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钱?
未必吧。
我正想开口,就听陈阿娇又说道:“不过……你是我阿弟嘛,给你打个折也是可以的。”
“这样吧,咱俩找个地方见个面,我拿照片给你瞅瞅……看中了哪个,你就跟我讲。”
我连忙点头:“这个可以,我在东街口这儿呢,离你近吗?”
“那你到天桥边的麦当劳等我。”
“好。”
挂断通话后,我想了想,又给苏伊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中午不回去吃了。
然后,我蹬着三轮车,调头来到几百米外的麦当劳门口。
等了大概将近半个小时,陈阿娇骑着电动摩托车,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与昨晚的性·感装扮不同,今天的陈阿娇,穿着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
长发挽成一个丸子头,靓丽的脸蛋也没有化妆,看起来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清纯。
停好车后,她踩着一双小白鞋,带着一阵香风站在我面前。
“帅哥,吃饭了吗?”
“没呢。”我摇了摇头。
“走着,姐请你吃汉堡。”陈阿娇指了指身后的麦当劳,也不等我回应,率先转身走进去。
我只能锁好三轮车,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一百多块钱,怀着几分惆怅,跟着进门。
来福州三年,我从未吃过汉堡。
走进店里,正在排队的陈阿娇,指了指右边那排座位,让我先过去占位置。
我点了点头,走到一个空着的座位坐下,一边等,一边听着四周食客的交谈声。
片刻后,陈阿娇端着一个装满各种食品的托盘过来。
我连忙站起来,接过手。
“来,边吃边聊。”陈阿娇拿起一杯可乐放到我面前,又递了一个汉堡给我。
想着等下是我买单,我也就没客气。
狼吞虎咽地吃完一个汉堡,喝了几口可乐,又拿起炸鸡翅,边吃边看对面的陈阿娇。
“姐,说正事吧。”
“行。”
陈阿娇放下手里的汉堡,从她那个随身挎包,拿出一叠照片。
“照片如真人,你慢慢看,挑中哪个尽管说。”
看着桌面那一沓不低于五十张的照片,我咂了咂嘴,满心震惊地擦了擦手,然后拿起来。
“姐走得全是高端路线,手底下的姐妹,质量个顶个的高。”
“其中几个老手……”她指了指照片。
“就最后那几个,全是十八般武艺傍身的好手,经验丰富到绝对能让人飞天。”
“不过,我不建议你找她们……选个新货吧,就前面的十几个,全是刚入行的……毕竟你也是个原装货,选老货有点吃亏了。”
“当然,你要是不介意,姐吃亏点,亲自上场帮你解决。”
她说得很奔放,但又十足含蓄。
外人肯定听不懂,可我却听得心跳加速。
尤其面对陈阿娇那戏谑的眼神,我感到脸有些发烫,连忙解释:“不是我,其实……”
我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怕她听不明白,我又强调了一句。
“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我生意合作伙伴……你经验丰富,应该能知道这个年龄的人,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吧?”
“这个我内行,保证给你安排妥妥的。”陈阿娇一脸自信。
“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生意人……还以为,你蹬着三轮车,是收破烂的呢。”
我听完也不恼,把手里那沓照片还给她后,笑着岔开话题:“那就这样说定了,今晚十点。”
“行,交给姐吧。保证你今晚的这单生意,肯定能顺利谈成功。”陈阿娇拍着胸口。
波澜壮观。
看得我触目惊心。
“那好,我去结账。”说着,我站了起来。
“结啥账啊?”陈阿娇一脸的疑惑。
我指了指桌面。
陈阿娇咯咯娇笑:“我的小帅哥呀,人家汉堡店都是点完餐,立即结账的呢。”
“行啦,今天这顿姐请你,全当报答你昨晚的恩情,赶紧坐下吧。”
她拽着我重新坐下,又继续说道,“小帅哥,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是不是瞧不起姐,觉得姐没资格知道你名字?”
原本有些尴尬的我,听到这话后,连忙开口:“我可没这种想法,只是一直没机会说……”
末了,我又补充一句,“我姓江,名一方。”
“江一方?”
陈阿娇确认了下,见我点头,她掩嘴轻笑,“这个名字好,一听就是个有文化的人。”
“你名字也不错,吾家有娇女,皎皎颜白皙……”我凝视她那白皙俏丽的脸蛋,笑着说道。
陈阿娇笑开颜:“不愧是有文化的人,出口成章,姐佩服……来,干杯!”
