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焦涛要比黄三硬气的多,一句都没有求饶,双臂死死挡在脸前,偶尔才会吃痛闷哼一声。
“艹!”连续锤了二三十拳,陈涉停下,活动下手指关节,“你他娘的,服不服?”
狗日的挺抗揍,肌肉邦邦硬,他拳头都打疼了。
“我服...你、妈!”焦涛趁他停顿的时机,双手拽住他马甲,腰背发力,下身前翻,膝盖顶住陈涉后背,接着双手往前一拽,就将陈涉从身上甩了下去。
焦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抹了抹鼻子流出的血,冷笑道:“小子,你惹错人了。”
装鸡毛啊,陈涉站起后,也不废话,冲过去,照着他鼻子就是一拳。
焦涛微微侧头,躲开他的拳头,同时右腿横截,挡住偷袭而来的撩阴脚。
紧接着,右腿一弹,就将陈涉踢飞出去。
陈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到墙壁才停住。
刚想起身,焦涛就冲了过来,拳脚不停的向他身上招呼。
这回轮到陈涉抱头挨揍了,几次努力想要站起来,都被焦涛一拳砸趴下。
焦涛的这身肌肉,不仅结实抗揍,力道也十分大。
陈涉头上挨了两下,满眼都在冒金星。
麻痹的,失算了,这货怎么这么能打?
老子好歹也是初中、高中连续六年...都没被校霸打服的狠人。
校霸经常换,但他的地位,从未动摇!
这么丰富的斗殴经验,居然完全不是对手。
陈涉不再乱动,身体蜷缩在墙角,尽量减少挨揍的面积。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持续了大约两分钟,陈涉感觉击打的频率放缓,知道对方在调整节奏,控制体力消耗。
他抓住机会,猛的起身,头顶撞向焦涛下巴。
焦涛却像是早有准备,后退半步,避开撞击,然后一记右勾拳,重重打在陈涉脸上。
陈涉被打的身子一歪,蓄谋已久的撩阴脚没能命中要害,踢在了对方大腿根上,只稍微扫到了半颗蛋蛋。
焦涛“嗷”的惨叫一声,含恨一脚将陈涉踹飞出去,然后不停的揉搓着裆部,缓解疼痛。
好一会,蛋蛋传来的疼痛感才勉强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度,焦涛直起身子,拳头攥的嘎嘎响,一瘸一拐向陈涉走去。
“小子,你t定了!!!”焦涛咬牙切齿的道。
“呸!”陈涉吐了口血沫,爬起来转身就跑。
跑到监仓尽头的时候,纵身一记飞踹,直接将仍在努力滴答的傅国生踹翻在便池。
陈涉薅住傅国生辫子,将他的脸怼在便坑里,然后骑在他身上,猛锤他后脑勺,一边锤还一边骂道:“死定了是吧,死定了是吧,死定了是吧...”
“呜呜呜...我...呕...”傅国生被尿骚味呛的直恶心,摆动四肢,徒劳的挣扎着。
“住手!”焦涛顾不得蛋疼,大步迈开,飞奔过来,一脚踹在陈涉肩头,想把他踢开。
“啊!”傅国生惨叫一声,感觉头皮都差点被扯下来,“别...小涛...呕...咳咳...”
傅国生刚说了几个字,借他头发稳住身体的陈涉,就又将他按回了便池,一大口尿就灌进了嘴里。
“你t,我让你住手。”焦涛怒骂道,拳头如雨点般锤向陈涉。
陈涉却是不管不顾,任由他打,只一个劲的暴击傅国生。
没办法,打不过焦涛,只能拉个软柿子垫背了。
这是他上学时,多次被人堵校门围殴,从而领悟出的经验。
只要有人比他惨,他就没有输。
话说,监仓动静这么大,管教怎么还不来,晚上睡不着,白天补觉吗?
...
