是清醒的,但是树枝太脆弱了,估计撑不到救援队伍过来,必须立刻救人。”
薄知宴蹙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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