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夫人,梓轩还有话说。”
“哼,想也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就不必说了吧。”刘敏淑怒气丝毫未减。
顾言清了清嗓,既然这件事纯属误会,那就没理由这么对待项家众人了。
“夫人莫气,既然项大公子有话说,也不妨听一听。”
“多谢侯爷,多谢侯夫人。”
项梓轩立着的腿也放了下去双膝跪地拱手正色道,“顾二姑娘知书达理、文静贤淑,梓轩十分钟意顾二姑娘,今日请家父家母同来,便是表明心意求娶顾二姑娘,梓轩必定爱护她尊重她,严以律己,今生只顾二姑娘一人,请侯爷、侯夫人成全!”
他每说一句,顾凌霜就脸红一分,尤其是父母亲人都在,尴尬得笑都要挂不住。
顾傲雪也同她父亲一样,知道这是个误会后对项家众人也没有怨气了,反倒是她听信小人言误会了他们,还有些内疚。
“你……”
刘敏淑就要破口大骂,顾言赶紧咳两声打断她,刘敏淑不情不愿的看了他一眼,咬咬牙还是闭了嘴。
“项大公子请起吧。”
管家很有眼力见的把项梓轩扶了起来。
“不瞒诸位,先前本侯与夫人都是极为看重这门亲事的,可如今看来,项大公子身份贵重,这门亲事就不妥了。”
“侯爷……”
“侯爷说的哪里话,这门亲事妥得很!能娶顾二姑娘那是犬子三生修来的福气!”
“是是是,老爷说的在理,这小子在军营里混大,粗人一个,倒也是个会疼人的,定不会辜负……”
顾言抬手打断他们说话,“不提这些,今日诸位也看到了,两家的事还没传出去,就有居心叵测之人大胆造谣,若是真定下了,本侯的女儿还不知道会受何种委屈。”
刘敏淑眼睛一瞪:没错!
“侯爷多虑了,今日的误会便是因为两家的事情没公布于众才给了恶人可乘之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那些人起了多歹毒的心思打听到了这些,若是两家定下了,必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您说是吧?”
顾言点点头,刘敏淑一瞪,他立马就不点了。
徐婳看到了机会,立马掏出两个盒子,分别装了那三块玉佩。
“侯爷、夫人,这里面是犬子出生时家父为犬子亲手带上的白玉玉佩,多年前玉佩一分为二,骨肉也分离十多年才得以团聚,这玉佩经此一难,珍贵又脆弱,所以修复后犬子就小心珍藏起来。”
“轩儿佩惯了,下官与内人想着府里正好有块上好的白玉能制玉佩,打算制一块相似的。哪知道这小子开了窍,铁了心要娶顾二姑娘,内人就先将府里的白玉做了女式玉佩,再另寻成色几近相同的白玉做了一块男式玉佩,说来也巧,前几天做好了便送到府上了。”
徐婳接过话头,“今日特意带来,就是想将这块玉佩,交给顾二姑娘。”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顾凌霜身上,她护身的冷气都被羞红的脸融化了,不自在的搅了搅帕子。
项家众人见顾凌霜这幅模样就知道这事她是不排斥的。
顾言也看出来了,虽然他先前说不合适,那也是为了看项家的意思,若是项家表现得不那么用心,那这门亲事不论如何他都作罢。
如今,既然项家有心,霜儿有意,那他也乐见其成。
顾傲雪是清楚项梓轩有多想娶自家妹妹的,看他们两父子都还穿着朝服,想必是从宫里赶过来的。
用心用心!这门亲事她完全认同!
刘敏淑无奈叹了一口气,又睨了一眼笔直站在他们跟前的项梓轩,他眼里的坚毅、眼里的喜悦……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事八字有一撇了,不过还不着急画上。
顾言看刘敏淑神色平静了不少,就清楚了她心中所想了,“项大人、项夫人,还有项大公子,此事……日后再提,时辰不早了,想必诸位还有要事,本侯就不留诸位用膳了。”
项家众人也知道见好就收,自觉道了告辞。
“雪儿、霜儿,替母亲送送项夫人和项家姑娘。”
“是!”
顾傲雪笑着应了,拉着缩着头不说话的顾凌霜凑到项家众人跟前。
吴管家引着项浔走在最前头,顾傲雪拉着项梓萱两人一左一右挽着徐婳往大门走。
“都怪我,一被挑拨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误会了萱妹妹,还劳动您同项大人。”
“顾大姑娘哪里话,都是那些个为非作歹的错,顾大姑娘是为了顾二姑娘着想,生气是应该的。”
“项夫人就别生分了不是,您叫我傲雪、雪儿都可以。”
徐婳笑得眼角都皱起来了,“好好好,傲雪也别唤夫人了,叫伯母。”
“项伯母。”顾傲雪也笑着唤了一声。
真好,项家如此看重妹妹,妹妹嫁过去就享福了!
