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始市的春雨还会持续一个星期左右,请各位出门佩戴好雨伞……”小巷内挂着的的小喇叭大声播报着天气预报。

    “杀”穿着校服的少年轻声说道,“已经是半死局了,下一步走错,你就会直接输掉。”

    少年对面坐着一个老人,穿着灰白色的长汗衫,坐在小马扎上,一脸懊悔的看着桌子上的棋局。

    “得得得。”老人一脸挫败的低下了头,从兜中掏出了五十元递给了陈小年。

    “来来来,下象棋嘛,我让你一只手?”少年笑着说道。

    老人“……”

    “算我中了你的招,轻敌了。”老人嚷嚷着,显然不想承认这场棋局的输赢,毕竟输了钱不能输面子……

    陈小年理所当然的将那五十元收进了自己的口袋,看了一眼老人,说道“袁老,下棋下了十一天了,您老也轻敌十一天了,都说兵不厌诈,您是真的一点都不厌啊。”

    袁老“……”

    一老一少在这小巷的屋檐下,一天一盘棋局,已经小半个月了,袁老真是又菜又爱玩,天天给自己送温暖,陈小年内心感慨的想道。

    “咳咳”袁老看了看外面还在下,一点也没有停的趋势的春雨,抱怨道“你说这雨多会儿才能停啊?”

    陈小年笑着,并没有提及袁老那生硬的转移话题的能力,说道“不清楚啊……”

    陈小年也抬头望着屋檐外昏沉的天空,喃喃道“都说春雨贵如油,最近这春雨下的,搞得附近的超市都不好意思了,降了几毛钱的油价。”

    连续几天的阴蒙天气,若有若无的影响着人们的情绪,陈小年也是有着莫名的烦躁。

    “袁老,走了”

    陈小年拿起靠在墙角处的纯黑色雨伞,撑起,向袁老挥了挥手,走出了那遮雨的屋檐下。

    春雨还在接连不断的下着,陈小年单手撑着伞渐渐隐没在了薄雾内。

    袁老则在慢悠悠的复盘着棋局,撇着看了眼陈小年坐着的马扎上,端端正正放着之前袁老输给陈小年的五十块钱。

    这张五十已经是第十一次出现在小马扎上了,袁老抚摸着棋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

    陈小年也住在这一片老宅区,此时,陈小年却愣在了门前,自家的台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一个醉汉,穿着一身破旧的绿色棉袄,他的衣角甚至都弹出了棉花,被雨水沾湿沾烂了。

    醉汉的头发很长,遮住了眼睛,脚下堆着六七个啤酒的空瓶,看来他已经在这儿很久了。

    陈小年一脸鄙夷的说道“喝啤的也能喝醉?”

    醉汉“……”

    他明显一愣,没想到打扮的这么可怜也会被人骂。

    “滚蛋,你这小身板,我拿酒瓶子一下一个”

    “哟”陈小年瞥了一眼醉汉,“小气,说你一下怎么还急了。”

    “你这小伙子说话可真讨喜”

    醉汉撸起袖子,作势拎了个酒瓶子就要站起来,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去。

    陈小年刚准备撒腿跑,开玩笑,我个四肢健全的青年人跑不过个醉酒的中年人?

    可是,陈小年转头看时,却发现醉汉在原地没动。

    “你不是要打我?”陈小年忍不住问道。

    醉汉看了他一眼,将手中还有个底的啤酒,仰头都喝了进去,随后慢悠悠的说道“终究是懒惰战胜了怒火。”

    陈小年“……”

    “叔,你站我家门口不好吧?”

    “这是你家吧?”

    “对啊”

    “那我就没站错”

    陈小年“???”

    醉汉不去理会抓狂的陈小年,撩开了自己油的发亮的头发,看向天空,喃喃道“来了”

    “啥?”

    醉汉随手抓了一把沾着春水的泥土,张开了手掌,手上逐渐浮现出了一条条赤色的流痕,仿佛岩浆在血管内缓缓流动一般,炽热而又隐晦。

    很快,这赤色的流痕染到了手上那一小堆泥土上,陈小年正看着入迷,醉汉用力将泥土甩在了陈小年的脸上。

    陈小年“……”

    陈小年张口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耳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陈小年顺着声音望向了天空,一列蒸汽火车从天空驶过,火车旁边总有烟雾缭绕,好似海市蜃楼。

    蒸汽列车正前方紫光闪烁,幻化成了两把大刀,长度足有两三米,狠狠地劈向了列车。

    列车旁边的迷雾则疯狂的涌动,显得狰狞无比,同样幻化出了两柄长剑,挡住了大刀。

    “让你的伞沾点血,可以保护你。”

    陈小年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伞变被醉汉抢走了,只见醉汉拿伞的手臂蔓延的满是赤色流痕,瞄准着天空中闪烁的紫光,像标枪一样就扔了出去,气势破空。

    只见雨伞命中了那团紫光,紫光变回了人形,雨伞结结实实插在了那人的胸膛,坠落了下来。

    那蒸汽列车的列车头总有一个人探出了头,是一个穿着褐色夹克的中年人,向陈小年这边看了一眼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证件。

    “前辈,中央天道序列五雾梦师,张随一执行任务。”

    “没事,你把伞给我捡回来就行,你们天道去哪儿,哪儿没好事儿,我就确定一下。”

    张随一“……”

    没过多久,那把伞便被张随一送了过来,醉汉接过伞就扔给了陈小年,伞尖上甚至还滴着鲜血。

    陈小年沉默的向后退了两步,都是嘴欠惹的祸……

    醉汉则不管,将雨伞扔在陈小年的脚下,自顾自的喃喃道“可以确定这里是发源地了,毕竟连天道都来了。”

    “可……他们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已经不是无月之地那么简单了。”

    “这,会是一个时代。”

    醉汉站了起来,在春雨下了一道道赤色留痕布满了他的全身,一呼一吸,吐出了一缕缕的云气。

    陈小年刚准备跑,醉汉铁钳般的双手便抓住了陈小年的肩膀。

    从小年惊慌之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醉汉的眼睛,那眼睛中有一团火在不断的摇曳着,虽说摇曳,但火势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烧越旺。

    陈小年当时只觉得眼睛上传来一阵刺痛,一条条赤色流很逐渐爬满了陈小年的脸庞,双手甚至心头,全身仿佛岩浆在身体表面涌动一般,炽热的痛传遍了陈小年的全身。

    这种痛苦持续了有三分钟之久,陈小年倒在了地上,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似乎只有意识还清醒着。

    在雨地里伴随着陈小年的呼吸,自己身上的赤色流痕若隐若现。

    “你应该可以听到我说话,受人之托,试试你能不能接受我的传承。”

    “刚刚那是第一关叫赤体,很幸运,你通过了,还有一关叫赤心,都通过后,你将会在新时代来临时活下去。”

    “如果失败了,你会忘掉刚刚的一切,继续做一个普通人,十有八九会死在新时代前,加油吧。”

    “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我就算是你的师父,我叫李云希,那群老家伙喜欢叫东方神。”

    说完话,李云希从兜中掏出了一个棕熊的布娃娃抓在手中,对着熊的嘴,轻轻的吻了上去,一时间,便消失不见了。

    在李云希消失了没几分钟,一缕缕的白雾扩散了过来,隔离了这一整条街,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了陈小年的身旁,默默地吸着烟。

    ……

    而在街巷的另一旁,落子和轻笑的声音同时响起。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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