她拿起那杯可乐,跟我碰了一下。
这一个中午,我和陈阿娇聊了很多,也渐渐了解了眼前这个女人,知道了她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其实,职业没有高尚低俗之分。
低也好,高也罢。
全是活在规则之下,受人摆布的底层人员。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就像一张大网。
像我们这样的人,如同网中的鱼。
愚昧无知的我们,总以为网里的世界安全稳当。
可这只是因为,那些撒网的人还没收网。
我想突破这层网!
就算不能成为站在岸边撒网的人,我也要逃出这张网覆盖的范围……
……
告别了陈阿娇,我回到出租屋。
吃过午饭的苏伊人,还在仓库里加工产品。
我推开仓库门进去,随手又把门关上。
狭小的空间里,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更为浓郁。
“吃过饭了吗?”
“嗯。”
我点了点头,边忙边把王力的事跟她讲,连同陈阿娇的事,我也没有隐瞒。
我不喜欢撒谎,尤其,这人还是让我心动的姑娘。
苏伊人放下手里的水勺,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我不懂,做生意非要这样吗?”
我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人有所需,我必予之。这就是规则……我可以不遵守,但绝不能破坏。”
“至少,现在的我们,还不够资格挑衅规则,践踏规则。”
因为我们不是制定规则的人。
因为我们依旧是活在规则这张网之下的鱼。
要想成为鱼群中的王者,就只有先遵循别人的规则,上演自相残杀的戏码。
凶残无妄,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苏伊人沉吟几秒:“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我愕然地看着她,“不相信我?”
“对。”
她毫不避让地跟我对视,“我可以容许你遵守规则,但绝不许你融入规则。”
“你觉得,我会跟她们一块玩儿?”我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是这样,那你大可放心。”
“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暂时没有这方面想法。”
我现在只想搞钱。
至于女人……
或许我需要,但依然能控制。
比起女人,我更在乎如何能把事情做好。
“色能迷人眼,酒会乱人心智……”苏伊人嘟着粉唇,淡淡地说了一句。
“饱受酒精侵蚀的男人,就像脱缰的野马。我要是不拽着绳索,你肯定会策马奔腾。”
这是什么话?
我有些无奈:“行,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正好也要你付钱。”
我无法理解她这种行为。
为什么会突然间管防起我来?
见我答应,苏伊人笑逐颜开:“只要不是你自己玩的,付多少钱,我都没意见。”
听到这话,我撇了撇嘴,没有回应她,低头继续忙活。
……
两点多,忙完所有事情,我看了看仓库的空间,心里衡量了一下地方。
“今晚谈成后,明天再去买两个冰箱吧。以聚园春酒店的用货量,这个冰箱肯定不够。”
“嗯呐。”
我们俩谈笑着上楼。
我在客厅锻炼身体,苏伊人则坐在一旁沙发算账。
今天,左海酒店又给我们带来一千多的利润。
苏伊人说,明天左海酒店有一场喜宴。
她打听过了,这场结婚宴规格不小,需要用到的冻品肯定不少。
明天的利润,有可能突破两千块钱。
听着她雀跃地声音,我的心头也弥漫着喜悦之情。
做我们这行的,巴不得供货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最好天天有酒席。
但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想要提高收入,只能从酒店数量入手。
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跟苏伊人说道:“等我这边的事情解决,跟张一鸣的关系彻底稳定了,到时候,咱们再拓展其它酒店。”
“那就要雇人手了。”苏伊人说。
“不然,单靠咱们两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我深以为然。
单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把事业做大的。
她给我算了一笔账,随着业务扩大,雇佣人的工钱,以及租房子的钱,外加伙食费……
按照工资五百,房租五百计算,每个月要额外多支付一千两百块钱左右。
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但也是必要的支出。
而且我相信,这笔钱支出后,可以为我带来更大收益。
跟她又聊了一会儿,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
晚上九点,又练了一晚刀功的我,从张一鸣的手里,接过明天酒店所需的产品采购单,跟他又聊了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走出酒店后门,我第一眼看到路灯下,正坐在三轮车后斗看书的苏伊人。
她是下午跟着我一块来的,然后一直坐在这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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