顾凌霜看着越走快的三人,明白她又双叒被丢下了,可项梓轩还在这,她得留下。
“项大人,这边请。”
“有劳。”
顾凌霜尽职尽责的引路,项梓轩见左右无人,快两步走在顾凌霜身侧,“方才,多谢顾姑娘替家父家母解围。”
“项公子言重了,父亲母亲是因为关心小女才怠慢了项大人与项夫人,该是小女致歉才是。”
“那这事我们都不提了。”
顾凌霜勾了勾唇角,点头嗯了一声。
“今日的事,你……信我吗?”
感觉身旁之人没了动作,顾凌霜回眸去看。
他站在廊下,捏着右手、皱着眉头,原本想实话实说的顾凌霜改了口。
“项公子为人正直,果敢英勇,想必不是那样的人。”
项梓轩松开眉头转悲为喜,“谢谢你信我。”
顾凌霜笑着没说话。
互相拜别,顾傲雪两姐妹上了台阶,站在门口目送项家的马车远去。
徐婳撩开另一边的帘子看了看,早就没了忠义侯府的影子,不由得打趣,“轩儿,都看不见了还舍不得呢?”
项梓轩像是被帘子灼了手,只一瞬就松开了,另外三人只能憋笑。
时间紧,只架了一辆马车,所以要先把项浔和项梓轩送回宫,父子俩刚到宫门口就被带走了。
皇上有请。
到了勤政殿,守门太监通传后两人就进去了。
想了一路也想不清楚皇上这时候传他们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不高兴他们当值离职?
“微臣参见皇上。”
陈致正在和陈熠对弈,他头也没抬,“来了,赐座。”
两人谢过,微微坐了。
项梓轩同皇上相处过一段时日,又同太子亲近,表现得比较淡定,项浔就不一样了,皇上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传唤他一次,心头不安额头上不一会儿就出了汗。
“你输了。”
“儿臣尽力了。”
陈致笑笑,叫人收了棋盘。
“项侍郎。”
“臣在!”
陈致佯装生气,“这里就咱们几个人,爱卿不必紧张。”
项浔连声应是。
“静明可在议亲了?”
项浔扭头看了一眼项梓轩,看儿子微微点头,项浔小心的回,“回皇上,微臣与内人正在为犬子议亲,毕竟岁数不小了。”
“嗯,”陈致扭头去看陈熠,“太子听见了吧?再过两个月你也及冠了,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是,劳父皇、皇祖母、母后安排。”
陈致揪揪自己的小胡须,“若是有喜欢的大可提出来,身边还是有可心人才舒坦。”
陈熠点头,陈致又冲着项梓轩说,“静明若有中意的,也说出来,朕为你们赐婚。”
“多谢皇上,能得皇上赐婚是臣的福气,她一点头,臣立马来叨扰皇上。”
陈致大笑,内侍进来通传宸王殿下求见,太子三人就先行告退了。
“宸王叔,可是赶着饭点来蹭御膳的?”
“太子殿下说笑了,本王是有要事禀告皇上。”
“那就不打扰宸王叔了。”
陈熠走了,项浔共恭恭敬敬行了礼也走了,项梓轩极其敷衍的见了礼也走了。
南宫珉望着三人的背影冷哼一声,挥袍进了勤政殿。
“还请项大人先行一步,孤同静明尚有事谈。”
项浔拱手告退,自家儿子跟着太子,他很放心。
“如何?”
“一切顺利。”
“你猜南宫珉是因为什么进宫。”
“怕是为了兵,他没这么快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陈熠捏着下巴嗯了一声,“叫镇国大将军小心。”
项梓轩点头。
镇国大将军李忠勇回京后主动上交兵权,但陈致器重,李忠勇一归京就替了已经上书告老还乡的孙君,做了兵部尚书。
南宫珉本就掌管刑部,明面上他妹婿周侍郎是吏部的人,宸王世子也在六部任职,暗地里宸王的人怕早就渗透六部了。
可惜眼见快要到手的兵部尚书一职落入他手,宸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暗中对付李忠勇。
宸王多年的部署,越到最后关头越是不加掩饰,如今怕是急不可耐了。
“火急火燎的出宫,发生了什么事?”
“周侍郎的好女儿干的蠢事,竟然当着家妹同顾大姑娘说她与我要定亲,所以才赶过去解释。”
知兄若弟,陈熠背着手往前走,“周家的事你看着办,不影响大局就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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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熠:你要成亲了。
项梓轩:借太子殿下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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