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饭菜便被小二端了上来。
看着面前这满满一桌子饭菜,陆宴清不禁暗咽口水。
可连傅涛与姜阳朔尚未前来,陆宴清身为一个后辈自然不能先行动筷,那样实在不成体统,陆宴清还是要有意顾及的。
又过了半刻钟,连傅涛与姜阳朔两人才姗姗来迟。
见两人推门而入,陆宴清赶忙起身拱手作揖道:“小子见过院长、二长老。”
虽然陆宴清表现的很是恭敬,但语气中却又一抹玩世不恭的意味,惹得连傅涛一阵生嫌,不禁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应话。
陆宴清见状只是不以为然的,通过昨日的接触陆宴清也看出来了,这连傅涛就是这臭脾气,陆宴清才懒得与连傅涛一般见识。
而姜阳朔则面露和煦之色,朝着陆宴清微微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怪不得这姜阳朔能成为院长,这为人处理的功力远非连傅涛与庄翰墨所能比拟。
这让陆宴清不禁有些好奇这姜阳朔是何来历,明明不是当世儒圣之一,却偏偏能成为渝溪书院的院长,这其中的缘由很是耐人寻味。
姜阳朔落坐后,便朝着三人招呼道:“来,动筷吧,事情一会再聊,想来宴清你从永安县一路赶来应该饿了吧?”
陆宴清闻言冲着姜阳朔憨厚一笑,对其道谢道:“多谢院长关照。”
“行了行了,赶紧吃吧,再过一会饭菜可就凉了,难免会失了风味。”
“院长您是长者您先动筷。”
说着,陆宴清朝着姜阳朔做出了一个请的收拾。
姜阳朔闻言也并未客气,夹了一叶青菜放在嘴中细细咀嚼了起来。
见状,陆宴清也不在矜持,直接夹起一根鸡腿很是欢快的啃了起来,吃相倒不是很难看,但仍旧遭到了连傅涛的嫌弃。
姜阳朔三人所常吃的菜品大多是些素菜,只有连傅涛常吃的菜品中有些许肉丝,怪不得连傅涛的体型会比姜阳朔两人要壮上一些。
殊不知连傅涛那宽厚的体格都是修武而来,武修在前期修习的过程中是有一定的进补需求的,所以很是费银两,同为武修的陆宴清也迟早有这么一天。
席过三巡,姜阳朔三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而陆宴清则仍旧保持着初始的速度,不急不慢的吃着那盘清蒸鲈鱼,而那盘烤鸡已经被陆宴清吃的只剩骨架了,这饭量着实有惊到庄翰墨与姜阳朔两人,但当看向连傅涛时也就释怀了,陆宴清这也只能算得上是小场面。
连傅涛见两人用怪异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自然知道两人在想些什么,不禁老脸一红。
“小子,差不多得了,我们可都在等你了。”
见陆宴清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连傅涛便把自己的尴尬发泄给了陆宴清。
陆宴清闻言将口中的鱼肉咽了下去,然后和煦一笑,朝着三人问道:“你们都吃好了?”
庄翰墨微微颔首,“嗯,已经吃好了。”
“为了不浪费三位的时间,我们这便开始商量正事吧;但小子我尚未吃饱,请容许我一边吃一边与三位商议,总不能把这些饭菜浪费了不是?”
陆宴清嬉皮笑脸道,但话中的情商却很是凸显,纵使是为人苛刻的连傅涛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陆宴清已经习以为常了。
“好,那我们便开始吧。”姜阳朔发话道,陆宴清三人闻言不禁正襟危坐。
“宴清啊,你的诗才确实不俗,但教书育人除了需要一定的诗才外,还需要注重方式和方法,要让学子的听得懂、学得会,这完全就是不同概念,你可明白?”
姜阳朔这话在理,陆宴清自然不会反驳,“姜院长所言甚是。”
见陆宴清并没有胡搅蛮缠,姜阳朔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
“今日午后,我将安排你去黄字院任教,在你授业的过程中我与两位长老也会在一旁旁听,对你的任教水平做出评判,倘若你能胜任,我便留允你任教;但倘若不能胜任,你就只能成为渝溪疏远的一位学子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话在陆宴清试探庄翰墨口风的时候便以知晓,陆宴清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微微颔首道:“没问题,就按姜院长所说的办;对了,黄字院学子的水平如何?年龄几许?”
在任教之前,陆宴清还需要多加了解,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可并非一句空话。
“你问那么多干嘛?到时候直接去任教不就得了?”
连傅涛的耐心很是有限,陆宴清只是多问了一句便遭到了连傅涛的嫌弃。
陆宴清不急不忙,轻声否定道:“二长老,此言差矣。”
见陆宴清这小子又要与自己抬杠,连傅涛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成想姜阳朔却率先发问道:“哦?怎么就此言差矣了?”
看着姜阳朔脸上的神情,显然对陆宴清的观点充满了兴趣。
陆宴清也没客气,正气凛然的辩解道:“施教需因材,盲目灌输收效甚微不说,还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更何况每个年龄段的心智不同,施教的方法也不尽相同,需要多加调整。”
此话一出,姜阳朔露出了一脸满意之色,忍不住鼓掌夸赞道:“好一个因材施教,总结的可谓是相当精辟;宴清你这小子果真有儒圣之姿,并非空有其名而无其才之辈。”
面对姜阳朔的高度评价,陆宴清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自谦道:“姜院长过誉了。”
“翰墨啊,饭后劳烦你去将‘因材施教’这四个字刻于院门的牌坊之上,切记要刻的显眼些。”
姜阳朔此话一出,陆宴清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陆宴清只是随口之言,竟有被刻在院门牌坊上的资格,这让三人皆为之诧异。
要知道,除了大长老在六十年前在牌坊上刻过一个“勤”字外,从那以后就没人有资格在上面刻字了,更何况这一下还是四个字。
“院长,这有些大动干戈了吧。”
虽说“因材施教”这四个字很是令人为之惊艳,但若是刻在牌坊上多少有些夸张了。
“不夸张!”姜阳朔摆了摆手,“你就按我的意思去做便是。”
姜阳朔并没有解释什么,见姜阳朔一再坚持,庄翰墨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毕竟在这渝溪书院中,姜阳朔可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也不好公然违背。
而此时的连傅涛的神情很是复杂,看着陆宴清的目光中满是嫉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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