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垂文如期出国去参加奥尔德的葬礼。
奥尔德被送回了他的故乡,匈牙利的塞克什白堡,这是一座距离布达佩斯很近的城市,人口稀少,平日里安静祥和,但这几天小城被不断涌来的各国来人打破了宁静。
小城旁边不大的机场上,挤满了来自各国的私人飞机,进城的公路挤满欧洲各国号牌的车辆,其中还包括了一些私人名义到访的官员,虽然低调从简,但当地政府还是增派了警力维持秩序。
李垂文是以联合国官员的身份入境的,因为他懒得走因私签证,直接用外交特权带领团队进来,因此他得到了官方正式的接待。
飞机抵达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一下子从温暖的南方飞来,东欧的天气让他恍若穿越到了冬天,本能哆嗦了一下。
随从女助理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李垂文阔步走下楼梯,与前来接送的当地官员握了握手,双方用英语大致寒暄了一番。
李垂文也表达一下对这里自然风景的赞美,对该国拥有美好的第一印象……走完这些例行程序后,他坐上奔驰车,前去城里的酒店。
城里最好的一座乡村度假酒店,很居家气息,屋子外面就是草坪湖泊,天鹅成双入对的在湖面上自由游曳,安静祥和。
李垂文看了会儿窗外,回头对赵辉说:“据说匈牙利就是中世纪吸血鬼传说最盛行的地方,咱们现在荧幕上看到的这些形象,都是从这里抖出去的。”
“您的意思是……落叶归根了?”赵辉领会着。
“我总不能说希望咱们的朋友死得其所吧?”李垂文伸手示意助理倒点饮料,“是不是这座酒店的住客都是来参加葬礼的?”
女助理点头:“我刚才粗略观察一下,下榻酒店的有您不少朋友,我还在走廊碰到了罗奇福德男爵夫人,她让我向您问好!”
李垂文咂咂嘴,小助理这是几个意思?单独拿男爵夫人来说话,这波属于是你懂我懂身边人都懂,唯独男爵本人还蒙在鼓里吗?
他将这些想法甩掉,这次是来参加葬礼的,不能想东想西。虽然以这帮人的尿性,搞不好下午搞葬礼,晚上就开趴体了。
李垂文对这些上流人群的道德标准线,一直是往地板去看的!千万不要对他们有过高的期待,否则你只会惊掉下巴。
他中午小憩片刻,吃了些点心。
时间来到下午的葬礼活动,地点放在一座城堡里,这曾经是一位贵族的庄园宅邸,因其后代经营不善而卖了换钱,后作为奥尔德的府邸。
城堡修建在一座削平的山上,其历史能追溯到奥匈帝国,高墙、尖顶,气势恢宏的一排排拱门,很有哥特建筑的特点。
出入城堡只有一条路,放古代那必然是易守难攻的代名词,但在现代那就成了客人到访堵车的诱因。
参加葬礼的人很多,路上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车辆,现场安保严格——不过更多是为了预防记者混进来搞事。
天气还是有些阴郁,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城堡的教堂里不断迎来各方来客,大家都是清一色的黑衣打扮,很是庄重肃穆。
李垂文也是黑西装现身,戴了一顶帽子,与现场的先生差不多装束,他到场后被请到了前面,作为奥尔德生前的好友、重要生意伙伴出席。
待会还有他的讲话环节,对逝者的生平评价等等……李垂文留意到他旁边几个人开外就是罗奇福德男爵夫人,她一袭黑裙黑丝亮相,戴着黑手套,圆边帽垂下来的黑纱遮面,其身姿曲线窈窕,哪怕在一片黑中也格外醒目,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
男爵夫人是属于那种很有韵味的少妇,养尊处优的气质在身上细腻入微,举手投足间让人有一种莫妮卡·贝鲁奇在人群中,注定鹤立鸡群的风华,不管是身材上的,还是气质上的。
这也是李垂文上次为何面对众多名媛千金都如万花丛中扫过,却唯独最终为这款驻足的原因,有些女人就像美妙的毒药,像带刺的玫瑰,你明知道这么做不妥,但依然想要尝试。
他俩眼神穿过人群对视,男爵夫人微笑着颔首。
自从上次有过一别后,李垂文也一直在各地忙碌,并没时间践行他再去会一会对方的诺言。
男爵夫人也属于那种有自己家庭,需要矜持的性格,没有主动来联系他,或许都默认了他们的露水情缘到此结束。
可这次随着奥尔德的葬礼,他们又奇妙遇到一起了。
李垂文这次也没多想什么,径直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伊莎贝拉!”
李垂文叫她的名字,并伸出手与她握。
男爵夫人依然维持这端庄的面容,与他轻轻握了握:“好久不见,李先生。”
“最近有点忙碌,不过见到了您,疲惫如同春天驱赶走了寒冬,再也让人感觉不到糟糕了。”
李垂文这些腻歪的句子张口就来。
男爵夫人笑了下,又咳咳一声恢复平静,这毕竟是葬礼。
在别人的葬礼上调情,未免有些对逝者的不尊重,太过分!
李垂文也懂得意思,便就微笑着站在她身旁。
伊莎贝拉出席葬礼的原因,自然也是作为奥尔德拥护者,早先李垂文就是通过奥尔德组织的聚会认识到的她。
现在听闻奥尔德客死他乡,难免也有些伤感,在神父主持葬礼的时候,她靠过来说:“他一直是个睿智卓越的人,曾告诉我们要坚持内心的声音,因为从心底发出的不会欺骗……上帝啊,为什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想要夺走他的生命?”
李垂文轻轻拍了拍她肩头,告诉她:“或许这就是他向神灵践行使命的时候了,大师有过那么一种说法,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端,我们无法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揣摩事物的好与坏。”
“你说得对!”男爵夫人有些伤感的抽了抽鼻子,“你准备了什么样的发言?”
“一些关于我与他唯物论证的事情。”李垂文说。
“比如?”
李垂文笑笑没有说下文,他总不能告诉男爵夫人,自己跟奥尔德讨论的都是如何吸引这帮富豪投资来实现利益最大化,已经分红按照季度还是半年度更好。
大师,毕竟也是要恰饭的嘛!
私人飞机、豪华游艇,还有这座这么壮观的城堡庄园,光是翻新就要花一大笔钱啊,何况还要维护得这么完善!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奥尔德一命呜呼,啥都没了!应了那最惨的一句:人没了但钱还没花呢!
所以李垂文奉行的主义始终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李先生!”
“他有话想要对大家说!”
边上神父提醒一句,轮到李垂文进行葬礼上的讲话了,这是赵辉专门跟圣洁会要求到的环节,目的是让李垂文在名流云集的葬礼上露脸,消费奥尔德的最后剩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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