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爷!张伯爷!我要见张伯爷!”
正看着远方的张庆臻一扭头,看到了远处的张大宝,便让人将他带了过来。
“你是谁?”
张庆臻皱着眉头问道。
看张大宝的一身装束就知道是自己人,不然早就被干掉了。
“张伯爷,我是伯爷的亲兵张大宝啊,去年在京里您和伯爷喝酒的时候我还将你从楼上背下来,当时您吐...”
“咳咳,原来是大宝啊。你跑我这来干嘛!?”
“伯爷让我过来看看,为什么这边打起来了。阮主阮福源已经率领他们的官员在北城外投降了,伯爷正打算率军入城呢。张伯爷不必在开炮了,直接入城便可。”
“喔。”
张庆臻喔了一声没说话,但也没有下令停火的意思。
喔?
是什么意思?
张大宝看了看开炮开的起劲的炮兵们,再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张庆臻,有些不知所措。
“张伯爷?”
“咦?是大宝啊,你怎么还在这?”
“这,要不先停火?”
“哦,好。”
可张庆臻老神在在的看着远处,依旧没下命令的打算。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徐治安的叫喊声。
“张庆臻,我草你大爷,你给老子停火!张庆臻,你听到了没有,听到回话!再不停火我向陛下禀报你不听号令!”
听到徐治安要禀报陛下,张庆臻才有所反应,一脸无奈地拿起了对讲机,懒洋洋地说道:
“听到了。”
说完,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让他们停火。
炮手们这才算是停了下来,但一个个看起来仍意犹未尽。
徐治安带的部队在交趾战场上连连大捷,大放异彩。自己的兵到了这人家就投降,得不到军功不说,再不让放两炮非憋死不可。
早知道不跟徐治安个狗日的调一个频道!
张庆臻心里默默想到。
另一头,阮福源派的人也找到了阮福渶。
“将军,阮主问为什么和明军起了冲突?”
“起冲突?这他娘的是他们炮轰咱们,咱们只有挨打的份儿,起什么冲突?”正躲在角落被明军火炮的威力吓得瑟瑟发抖的阮福渶一听就尖叫起来。
娘的,自己都投降了,明军还开炮!
不过这火炮的威力怎么这么大!?怪不得阮福澜在江北大败而回。
“少爷,您没有亲自迎接明军,向他们投降吗?”
“亲自去?我派人去的!我若是亲自去了,死在那儿怎么办!?”
来到人无语了。
你说的有道理,去了有可能会死。
你爹都舔着脸跟人家投降了,你还怕死呢?
“明军那边的统帅已经下令这边的人停火了,等一会儿让士兵们卸下武器,迎接明军入城。”
“这...好吧。”
阮福渶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可想了想对方火炮的威力,这口气又顺了下来。
没一会儿,外面的火炮终于停了下来。
而接着阮福渶命令士兵们全部放下武器,在各自的位置上待命,迎接明军入城。
虽然很憋屈,但大多数人都被明军的火炮给吓怕了。
百闻不如一见,之前听多了传闻,但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死亡还真是第一次。
张庆臻自然不会贸然入城,他先是派人接管了城门和城墙,然后又派人控制了投降的士兵。
然后才在手下士兵的护卫下小心翼翼地朝城门走来。
阮福渶早已在门前等候。
“恭迎将军入城!”
张庆臻停了下来,看着穿着打扮不像普通人的阮福渶,阴沉着脸问到:
“你是谁?”
“我是阮福渶,阮主是我父亲。”
感受到张庆臻语气不善,阮福渶低着头硬着头皮回答。
“刚刚去我那儿的人是你派的?”
“是、是!”
“我日你姥姥!你派去的什么狗玩意儿!”
说完,带着人径直入了城,留下脸色铁青不敢发作的阮福渶。
一直来到城中央,在阮朝王宫前,张庆臻终于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徐治安。
“老张,你为什么要开炮!?”徐治安一上来就质问道。
“不是说了嘛,走火了。”张庆臻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你个狗日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没立功心中不忿么?你在这跟谁甩脸子呢?少得了你的好处?”徐治安压低了声音说道。
徐家和张家是世交,又同在京营任职,两人的关系自不必说。
但张庆臻这人是个混蛋性格,不怎么适合做统帅,也不知道这次给张之极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带兵来了交趾。
“真的?”张庆臻精神一阵,来了兴趣。
“真的。给人解释解释,人家都投降了,又被你用炮炸死不少人!”徐治安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好兄弟!”
“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就是我大明惠安伯张庆臻,靖难功臣张升之后,与国同休的勋贵。这位是阮朝国主阮福源。若不是他率上下归附大明,恐怕咱们要拿下阮朝要费不少功夫。”
“哎呀,原来是阮主!久仰久仰!刚刚是我的不对,下面的人不小心走了火。我一定惩处,城中的伤亡,我们也会做好抚恤。请阮主原谅我!”
张庆臻口口声声的请求原谅,脸上却没有一丝歉意。
阮福源也知道眼下是个什么际遇,自然也不敢有什么要求。
“张伯爷。既然是误会,那就不需再提。走火嘛,常有的事儿,我们的火炮也时常走火。张伯爷,徐伯爷,随我一起入宫吧?”
“好!”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宫里走去。
徐治安和张庆臻见惯了紫禁城的恢弘,自然是瞧不上这处处透着小家子气的王宫。
一直来到平时召集群臣上朝的大殿,才算是稍微气派了一些。
走进殿内,两方人分列两旁,开始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阮福源很识相,命人抬出了一大堆账册,详细记载了他们阮家拥有的资产状况。
表示愿用所有财产换取阮氏一族的平安。
“阮主,若是杀了你们,这些东西不照样是大明的?”
张庆臻笑着插了一句,搞得阮福源脸色通红。
“惠安伯爱说笑话,阮主不必介怀。此事,我已经禀报了陛下,一切由他定夺。阮主不必过度担心,陛下向来仁慈,从不滥杀无辜。”
“那就多谢徐伯爷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看着徐治安脸上的笑意,阮福源心中突然涌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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