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被真气一阻,立时一滞,就在这一瞬,高仁闪电般向后急退,右手一揽萧依依,从狭长的甬道中,急速闪出。

    也就在这一瞬,巨大的洪水‘轰’一声撞上石壁。

    但也就在这一瞬,石门轰隆隆一声合上了,高仁和萧依依于间不容发之际逃出石门,跳上木板。

    高仁奋力往后推出一掌,气劲一冲,那木板立如离弦的飞箭,乘风破浪而出。

    那木板方才划出洞口,石门终于受不住山洪的可怕压力,“轰”,一声滔天巨响,石门瞬间被山洪胀破,四分五裂,平静的水面顿时骤然涨高数尺,同时,一股滔天巨浪,急向高仁与萧依依当头罩下,。

    此时,高仁再无余力与这股洪水对抗,萧依依更是身受重伤,于木板之上摇摇欲堕,怎能阻止山洪,眼看高仁与萧依依便要葬送在这股巨流之下,一切,仿佛都到了不可能的时候,这股巨流之下,人类,渺小的仿若一粒尘埃,那块木板,好像大海中的一片孤叶,随风而逝。

    巨流便要盖下,高仁忽生潜力,双手抱住萧依依,脚尖一压木板,急掠而出。

    高仁内力深厚无比,再加此时习得‘登萍渡水’,轻功更上一层楼,虽怀抱一人,仍从水面上急掠而下,两人方才掠出,几不闻任何声响,巨大的山洪便瞬间淹没木扳,碎得杂乱不堪,零零散散的飘落于水面上。

    巨大的山洪好像一条怒龙,从洞口直掠而下。

    高仁武功虽高,奈何此时身受重伤,水面毕竟不是地面,能够掠出数丈之遥,也只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毅力,可此时,他已到了筋疲力尽之地,他虽有心抗天,奈何在这巨大的自然面前,人的力量实再太过渺小。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几乎在同一刹那,“轰”,一声巨响,直震得地动山摇,风起云涌。

    仿佛天也感觉到这山洪的爆发,交相辉映起来。

    “轰”,“轰”,“轰”,又是几声雷鸣,倾盆大雨如珠玉般直堕下来,山洪得其势,骤然间更添了几分威力,昏暗的天色,让天看起来也一下矮了几分,似乎马上就要塌了一般。

    高仁抱着萧依依,仍是倔强的向前掠去,雨水顺着他散乱的头发嗒嗒向下滑,使他原本血污的身体更骤然添了几分恐怖。

    “哗”,一声,终于他再无余力向前,重重的摔落山洪之中,可他仍是双手向天,将萧依依举出水面。

    洪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方圆数里白芦苇,只一瞬,便被山洪夷为平地,湍急的洪水,将两人和着芦苇,直向前方冲去。

    前方是万丈悬崖,高仁虽想避,却无力避开,在落下悬崖的一刹那,萧依依的心却平静得出奇,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感觉到幸福,感觉到心安,她终于可以远离这种重复而平淡的生活,她空洞洞的眼睛直对着那些崖上的藤,虽然她看不见,可她的心却清晰透明,她就像那些崖上的断藤,虽堕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但终于断了,断了,却自由了。

    高仁抱着萧依依,飞絮一般向崖下堕去,可他却并不想死,他不明白这次为何如此害怕死亡,虽然他已死过好多次,可这一次,却再不像先前那般坦然,他的心里多了一份担心,多了一份牵挂,他不由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萧依依,看着她空洞洞的眼睛,泪水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泪水轻轻滴在萧依依苍白得透明的脸上,萧依依浑身一震,轻轻道:“你哭了。”那真挚而法温柔的言语,恍若一把利剑,一瞬间将高仁的心洞穿了。

