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咧了咧嘴,“伊人,你吃你的,别管我们俩。”
说话间,我伸手拿起一杯,“这里有七十二杯是吧?一人三十六杯?”
“或者抢龙?”
抢龙,就是谁喝得杯数多,谁就是龙王。
“抢龙!”闵红珠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伸手也跟着拿起一杯,红唇微张。
“小阿弟,姐姐今晚要是不把你喝到躺着出门,以后见面我喊你哥!”
虎娘们儿。
我撇了撇嘴:“伊人,你喊个数。”
看着争锋相斗的我们,苏伊人笑着摇摇头:“一。”
“二。”
“三……”
三落下的那一瞬间,我和闵红珠同时仰头,手中的一口杯直接靠近嘴边,往嘴里倒。
酒水入喉,却没有想象中的辛辣……那种醇绵感,就像吞了一朵棉花糖。
这就是玲珑私房菜馆的招牌酒。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去我店里吃饭的那些大老板,老是说,我店里的菜品比玲珑好,但在酒这方面,却要差几个档次。
我不好酒,所以,对此没有多想。
直至现在亲自体会,才知道这酒好在哪里。
纯粮酿造,确实不是那种勾兑酒能比的。
七十二杯有多少斤?
如果按照这种一口杯,一杯一两的话,那就是七斤二两。
我和她能喝完吗?
显然是不行的。
在我们喝到第十二杯的时候,闵红珠喝撑了,直接歪着头,哇哇吐了起来。
我也有点撑,但还能坚持。
喝快酒是不能停的,一停就喝不下了,因为那股酒劲儿起来了。
我勉强又喝了几杯,然后抻着桌子,体会那股渐渐涌上心头的飘然之感。
慢慢的,身体也开始发热。
我脱下风衣,交给一旁的苏伊人,又解开了西装的扣子,但还是觉得热。
酒气上头了,却没有给我带来头痛之感。
而是一种晕乎乎的感觉,就像是踩在棉花上。
我微醺地看向闵红珠:“你还行吗?”
“谁不行了?”闵红珠站直身子,一抹嘴巴,俏脸通红,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身边。
“继续,今晚你我之间,必须有一人躺着出去……”
“来!”
又是几杯下肚,浑浑噩噩间,我感觉好像被人压着,然后,压在我身上的东西又不见了……
……
缘分是真的很美妙。
它可以给人带来一段美好的邂逅;也可以让人体会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更能让原本两个争锋相对的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第二天。
从睡梦中醒来,我就听到楼下传来苏伊人,和闵红珠的谈笑声。
再看四周环境,这才明白过来,是在老房子。
想象中,醉后的头疼欲裂,并没有出现。
这就是玲珑私房菜馆的酒,也正是因为这种纯粮酿造的美酒,才能吸引那么多人前去消费。
这也更加让我明白,把一款产品营造好,有多么重要。
质量、口味、价格、包装、受众面……这五个方面,基本就决定了一款产品能不能被消费者认可,以及在今后成为爆款产品的可能。
换掉身上的睡衣,洗漱后,我踩着纯木楼梯,来到一楼小餐厅。
“醒啦?头疼吗?”苏伊人连忙放下手里的豆浆,拿起桌面那杯蜂蜜水递给我。
“先喝杯蜂蜜水暖暖胃。”
我笑着接过来。
然后拉开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抬眼看向对面的闵红珠。
“闵老板,我这件衬衫穿在你身上,咱们算不算是形体合一了?以后可就不能再分彼此了。”
闵红珠放下手里的油条:“小阿弟,酒量不咋地,嘴巴倒是挺厉害。”
谁酒量不行了?
谁昨晚先吐的?
我撇了撇嘴,然后默默喝光杯子里的蜂蜜水。
“酒也喝了,气也出了。咱们之间的合作,可以开始了吧?”
吃亏受罪无所谓,只要能达成所愿就行。
“早跟你媳妇谈好了。”闵红珠拿起剩下的半截油条。
“问你媳妇去。”
沉默了几秒,她再次开口,“我只想安分守己的挣钱。”
她这话的意思是,这次她可以低头,但仅此一次。
如果我再用这种方法,她宁愿选择鱼死网破,也不会再次屈服。
“难。”我放下手中杯子。
“构造这个世界的是权和钱,如果你手里没权。那你就必须强大到,可以用钱影响到权的层次。”
“否则,你永远无法独善其身。”
“假如这次不是我,你也会遇到另一个我。”
“为了成功,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纵使万物皆不属于我,也要万物皆为我所用。”
闵红珠皱眉:“你这人的心里有魔……跟你这种人合作,要不想被你同化,就必须远离你。”
“但也恰恰证实了,我这种阴险卑劣的人,最能给你带来利益,不是吗?”我笑了笑。
“你我之间,如果把合作定位在利益上,那么……你大可不必担心其它的。”
“我这人确实卑鄙,但只要你可以源源不断为我提供利益,我只会把你视为珍宝。”
“别说我自己……就算别人想伤害你,我也不会答应”
“如果是定位在友情层次,那你更可以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会一直把你捧在手心。”
“那你认为,我应该选择哪种?”闵红珠饶有深意地问。
“利益。”我手指在桌面敲了敲。
“直接了当。”
“就算最后分开了,彼此也不至于产生愤恨。这样,等将来有需要了,还可以再次合作。”
闵红珠点了点头:“很难想象,你今年只有21岁……”
“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个知天命之年的老人,而不像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我很赞同你讲的每一句,但我成不了你说的那种人。”
“或许你说得对……把你我之间的合作,定位在利益层次,是对你我最好的选择。”
她放下碗筷,“具体的合作方向,我已经和伊人谈好了,并且把价格也给了她。”
“明天早上,会有一船的货到港。我会提前交代船长,到时候,你直接带人过去取货。”
“先走了,衬衫改天还你。”
闵红珠走了,干净利落,就像她的性格。
送完人后,我和苏伊人回到屋里。
“其实,她是个直爽的人,一点也不像其他生意人那样阴暗卑劣,充满铜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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