专案组。
监仓内的斗殴,清楚无误的展现在小何的电脑上。
“许处,您看,要不要我去把他们拉开?”扬声器中,李管教的声音响起。
许平秋眉头紧皱,盯着屏幕,摇摇头,道:“不急,再等等,再等等。”
“许处,还等什么,再等就要出人命了。”一旁,林宇婧焦急的道。
她虽看不惯陈涉,尤其是在得知他因票昌被抓,妓女还是穿的警服后,就更加厌恶了。
但无论如何,那也是她教导过的学员,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毒贩打死。
“等。”许平秋依旧摇头,没有改口的意思。
“许处...”林宇婧还想再说。
许平秋抬手制止她道:“你就没发现这场斗殴,余罪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林宇婧不明其意。
“特训的时候,你是教官,和余罪也交过手,他格斗水平如何,你是知道的。说不上顶尖,但打一个焦涛,不应该这么吃力,至少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许平秋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解释道:
“这场斗殴,从一开始余罪就没出全力,警校学到的那些格斗技巧,他一招都没用过。练了四年的招式,竟然能忍住不用,这比用出来可难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能留力,就证明一切尚在他掌控之中。”
林宇婧略一回忆,发现确实如此,陈涉虽然下手够狠,但打斗技巧基本还停留在中学生斗殴的层面,完全不像是警校出身。
“他为什么要这样?”林宇婧不解道。
“当然是为了隐藏身份,你没注意到,他一开始报的就是假名吗?包括他笔录上交代的,姓名,住址,父母,学校,社会关系,全都是假的,他编造了一个完整的身份,并一直在扮演。”
“为什么啊?他这么做的动机呢?演给谁看?”林宇婧追问道。
“他,傅国生。”许平秋指着屏幕中的傅国生,道:“演给他看。”
“...不对呀。”林宇婧摇头,道:“余罪怎么知道咱们的目标是傅国生?他连洋城特训是为了选特勤都不知道,更别提‘富佬’这种机密了。”
“跟踪、反跟踪、伪装、格斗、情报搜集,以余罪的聪明劲,估计看到课程表的第一眼,就猜到咱们在选特勤了。”
“您太瞧得起他了,真聪明的话,还会在考核期间跑去票昌?而且还被抓了...”林宇婧反驳道。
“这正是余罪狡猾的地方,他明目张胆的去票昌,就是在跟咱们叫板呢。
这里面有两层逻辑,首先,选他当卧底,就要帮他背书,票昌是自污行为,属于行动需要;不选他,他正好借此脱身,不和咱们玩了。
第二层逻辑,肯帮他背书的,能容忍他犯些小错的,在他看来就是好领导,可以去做卧底赌个前程;如果领导比较死板,就一定不会选他,同样他也不会为这样的领导卖命。
咱们在选卧底,他也在反向筛选咱们。”许平秋解释道。
“这...聪明人都活的这么累吗?”林宇婧理清其中逻辑,不由感叹一句,随后又接着问道:“那傅国生呢?您还没说,余罪为什么会确定他就是卧底目标。”
“这正是我刚才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许平秋揉了揉眉心,问道:“正常情况下,发现学员被抓,咱们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第一时间联系当地派出所,了解具体情况。”林宇婧不假思索的答道。
“对。”许平秋点头道:“这样的话,就不会出现余罪瞒报造假,派出所无法确定嫌疑人身份信息的情况。只需要走正常流程,把他关进拘留所就行了。不过,现实却是...”
“现实却是,因为我的疏忽,没能及时发现余罪的异常情况,导致他被关进了看守所。”林宇婧接话,检讨道。
“不错,但余罪不知道你的疏忽,他也不会往这方面想。他只会认为,是咱们故意把他送到看守所的。正巧看守所里,还有个气场很足的大佬,蹲班房都有保镖贴身保护。”说到这,许平秋顿了顿,总结道:
“将这些都联系到一起,余罪的行为就解释的通了。他以为自己被选中成为卧底,而傅国生就是他要接触的目标。”
“原来如此。”众人皆是恍然大悟。
同时心中也在感叹,这一老一少,心眼也太多了。
要不是许平秋掰开了揉碎了给他们讲,他们估计到死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管众人作何感想,许平秋沉吟片刻,吩咐林宇婧道:“小婧,联系河北方面,把他编造的身份落实。从今往后,只有陈家沟无业青年陈涉,至于余罪,那是他为了逃避法律制裁,编造的假身份。”
“许处,您决定了?”林宇婧惊讶道:“可选拔才刚开始...”
“不用再选了,余罪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许平秋看着屏幕中,那个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倒下的身影,感慨道:“他都这么拼了,没道理我不给他一个机会。”
众人听后,知道领导主意已定,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皆是望向屏幕中的陈涉,露出羡慕又佩服的目光。
能让领导这么看中,将来的升迁速度一定慢不了。
但陈涉表现出来的心智和能力,也确实值得领导的赏识,没什么好嫉妒的。
然而,众人羡慕的陈涉,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狗日的管教怎么还不来?老子屎都要被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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