    高仁心头一震,崖底已经清晰可见,而下堕的速度则越来越快,压力也越来越大。

    高仁心头一叹:“今日难道真的已到尽头,自己虽然躲过了那可怕的山洪,却仍是躲不过洪水的冲刷,他不甘,他实再不甘。”想到此处,高仁心中忽起满腔斗志,怒吼一声,屈出五指,如铁钩一般,硬插进光秃秃的石壁中。

    两人仿若飞絮一般,悬在空中,摇摇欲堕。

    此时闪电更亮,雷声更响,雨点更大,山洪从悬崖上飞泻而下,如一条巨大的瀑布,直堕到底,撞得崖底巨石‘嘣’‘嘣’直响,震天动地。

    山洪激发,来势汹涌澎湃,水位瞬间上涨,片刻之间,便已到高仁脚底,但洪水仍在不断涌来,水位仍在向上疯涨,远远看来,周围已是茫茫一片,只有几棵参天大树和巨石稍稍露出水面,只一瞬,便只剩树尖在风中摇摇欲堕,狂风怒吼,直吼得天地变色,鬼哭狼嚎。

    山洪从崖顶飞泻而下,激在冰潭之中,发出‘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响,激得水花四处飞溅。

    任凭高仁五指如铁钩,也受不住如此湍急的洪水,只听‘咔嚓’一声,高仁五指尽断,巨大的洪水瞬间将两人送出甚远。

    高仁紧紧抱着萧依依,两人于洪水之中,犹如浮萍一般起伏不定,湍急的洪水犹如海浪一般,一浪一浪,此起彼伏。

    萧依依此时早已虚脱昏迷,迷迷糊糊只剩下一点微弱的气息,高仁虽还未昏迷,但身体早已疲惫得几欲睡着,只凭着一股坚强的毅力苦苦支撑,但茫茫洪水,却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忽然一个浪头卷来,直将两人抛上天空,高仁手一松,怀中的萧依依顿时坠了下去。

    高仁一惊,急忙伸手去揽,却又是一个浪头劈头盖来,立将高仁抛出数丈。

    待高仁从水里探出头一来,眼前已经是一片浑浊不堪的洪水,哪里还有萧依依的半点影子。

    高仁心中一慌,急声道:“依依,依依---------”但只闻‘刷’‘刷’‘刷’的洪水声,似在无言的回答着高仁的呼喊。

    闪电仍是不断的划过天际,雷声轰隆隆的,似乎要将天空震开,豆大的雨点大滴大滴的落下,洪水似乎也更大了。

    高仁只觉全身刺痛无比,筋骨似乎要散了一般,全身血液似乎也慢慢冷了下来,一种死的感觉忽然涌遍全身,他的心里虽仍想呼喊,可全身已然瘫软下来,再无半分力气,双眼重逾千斤,一种超乎想象的疲倦,终于使高仁缓缓闭上眼睛。

    夜静如水,冷月经天,帐幕低垂,将原本黑暗的斗室遮得密不透风,一片死寂,漆黑的帐幕,更使里面透出一种神秘感,却又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帐幕之后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只有掀开帐幕,才会知道答案,可那漆黑的帐幕,又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又像是一座佛龛,神圣得让人不敢轻易去触摸。

    静,静得只闻一人‘卜’‘卜’‘卜’的心跳声,原来那漆黑的帐幕前,此时却站了一人,旦见那人年龄约在二十来岁,一身白衣,点尘不染,皮肤莹白如玉,束发系于背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长得甚为英俊,可其一只左手却是空空荡荡,长袖垂于腰间,随风晃动不休,如此玉树临风的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没曾想,却是一个不良于形的残废,细一观察,竟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喻家马场被那神秘老妪救走的喻学冷。

    旦见喻学冷静静地站于帐幕前,双眉紧锁,眉宇间透出一股浓烈的煞气,冷而凛冽的眼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其全身,散发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忽然间,那帐幕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道:“你已在外站了二天二夜,为何不掀帘而入?”

    喻学冷一字一句道:“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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