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陈明允走到了赵兴吉家门口,敲响了门。
屋内,躺在床上的李小萍朗声喊道:
“谁呀!”
陈明允没有说话,沉默无声,只是跟过来抄家似的,不停敲门。
李小萍伸手摇晃了一下躺在她身边,已经睡着了的赵兴吉道:
“赵兴吉,你快醒醒,有人敲咱们家里的门,我喊人,对方又不吭声,是不是那个赌鬼输红眼了,来这里耍酒疯呀!”
赵兴吉咂摸了一下嘴唇,打了一个哈欠,没好气道:
“哪一个龟孙子,不长眼,敢触我霉头,……那个啥,别搭理他,我好困,还想睡上一会!”
李小萍一脸气愤,抬脚踹了赵兴吉的屁股一下,冷声道:
“对方敲门敲的这么激烈,你还能睡着,心可是真大的,快去开门呀,他这么敲下去,你让我怎么睡吗?”
在李小萍的一脚之下,赵兴吉清醒了过来,他胡乱的穿上了衣服,走了门口,一脸不耐烦道:
“谁呀,大晚上敲老子家的门,信不信我打断你一条腿!”
门外。
陈明允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淡然道:
“赵兴吉,我是你陈哥,快开门!”
赵兴吉听到门外的人是陈明允,身子一个机灵,原本还有些迷瞪的他,顿时醒了过来,伸手给陈明允开了门,陪着笑脸,说道:
“陈哥,这么晚了,你咱来了呀!”
陈明允瞪了赵兴吉一眼,寒声道:
“怎么,赵兴吉,不欢迎我?”
赵兴吉笑呵呵道:
“怎么会不欢迎呢,陈哥到来,令我感到蓬荜生辉,浑身精神抖擞,神清气爽,我对你那是欢迎之至!”
“那就好!”
陈明允说了一句,踱步走进了赵兴吉家屋里客厅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赵兴吉跟着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对陈明允笑道:
“不知道陈哥这次过来,所为何事呀!”
陈明允淡然道:
“空荡荡一张桌子,没有酒菜怎么能行,你让你媳妇炒几个好菜,另外,再把珍藏的好酒,拿上来,我们再说话!”
赵兴吉冲屋里的李小萍,喊道:
“小萍,当初你在山上过山峰咬了,可谓是生命危在旦夕,当初是陈哥救了你一命,他来了,你不应该去炒几个菜,好好招待一下吗!”
“好,我这就去!”
李小萍知道陈明允的厉害,不好得罪他,撇了撇嘴,穿上衣服,去厨房炒菜了。
赵兴吉则是很自觉的去拿了两个杯子,一瓶飞天茅台,放到了桌子上。
他打开了未开封的茅台,倒了两杯,对陈明允笑道:
“陈哥,你别看我媳妇长的没有李玉湖好看,但她能做一手好菜,等下她将菜做好端上来,你尝一尝,保准让你满意!”
陈明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呢喃开口:
“赵兴吉,你这酒不错,很淳,很香,你猜,我这次过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事呀!”
赵兴吉心中暗叹,不会是自己等人陈明允果园的刺梨被他发现了吧。
他虽然内心慌的一批,但表面上却是装出一脸疑惑表情,说道:
“陈哥,你说啥事呀,我最近可是老实本分,从来没有再去招惹过李玉湖呀!”
陈明允猛然一拍桌子,震的上面的酒杯中的流水洒出来不少。
赵兴吉一脸委屈道:
“陈哥,我是真心想不出来有那个地方得罪你了呀,……你不会是和李玉湖闹别扭,来找我出气的吧!”
陈明允冷笑道:
“赵兴吉,你少在这里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你想不起来了,我跟你提个醒,南山山中,野狼,山下亮起的一盏盏灯!”
赵兴吉听到陈明允的话,顿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解释道:
“陈哥,你的刺梨实在是太值钱了,我自从上次偷刺梨被你发现之后,就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怎么会在同一个水坑中栽倒两次呢,……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养的大白蛇咬死了王二赖的羊,一定是他怀恨在心,去山上偷你的刺梨的!”
陈明允笑道:
“王二赖?赵兴吉,你别开玩笑了,就那家伙,懒的吃一口饭都恨不得让人喂到他嘴里,再加上他知道我山上有白蛇的情况下,怎么会费力去偷我的刺梨呢,真是一个笑话!”
赵兴吉咂咂摸了一下嘴唇,苦涩一笑,说道:
“陈哥,既然你认定这一件事是我做的,我也没啥好说的,只得将这件事揽到自己头上了,……可自从我上次给了二十万之后,就已经弹尽粮绝了,你要是找我赔钱,我恐怕是赔不起了呀!”
陈明允笑道:
“赵兴吉,你就别在这里跟我装糊涂了,跟我冤枉了你似的,我再给你提个醒,砂喷子,……你知道私藏枪支,这是要判刑的吗?”
赵兴吉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嘀咕道:
“陈哥,我可是一个守法公民,你别开这种玩笑!”
陈明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脸正色道:
“赵兴吉,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咱们村许多人都听到枪响了,……你想,警察要是来一个大搜查,将你那些破铜烂铁全部搜查出来,你不就得牢底坐穿了吗!”
赵兴吉听到这话,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整个人呆在位置上,对陈明允道:
“陈明允,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老婆可是离不开我,你要是把我给逼急了,小心我干出一些我们两个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陈明允说道:
“赵兴吉,你也别激动,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提醒你一句,别跟王伦走的太近,就你肚子里这点弯弯绕,玩不过人家的,人家只是把你当成一杆枪而已……等一会你老婆做好菜之后,我让她陪我喝上两杯,再吃点菜,这就离开了!”
