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一刻,马车来到了皇城前停下。
连傅涛掀开车帘,将渝溪书院长老令牌出示给审查的禁军,在核实无误后便进入了皇城内,径直朝着大牢驶去。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大牢前,两人刚一下马车,便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
“老师,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中年男子朝着连傅涛打招呼道,走到近前后很是激动的握住了连傅涛的手。
这中年男子曾是连傅涛的学生,现如今已经做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这大牢可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的连傅涛毫无心情与之叙旧,于是便直接出声询问道:“陆宴清在哪?”
见连傅涛这般着急,周严随即做出了一个请的收拾道:“老师您随我来。”
没再多愣,连傅涛二人跟着周严朝着地牢内走去,而驾车的马夫则在门前候着。
路上,连傅涛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周严,你可知陆宴清犯了何罪?”
周严应道:“具体犯了何罪我也不知,但此事定和琼溪公主有关!”
“哦,这是为何?”连傅涛疑惑追问。
周严压低声音道:“听宫里的太监说,陆宴清是被禁军从扶摇宫中押入地牢的,而且昨夜子时琼溪公主还来给陆宴清送了被子。”
听到这话,莫皖烟不禁眉头一皱,但却并未多说什么。
一切等见到陆宴清后便可自见分晓,没必要在这妄加猜测。
两人一直跟着周严走到了地牢深处,这里是专门关押着死刑犯的地方。
周严在其中一个牢房前停下脚步,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牢房钥匙为连傅涛二人打开了门。
陆宴清在听到铁链的碰撞声后,迷迷糊糊的从昏睡中醒来。
当看到连傅涛与莫皖烟竟朝着自己快步走来时,陆宴清瞬间没了困意。
“师傅、皖烟,你们来了啊。”
陆宴清苦笑着朝二人打招呼道,没想到再次相见自己竟身处地牢,这让陆宴清不禁唏嘘不已。
“陆郎,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被皇上判了死刑啊!”
莫皖烟来到了陆宴清的身旁坐下,很是担忧的握着陆宴清的手询问道,眼眶不禁微红。
陆宴清没有隐瞒,将昨日之事尽数告知了连傅涛与莫皖烟二人。
“……我在将葛建明打成重伤后,便欲要用儒术抵消那焚欲香对琼溪公主的影响,可却并没有效用;而我所沾染的焚欲香也再次发作,于是我们就……”
“等我们醒来后,皇上已经出现在了屋里,所以我便被皇上判了死刑。”
说着,陆宴清看向了一旁的莫皖烟。
陆宴清本以为莫皖烟会出声责怪他,至少也会对自己疏远些,可莫皖烟的目光中却仍然满是关切之意。
见此情形,陆宴清不禁心头一暖,出声询问道:“皖烟,你难道就不怪我吗?”
听到这话,莫皖烟直接哭了出了,凄凄惨惨道:“陆郎,这明明是形势所逼,我又怎会出言怪你呢?可要如何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啊?”
莫皖烟根本就没将陆宴清与褚琼溪的事放在心上,而是在关心陆宴清的性命。
“皖烟你莫要着急,你先在此陪着宴清,我去找皇上说情。”
倘若这是陆宴清的错,连傅涛自然不会太过包庇;可陆宴清明明是无辜的却还被判了秋后问斩,这让连傅涛很是愤慨。
撂下话后,连傅涛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地牢,径直朝着褚赢所在的御书房赶去。
这个时间点褚赢应该刚上完早朝没多久,大概率是在御书房内批奏折。
连傅涛走后,莫皖烟便歪在了陆宴清的怀中,对陆宴清嘘寒问暖起来。
至于陆宴清与褚琼溪的诗,莫皖烟对此只字不提,对陆宴清的前后态度也并没有任何变化,这让陆宴清不禁长舒了口气,但对于两人的考验恐怕才刚刚开始。
……
御书房前,连傅涛长舒了口气,出声拱手道:“草民连傅涛,拜见皇上。”
“嗯,进来吧。”房间内传来褚赢那及其阴沉的声音,连傅涛闻言便推门而入。
走进里间,只见褚赢正在批改奏折,但那眉头却一直紧锁着,始终未曾舒展过。
“朕是让你秋后来收尸吧,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褚赢的话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与责备,但连傅涛对此却不为所动,不卑不亢道:“皇上,不知我那徒儿何罪之有?您为何要把他秋后问斩。”
“何罪之有?你那孽徒夺走了琼溪的贞洁,难道不是死罪吗?!”
褚赢放下笔朝着连傅涛斥问道。
连傅涛据理力争道:“皇上,情况我已经找宴清了解过了;我那徒儿为了不让琼溪公主惨遭毒手,冒着生命危险与葛明建缠斗,将其打成重伤;后再给琼溪公主用儒术抵消春药药效时,两人才发生了那种事。”
“两人明明是形势所逼,何罪之有?倘若宴清不与琼溪公主阴阳交融,两人都会爆体而亡,难道这是皇上你愿意看到的吗?”
陆宴清可是他引以为豪的徒弟,为了能保住陆宴清的性命,即使得罪皇上连傅涛也在所不惜。
“什么!两人不阴阳交融就会爆体身亡?”褚赢面露疑惑,随即呵道:“你怕不是在编故事懵朕!”
“皇上,您大可找江湖人士打听打听这种被冠以天下第一头衔的焚欲香究极有何效用,但凡与我说的有半点出入我愿以死谢罪!”
比气势,连傅涛可从未怕过谁。
虽然褚赢身上的皇威能给人很强的威慑力,但连傅涛身为儒武双修大成之人,根本就不会受其影响。
见连傅涛把自己的老命都搬出来了,看来连傅涛并没有半分虚言。
沉默了半响后,褚赢再次发难道:“即使这般又如何?明明是你与那小子得罪了葛明建,所以葛明建才对那臭小子心生报复,琼溪才会被牵扯其中;要是论起来,你连傅涛也脱不了罪!”
对于这一点,连傅涛并不否认,但如此这般便要给陆宴清判死罪还是太过严重了。
正当连傅涛要与褚赢继续争辩时,只听门外的太监突然喊道:“琼溪公主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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