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生意依旧跟昨天差不多,营收十五万左右。
中午吃完饭,我联系之前的货车司机,然后让大虎跟货车司机一起去接货,顺道回趟老房子把江南带上。
处理完这件事,我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思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做每一件事之前,我喜欢先建立一个核心,然后以这个核心点往外扩展。
只有先把框架搭起来,才可以在遇见意外的时候,不至于乱了方寸。
考虑好接下来要做的几个步骤之后,我又一次把自己代入刘清鸿的角度。
根据他这人的心性、行为处事风格,模拟他的思维,猜想着他接下来会用何种招数对付我。
我这人或许不算聪明,但我有足够的耐心,去揣摩对手的思想。
或许不一定完全正确,但偏差应该不会太大。
因为这些猜想假设,不仅仅是建立在对方的心智上,同样,还有我个人处事风格作为模板。
我一直坚信,刘清鸿和我是同类人。
阴险狡诈的恶狼。
假如我是他,被竞争对手甩了一巴掌,在生意无法完全压制对方的形势下,那么我会选择用武力解决。
莽吗?
招数虽然野蛮鲁莽,可有时候却十足管用。
人生在世,不仅仅要有钱胆,还要具备一颗武魄。
只有做好敢于随时跟对手比拳头的心理准备,才可以在这个阴诡圈生存。
就像池子里的鳄鱼,平常的时候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一旦饲养员丢肉进来,必然会因此大打出手。
如果没有强壮的体魄、出众的战斗力,又怎可能跟其它鳄鱼争抢?
所以,我从不认为,这是一个单靠脑子就能生存的圈子。
既然猜出敌人的下一步计划,我自然要先做好准备……就算最后我这个猜想是错的,但也有备无患嘛。
下午,大虎接完货回来,递给我一张货单。
这是他们过秤之后的斤数。
看着上面标注的斤数,我粗算了下,这批货的总价值,大概在一百三十万左右。
也就是说,刘清鸿兄弟俩这次,又损失了一百多万。
我咧咧嘴,揉碎了这张货单。
“虎子,老房子那边应该放不下了吧?”
昨晚,我自己这边到了批价值五十万的货,加上今天这批货,综合起来的数量,肯定已经把老房子剩余空间全占了。
“公寓也堆满了。”
听到大虎这话,我点点头,招呼他过来,等他弯下腰,我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末了,我拍拍他肩膀:“去吧。”
“好。”大虎站直身子,棕熊般魁梧的体型,透着十足压迫感。
看到他走进店里,跟单鹰说了几句,然后俩人一起离开。
他们走后,我独自一人看店。
此刻,已经是傍晚五点。
以前这个时间段,店里的生意还是人挤人。
现在,却只有我一人,孤独的享受着瑟瑟秋风。
我之所以不急着关店,是在等待某位客人。
对方会不会来,暂且无法断定。
闲着无事可做,我打开抽屉拿出苏伊人放在这里的书籍,这本商业论还算不错。
时间在我翻阅书籍中悄然流失。
六点半,我抬眼看向店外,天色已黑,街道冷冷清清。
“是我高看他了吗?”
嘴里呓语了句,我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走到右侧的卷帘门,先把折扇门关掉后,顺手把灯也关掉,然后走到左门。
正当我准备关门的那瞬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立马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白西装的刘清林,站在台阶下。
在他身后,站着一群手持钢管的年轻人。
看他们气势汹汹地样子,我眯了眯眼。
“清林阿哥,带这么多人前来,是打算向我进货?”
“对,来跟你进货。”刘清林那双狭长的眼眸微眯,俊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知道为什么选这个时间点吗?”
我摇摇头,他又说,“我派人在你店外蹲了一下午,看到你店里的两个伙计出门后,怕他们折回来,所以又多等了会儿。”
“他们应该是去接货了吧?”刘清林狞笑,“你搞了我两批货,害我损失了两百多万。”
“我虽然没能反搞你一次,但这次能把你手脚打断,倒也觉得值了。”
“没了你店里那两个伙计,就算你拳脚功夫再强,今晚照样被敲断手脚。”
“动手!”
刘清林右手一挥,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年轻人,纷纷手持钢管,向我冲来。
看着这十几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往后退了几步。
“虎子!”
伴随着我这吼声一出,两道身影犹如虎豹般,从市场西门蹿出。
与此同时,我看到两个青年已经冲上台阶。
避开他们砸来的感钢管,我一记鞭腿,扫在其中一人肚子上,右脚转动间,腰部二次发力,一个膝顶撞在另一人腰侧。
干翻这俩人后,大虎和单鹰已经抵达,他们挡在我面前,抡动着手里的木棍,硬生生拦住所有人。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冲进人群与对方搏斗。
这是我下午之前交代好的。
他们没大打出手,对方一群人也没敢冲上台阶,先前被我踹翻的俩人,此刻也爬回去。
对方骂骂咧咧声不断响起,但却无一人敢再动手。
一时间,双方陷入对峙僵持。
“甘霖娘!”刘清林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我抬眼看过去,只见他一脸阴狠,“你特么给我设套是吧?”
设套?
这套还不止一个呢。
我笑着拍了拍单鹰的肩膀,等他往右移了几步,我走到他和大虎中间,然后看向刘清林。
就在这时,警笛声响起。
这声音就像豺狼虎豹声,吓得对方一群人惊慌失措,一个个调头就跑。
“虎子,你们先走……”
说完这话,我转身拿起放在蛇笼上面的剪刀,快步追上刘清林,把剪刀塞进他手里。
接着,在他满眼惊愕中,我咧嘴一笑,抓着他右手。
噗嗤一声,剪刀刺破布料,狠狠扎进我大腿。
一股剧痛传来,疼得我不自觉闷哼一声,心脏也跟着狠狠一抽。
“你……”
“阿哥,这次要委屈你进去住一段时间了。”我疼得呲牙咧嘴,低头看了看不断涌出血水的伤口,忍痛松开他的手。
这一幕相当隐秘,除了我和刘清林之外,其余人根本看不到。
“甘霖娘!”反应过来的刘清林奋力挣扎。
我死压着他,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当刹车声响起时,我知道执法人员来了。
我这一局,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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