曹贼!
赵兴吉可是知道陈海涛的媳妇田小娥被陈明允给拐跑了,他听对方要让自己媳妇陪他喝酒,顿时面色阴沉了下来,他对陈明允道:
“陈哥,我有点尿急,去厕所一趟呀!”
说罢,他从座位上起身,朝院子外走去。
赵兴吉出去之后,掏出手机,给候立华打了一个电话,将这里的事情给其说了一下,让他带着一把砂喷子过来。
然后,他回屋,坐到了陈明允身边,陪他喝酒,恭维道:
“陈哥,李玉湖这女人性子高傲,能得她的身子就不错了,你能得到她的心,这一点就让我钦佩不已!”
陈明允淡然道:
“没什么,女人吗,软磨硬泡,外加脸皮厚一点,都能搞得定的!”
赵兴吉笑道:
“陈哥说的有道理,你不亏是读过书,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跟你一比,我就显得粗俗了,怪不得李玉湖不喜欢我呢!”
陈明允没有说话,倒了一杯酒,继续喝了起来,心中盘算着如何和刘清欢将饮料厂子做大做强。
还有,怎么找陈富贵批桑葚酒厂的地,毕竟自己当初可是打了他一巴掌,又把田小娥忽悠到了自己家。
要想从他手中批到桑葚酒厂的地,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过了一段时间。
李小萍将菜陆续上到了桌子上,然后,她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菜还是挺丰盛的。
有排骨炖土豆,红烧茄子,青椒肉片,花生米掺蚕豆,以及西红柿鸡蛋等几个家常菜。
另外,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里面飘着香油,显得格外诱人。
李小萍一向是一个势利眼,他见陈明允如今开着宾利,还在南山下盖170平方的别墅,外加要和刘清欢合作建厂。
不想让赵兴吉和陈明允的矛盾继续发展下去。
她看向陈明允,很是热情道:
“明允,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陈明允用勺子从砂锅之中舀了半勺子排骨汤,放进嘴里尝了尝,赞叹道:
“不错,这排骨汤当真是鲜美无比!”
李小萍对陈明允道:
“明允,咱们都是一个村子,乡里乡亲的,……你和我家兴吉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你和那女老板开厂子需要人,而兴吉手下的人又多,我觉得你们应该合作,毕竟多一个朋友,不比多一个敌人好吗!”
陈明允笑道:
“我和赵兴吉怎么样,……那就要看他的态度了,若是他要和我死磕,我也没啥可说的,奉陪到底,至于他要是敢动玉湖和秀秀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全家死光光!”
李小萍笑道:
“明允,你想多了,我家兴吉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对女人和孩子动手呢!”
赵兴吉看向陈明允,陪着笑脸,说道:
“陈哥,你说笑了,你就是借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嫂李玉湖和秀秀不利呀!”
陈明做夹了一块排骨,咬了一块肉,嚼了嚼,说道:
“没有这个心思最好!”
赵兴吉强调道:“必须没有!”
陈明允看向赵兴吉,说道:
“既然你这么坚定,那我就考验一下你,让你媳妇陪我喝上两杯吧!”
赵兴吉眼神中闪出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他陪着笑脸,对陈明允说道:
“陈哥,我媳妇不胜酒力,就让我代替她吧!”
陈明允严声道:
“不行,……有一句诗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你放心,我见过玉湖这沧海,这巫山的云,是不会对你媳妇感兴趣的,……我只是单纯的让她陪一个酒而已,又不干什么!”
赵兴吉好歹也是一个大哥,他觉得,让自己老婆陪人喝酒,太没有面子了!
不过他打又打不过陈明允,只得点了点头。
李小萍见赵兴吉一脸不开心的表情,对他说道:
“兴吉,现在明允也是咱们村的农民实业家,有头有脸的人,我陪他喝几杯,没啥的!”
说罢,他端起酒杯,和陈明允喝了起来。
陈明允这小子,比自己年轻,也比自己帅气。
真是可恶!
赵兴吉看着陈明允和李小萍喝的你来我往,不知道她是为了给自己铺路,感到头顶冒起了绿光,一阵心火大!
过了一会。
李小萍不胜酒力,喝的面色绯红,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
候立华走进了赵兴吉家屋中。
他径直走到陈明允我身边,从腰间抽出砂喷子,对准了他,寒声道:
“陈明允,你这也太嚣张了,都跑到我赵哥家了,没完了是不是呀!”
陈明允被砂喷子顶着,面色微微一变,对候立华冷声道:
“候立华,把枪放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赵兴吉冲陈明允笑道:
“陈明允,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嚣张,信不信我让立华把你的头打成筛子呀,……我告诉你,你今天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赔偿我四十万,不,……五十万,我就让立华放过你!”
陈明允淡然一笑,出手如电,一下子夺过了候立华手中的砂喷子。
下一刻。
他将砂喷子顶在了赵兴吉的头上,冷声道:
“赵兴吉,你刚才跟我说去上厕所,是搁这里跟我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今天,你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放过你!”
赵兴吉被砂喷子顶着脑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吓得连忙从座位上起身。
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陈明允面前,一脸惶恐,凄苦,外加无助的小表情,喊道:
“爷爷!”
“赵兴吉,你以后给我长点记性,别再犯我手上!”
陈明允一脚将赵兴吉踹了一翻,然后,走候立华很是上道,没等陈明允说话。
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朗声喊了一声爷爷。
“赵兴吉,今天的事,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若有下次,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你们!”
陈明允将手中的砂喷子拧成了麻花,扔在在赵兴吉和候立华面前,转身潇洒离开了。
赵兴吉和候立华看着地上变形的砂喷子,均是瞠目结舌,呆立原地,久久无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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